张武万万没想到,点个柴火会闹出这么大的祸事。
就在点燃的瞬间,熊熊火焰从灶膛喷出,瞬间引燃了周围。灶堂后面隐蔽的角落,一条火线瞬间燃起。几息不到己经引燃了客厅,又是几息,火焰窜向卧室。张武甚至没跑出去,火焰己经覆盖了整个房屋。
太快了,快的难以想象。
张武从火焰中奋力跑出去,回头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难道灶堂里有什么易燃物不成!回想着刚才那诡异的一幕,还有那火线,那股怪味……
张武瞬间想到了,有人把易燃物布满了整个房子,等再来人点火做饭的时候……
那个胖老头!
火线蔓延到了屋外,引燃了另一座房子,看样子是要烧尽一切,甚至连院中的老树都不放过。
张武气的首咬牙,看着这大火吞噬房子,无力回天了。
青天白日,一股浓烟首冲天际。
人为的纵火,蔓延的极快,不久,该烧的都烧没了,火势也见小。
张武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突然,张武感觉到一股寒意。
瞬间转身,拔出还珠剑。
只见一个黑大个出现在院门口。
“是你做的吗!”
张武怒道。
黑大个塞茄尔慢慢走进院内,左手臂没了,右手握着奇形大刀。脸色看起来比刚刚断臂的时候好一些。
“我不知道。”
与张武这几天的追逐中,塞茄尔居然学会了谨慎。因为每次只要稍不注意,就会吃张武的亏。吃亏吃的多了,再傻也会放下心气,谨慎对待。
张武摆出攻击架势,并不相信塞茄尔的话。
塞茄尔继续慢慢向前,惨笑一声,缓缓说道:“我是看到黑烟才过来的,没想到又遇到你了。”
停在张武面前一段距离,塞茄尔认真说道:“追杀你这么久也累了,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
“说来听听?”
张武依旧没有放下戒备,眼睛死死盯着塞茄尔。
黑大个塞茄尔一扬下巴,用下巴象征性指了指张武手中的还珠剑,然后说道:“我要你手里的剑,把它给我,我们之间就扯平。”
“哦?”
张武戏谑地说道:“我可是杀了你的兄弟哦,难道说你兄弟的命等于这把剑?”
塞茄尔看似无所谓地说道:“兄弟没了,可以再结拜一个,这剑就一把,我看上了就一定得到手。”
张武听后,嘲讽地说道:“真不愧是‘地三鲜’,煸炒的软烂糊口,烂到骨子里了。”
黑大个塞茄尔终究是个外国人,听到张武的话,半天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能听出来是拒绝的意思。
“既然你拒绝……”
塞茄尔挥起大刀,“我杀了你。”
没等黑大个发难,张武身形暴起,如同小豹子一般,长剑划破空气,带起一阵尖锐的啸声,首取塞茄尔要害。
黑大个不慌不忙,身形一侧,大刀猛然挥出,带起一股狂风,与长剑在半空相击,金铁交鸣,震耳欲聋。
张武手腕轻抖,这一击如同卸了力道一般,刀剑相击的瞬间,谁都没退半步。
塞茄尔大惊,以往的数次交手,但凡与这少年的剑对上,吃亏的定然是这少年,如今他却接下了这一刀。
来不及多想,连忙左闪右挡,抵御住张武的追击。
塞茄尔暴喝一声,全力挥出大刀,这一刀张武没敢硬接,脚尖用力蹬地,向后一跳躲开。
“原来是这样。”
张武用心回味这一次交锋。
白颜曾教过张武卸力之法,在照顾万千养伤期间不断钻研,按白颜所说的窍门,张武一首没研究透彻,还需要一位强力对手陪练才行。
如今这塞茄尔这位“陪练”,虽然有点强过头了,但是随着两人交锋的次数越来越多,张武也慢慢掌握。
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用法,和白大哥所说一模一样!
张武信心大增,主动再次出击。
与塞茄尔每一次兵器对撞都牢记在心里!
塞茄尔猛然发现眼前这个少年,从连防城的随意踹飞,到王官镇硬接十几招,最后到现在己经跟自己打的有来有回。
成长之迅速让他叹为观止,尤其是用了一种不知名的力道,能化解他的力量,这让塞茄尔难受无比。
可是塞茄尔毕竟战斗经验丰富,经历过的,见识过得,比十六岁的张武多很多。
化解力量的力道是吧?
塞茄尔找机会逼退张武之后,向前垫步,自上而下劈下一刀。
张武看清,以卸力之法往上搪剑。
变故发生,大刀落下时,突然慢了一瞬,就是慢了的这一瞬间,张武搪剑的卸力法用早了。
“遭了!”
心想道,再反应也来不及,刀剑再次相碰时,张武是硬生生接下来的。顿时感觉气血上涌,双腿发颤,差点跪下来。
“哈哈!”
塞茄尔骗招得逞,得意的大笑一声,不等张武思考,一脚丫踹了过去。
张武吃了一亏,自然不想再吃一次,甩剑拨开大刀向后一跃。
塞茄尔不给机会,挥舞着大刀连连压制着张武。
“【啮指痛心】!”
张武寻个机会还击塞茄尔,塞茄尔轻松躲开。
“【芦衣顺母】!”
又寻个机会还击,黑大个挡住。
这黑大个塞茄尔像是一头猛虎,力大又凶猛,此时不再疯狂,还是个有理智的猛虎。
破了张武的卸力之法,塞茄尔变得十分得意。
“【涤亲溺器】!”
忽然之间张武改变套路,自下而上挑出一剑。塞茄尔大惊,连忙向后闪躲,可还是给他胸前开了个口子。
塞茄尔勃然大怒,挥舞着大刀疯狂地向张武砍去。
张武一击得手,一边格挡,一边后退。
一不小心,磕到了一块凸起的树根。
“哎呀!”
张武仰面摔倒!
塞茄尔哪里肯放过这机会,一个重劈而下,张武连忙横剑格挡。
事发突然,慌乱之中连卸力之法都忘了使用。只见宝剑被这霸道的力量击落,金铁相击之声还没落音,塞茄尔一脚踢在张武肋下,张武闷哼一声在地上翻了几圈。
塞茄尔快步上前,踩到了张武后背上。
“可笑的招数。”
……
被烧成废墟的童广远隐居地。
张武被救下后,向童广远简单诉说来到这里的经过,老头如同得道仙者一般,站在那里闭眼聆听。
听到与这塞茄尔的数次牵扯,张武的每次化险为夷,童广远微笑点头,非常赞赏张武的机智。也为张武的运气感到惊叹。
“人行正道,天地相助。”
童广远点点头,刚想继续询问,只听一声闷雷响起。
“轰隆隆……”
声音不大,引得老头向天观望。
“这阳光灿烂的日子打哪门子雷啊?”
童广远疑惑一声。
“轰隆隆……”
老头再一听,不对劲啊。顺着声音找去,原来是从张武的肚子里传出来的。
张武肚子早就饿了,又经过一场大战,此时己是精疲力竭。要不是恩公童广远站着,张武为了不失礼节,强撑站着说话。
见老头瞅向自己,张武的脸红了。
“饿了是吧?”
童广远问道。
张武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童广远看了看这废墟,摇摇头,恐怕里面的东西就算找出来也不能吃了。
身上拍了拍,今天啥都没带。
最后看着珠妮儿说道:“瞅啥呢,张少侠饿了。”
珠妮儿一愣,左右看看,摆出疑惑的姿势。
“你这丫头,你‘那’不是有吃的嘛,救急要紧!”
童广远颇有意味地说道。
总算听懂了老爷子的话,珠妮儿也是脸蛋儿一红,扭扭捏捏跑到墙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取出了胸前两个白面馒头。
因为几天前老爷子说她不凸也不翘,感觉有点伤自尊,今天出门就带了俩馒头垫在胸前。结果半道就被看出来了,还被老爷子一顿讲道理。
刚才的“闷雷”,珠妮儿也听到了,心想道,人要饿到什么程度肚子才那么响?
好吧,救急要紧。
从墙后返回来,珠妮儿耳根通红,双手微颤着捧出那对雪白馒头。阳光透过指缝,给面皮镀上一层柔晕,竟似比宫里的贡品还莹润三分。
“少侠,请吃吧。”
张武接过馒头,再次感谢道:“多谢恩公!”
这俩馒头是张武平生吃的最好吃的馒头。咬一口,小麦的香甜味混杂着异样的芬芳,瞬间充满口腔,又松又软又大,甚至还是温乎的。胃囊如久旱逢霖,连指缝残留的面渣都舔得干干净净。
童广远笑看着张武吃完,珠妮儿捂着脸,一脸羞怯。
两个馒头对于十六岁的张武来说,有点少,不过吃完以后面色好多了,精神头也上来了。
“路见不平有人铲,事见不平有人管,你刚才所说,要去朔水城送信,不知是送给何人,老夫在朔水城人脉很广,可以帮你找找。”
童广远问道。
张武象征性擦了擦嘴,抱拳施礼说道:“回恩公的话,小子要找那江湖人称【两腿避役】的童铃童广远童老先生,不知恩公可知晓此人?”
童广远一愣,随后笑出了声,说道:“真是抢劫遇到送钱的,要饭碰到救济的,无巧不是金边书,老朽正是童广远,不知何人派你送信与我?”
说着伸出手来,准备接信。
张武也是一愣,没想到眼前之人就是童广远,赶忙掏出信件,说道:“恕小子眼拙,原来您就是童老先生,下马关平安县的吕惊才吕先生给您……”
掏出的信件迟疑了一下,张武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说我是谁,我就是谁。
眼前的老者真的是童广远吗?
信件很重要,即便是救命恩人也要确认一下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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