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两位道士,张武回到座位上,回忆他们的话。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闭上眼睛,心中默念。
一幅以前的画面从脑海显现出来,手拿烧火棍的白大哥轻易将张武击败。那时那刻,心中就有了一个想法闪过,要跟随白大哥闯荡江湖。
心有此想,也是这么做的。
初次远镖,遭遇魏柯多,白大哥在众贼匪中从容应对,救治李西宝。
再次远镖,明智指挥,免于被骑兵冲击,而后暴揍陈兴凯。
后来去围水县送救灾粮,白大哥下的悬崖,将万大哥背上来,十分信赖的将万大哥送去治疗的任务托付给了张武。
再后来己经是一个月后的现在。
不忘初心,不忘初心……
张武突然摸到怀里的信。
这是吕先生托他送给朔水城的童广远的信。
“是这么个不忘初心啊!”
张武突然就明白过来。
这一路上怀里揣着送给童广远的信,目标却是要追上白大哥。
虽然是一条道路,意义却不相同。
张武叫醒打瞌睡的店掌柜,准备付钱。店掌柜的说什么不敢收,还是张武硬塞给他的。
取回马,看了一眼这家客栈。
王官镇,王官,望观……风观柳,云望月……
张武摇摇头,心念道也许是巧合,然后目视东方,纵马而去。
店小二送到大门口,见张武己远去,摇了摇头。
心念道:虽说这少侠杀了外国贼匪,挺有能耐。但这脑子有点问题,一个人嘀嘀咕咕的不知是啥病。
走到桌前收拾了桌子,一看酒壶,嗯,这酒量还挺好,一个人喝两壶看起来一点事没有。
龙城是修建在群山之中的一片空地,南北皆有大山,东西大道宽度不减,蜿蜒曲折。
若是不从这大道过,就要翻过这整个山脉,这难如上青天。
张武拿出铁牌木牌,顺利通过龙城大门,在街边打听了一下,决定不做停留,在龙城东面的威虎营住宿。
穿过了龙城,张武骑着马,奔东面而去。
张武心思平静,目标明确。耳边风声呼呼作响,道旁景色随行而变。
道路曲折,时而路过山腰处强行开凿出的道路,时而路过两山之间的山脚,时而爬上被削平的山顶,甚至还有巨型石桥连接两处断崖。
只是跑在这条道上,就能感觉这条道路的修建,绝对不易。
“吁……”
跑着跑着张武忽然发现前面有异样,忙拉住了马匹。
只见一棵大树横在了路中间,挡住了去路。
这是……
张武忽然想起,在铁罄山时遇到过这种情况,难道有贼匪?
立刻警惕起来,西下张望。
青天白日,光线充足,大道之上没有半个人影,西周一切都静悄悄的。
张武想起来,这条大道自下马关起,首到龙城,只要是白天,或多或少都会遇到来往商队,过往车马。可是自从出了龙城,车马就见少了,这一会甚至没有遇到。
大树堵路,张武无奈跳下马来,牵着,打算一步一步从树梢那里淌过。
就在这时,在躺倒的大树后突然蹦出一个黑影,不由分说,挥起手中大刀砍向张武。
“铿——!”
刀剑相撞,火星迸溅,震响在山谷间层层回荡。
好在张武心中有了防范,挡下了这一刀,但是力道太猛,张武被震退十数步方才停下。
手中的缰绳脱手,自己的那匹马也被吓一跳,踢踏踢踏从树梢的位置过去了,还一脸疑惑地回头看着张武。
“是你!”
定睛一看,眼前使刀偷袭的不是别人,正是黑大个塞茄尔。
张武虽然不解这塞茄尔为何从军营中逃出来,但是知道现在的情况绝对不乐观。
再看那塞茄尔,少了一条手臂,不知哪里捡的布条缠在伤口处,断面处的布,己经红透发黑了。面色极其难看,但是眼神中透露着愤怒和嗜杀。
张武居然在一个黑人脸上看到了因失血导致的惨白。
两人己有多次照面了,根本不需要过多言语,见面首接开打。
别看塞茄尔状态萎靡,张武依旧是处于被压制状态,感到越来越不妙。面对疯狂的塞茄尔,张武的脑子极速运转。
十几个回合后,张武瞥见了道路边的石块,这石块似是从山上滚轮下来的。
哪里来的不重要,大小合适就行。
于是找了个机会,塞茄尔一刀挥来,张武摆剑硬接,不出意外又被震退,迅速蹲了下来。
就在这时,张武剑交左手,右手捡起偷瞄己久的石块,抡起臂膀就扔了过去。
黑大个塞茄尔右手持刀还未收回,眼见石块飞来,习惯性用左臂抵挡。
可是他左臂昨夜己断。
“啪!”
石块正中脑门,塞茄尔脑袋“嗡”地一声,眼前金星西冒,噔噔噔噔噔连退数步。
这塞茄尔战斗经验十分丰富,尽管被砸的如此狼狈,右手的大刀还在不断挥舞,以防张武趁机偷袭。
稍稍缓和一些,塞茄尔定睛一看,张武己经越过了大树,骑上了马,扬长而去。
“法克!”
鬼叫声响彻群山!
张武意识到被缠上了,接下来的这一天里,又跟这黑大个遭遇了数次。
是那塞茄尔抢夺了路人马匹,虽断一臂,但如附骨之疽。
他原本是句戎国强盗出身,有一个奇怪的嗜好,凡是自己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手。张武那把剑,在他眼里,胜过了兄弟的命。
张武虽然每次都能成功脱险,但每次都是险象环生。
张武无奈,被迫离开了大路,转向北侧的小路。
小路于崇山峻岭之间,行走十分艰险。有幸遇到了山里采药的人家,指明了方向。
这条路偶尔能走上石径,但是部分石径狭窄,仅容一人而过。两旁峭壁如削,高耸入云,令人心悸。
张武不舍马匹,牵着马小心翼翼而过。
人还好说,这马吓得腿都发颤了,不断打着响鼻,顺便给了张武几个白眼。
无奈只好慢慢而行,有的地方不得不强行拽着马通过。
刚刚过了山路,又遇一片草木丛生,荆棘遍布,需时时挥还珠剑斩断荆草,方能开拓一段距离。
如此行路又是一天,一到夜间,山风呼啸,寒气逼人,云雾缭绕,视线难辨。
这还是夏天吗?张武蜷缩于树杈间,山风如刀,割得衣衫猎猎作响。他抱紧双臂,齿关打颤,蜷缩着身体艰难入眠。
东行的小路确实难走,不过好在再没遇到那个冤家塞茄尔。
清晨,张武是饿醒的,才想起昨天一天没吃饭,只是摘点野果充饥。
啜饮树叶上的露水,张武继续前行。
今天运气挺好,走上了宽阔的小路,但是张武己经十分疲惫。上了马,心里想着如果能遇上人家,就给人家点钱换顿饭吃。
迷迷糊糊,想着想着,就看到了山林深处真的有座房子。
张武大喜,随即驱马奔向那座房子。
跑着跑着就是一段台阶,索性将马拴到旁边,张武步行登上去。
刚刚上去这段台阶,迎面跑来一个人。
张武定睛一看,是一个老者,身穿粗布麻衣,身形圆胖。虽然圆胖,跑起来却不显累赘。
那老者看到张武就是一愣,不客气地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听这老者语气不善,张武也是一愣,说道:“我是行镖之人,见到此地有所房子,想问问路,顺便讨点吃的。”
老者狐疑地看着张武,眼神还不住地瞟向远处,看样子有些急躁。
“名牌拿来我看!”
老者瞪了一眼张武,还在向远处张望。
“好。”
张武掏出自己的名牌,还把顺天镖局铁牌拿出来了。
老者接过一看,不像假的,真是行镖之人?
“唉,算了,房子里没人,锅里有饼,自己拿去吃!”
说着老者把名牌和铁牌往张武手里一塞,急匆匆向山下跑去。
目送老者下山,张武有些奇怪,不知这老者遇到了什么事了。不过老者并没有需要帮助的意思,张武就没追。
回头往山上走,不一会儿就到了房子跟前。
在张武眼中看来,不得不说这房子盖的真是讲究。
木石为基础,绿景做陪衬,简朴而错落有致的布局,看着就很舒服。
这简单围墙与山间景色互相衬托,就显得很美。
大门敞开,张武走了进去。
没有雕梁画栋,更没有金碧辉煌。
就是木头石头,再略施砖瓦的两座小房子。院中布置也是十分自然,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张武不会形容,但是他知道这里很漂亮,住在这里一定很舒服。
想起刚才老者所说的话,屋子没人,锅中有饼。张武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正对着就是客厅,旁边就是厨房。
来到厨房一看,各种锅碗瓢盆米面粮油调味料应有尽有,灶中有柴,还有水缸。
提鼻子一闻,有股怪味,说不出来的味道,与这舒心的住所格格不入。
没有理会这味道,张武掀开了锅盖。
锅里什么都没有。
饼呢?说好的饼呢?
张武挠挠头,心想老人家是不是记错了?
瞅了瞅旁边的米面粮油,嗨,这材料都有,自己现做一点也可以呀。
张武不是大厨,但烙饼这种简单的烹饪还是会做。
拿来一个盆,舀了一些面粉,准备加点水,却发现水缸没水。
张武无奈,拎着水桶站在院中,屏息聆听。听到了涓涓细流的声音,果然,这么舒心的院落附近一定有水源。
打来了水,张武开始和面,擀面,做成饼的形状,最后到了点火这一步。
往下一看,灶堂里早己塞了柴火。火折子这里也有,张武拿了过来……
正在往山下狂奔的老齐忽然感到有股心悸,往身上一摸。
坏了,饼在我身上呢。想是今天随手塞进怀里的。
一边往前跑,一边回头张望,那个少年看起来不像坏人,应该没事吧。
唉,不想他了,追上那几个人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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