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番外的故事发生在李明珺和程晓晓刚相识的没多久。
“你母亲带着你弟弟去骑马了,朕来陪你玩好不好,朕带你玩你之前最喜欢的翻花绳。”
十五岁的李明珺站在她的父皇床前,那时候她父皇的病还没有那么严重,这位多病的皇帝偶尔可以在宫人的搀扶下出去走走,晒晒太阳。李明珺的眼睛朝下看,嘴角也向下弯曲,就差把“不高兴”写在脸上了。
“珺儿是不喜欢翻花绳吗?还是不喜欢陪着朕。”老皇帝依旧对他的女儿有耐心。
“都不是,只是珺儿更想出去骑马,而且母后好像更喜欢弟弟一点。”
老皇帝依旧笑眯眯的,他轻轻摸着李明珺的头说道:“安远侯家有个女孩,和你差不多大,是个活泼的性子,以后叫她常来陪你,你整日里有人陪着,就不会天天不高兴了。”
李明珺不知道她的父皇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个,只是想着自己要多个玩伴了,就有些说不出的高兴。
“过段日子,朕再想法子,把各家的女孩儿聚在一块,你多认识一些新的玩伴,整日里就不会这样无聊了。”老皇帝还没说完,李明珺就己经很高兴了。“那现在珺儿可以陪朕玩翻花绳了吧。”“好。”
“近日皇后娘娘得了两只昆山玉簪,拔得头筹的队伍可以得到。”“真的吗?都是谁去参加啊。”“咱们是别想了,都是一些权贵家的女儿,听说是皇帝专门弄的这个,用来给公主热闹热闹的。”宫墙下有几个宫女在叽叽喳喳。
李明珺穿着束着袖口的明红色衣服,胸口处绣着绽放的明黄色牡丹花,程晓晓穿着一身简单的碧色衣裳,几乎没有什么图案,只是衣摆下面绣着几只正在打闹的翠鸟。
“珺姐姐是咱们昭国的牡丹花。”程晓晓说完就被李明珺一巴掌打在背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又说道:“休要胡说。”程晓晓吐了一下舌头,拿起发带,给二人束起头发。
对面的钱青希还是粉雕玉琢的模样,她的脸上还有一些稚气,只是编出两个简单的麻花辫,麻花辫上一边别了一朵娇嫩的海棠花,头上就再也没有别的装饰了。朱家的两个姐妹正在拉着手谈天说地,她走向前询问谁可以一起撘个伙参加比赛。
朱苓语还是一副瘦小单薄的样子,她不知道怎么拒绝,只是在不住的摇头。朱芷语头发简单的束在后面,穿着水蓝色的衣服,她看到姐姐朱苓语这个样子,笑着说道:“我的姐姐身体不太好,平日里也不爱走动,而我略懂一些骑射,就让我和你一起吧。”
第一局是要求一人骑马,一人射箭,射中高杆上挂着的竹球即为胜利。朱苓语骑马带着钱青希,钱青希闭上一只眼,拿起箭射向竹球,可惜在马背上有些颠簸,钱青希射出的箭擦着竹球过去了。“有些可惜,但是我们还有机会。”朱苓语对钱青希说道。钱青希点头就要就准备拉弓再次射出。
李明珺骑马,程晓晓拿着弓箭,二人一同目睹了钱青希的箭擦边而过,李明珺不禁感慨道:“不愧是钱将军的女儿。”程晓晓笑了一声,说道:“你把马骑稳一点,看我的。”李明珺只听到一支箭在她耳边撕破空气的声音,程晓晓射中了系着竹球的绳子,竹球掉落,李明珺从马上跳起接住了球。
“我们家晓晓眼睛大就是看得准。”李明珺骑着马,用手高高的举起竹球,竹球下面还系着长长的丝带,风把二人的发带和竹球的丝带高高吹起。
在一旁观看的安远侯说道:“这个孩子。”程砚看到他们的父亲眼里藏不住的慈祥和骄傲,忍不住说道:“爹你眼里倒是止不住的高兴。”
第二局就是要表演乐器了,李明珺和程晓晓都不太擅长这个,二人不免有些尴尬,因为她们两个还没有决定好谁去台上丢人现眼。程晓晓拿出两根草,说道:“我们两个谁抽到了短的那个,谁就上去丢人。”李明珺很是赞同这样的方式,于是捻起一根草,发现正是比较短的那根,程晓晓噗嗤一笑,说道:“今日我便让着一下姐姐,替姐姐上去受罪,只是姐姐可不要再在下面笑话我了。”
程晓晓选择了上台吹笛子,她平日里只是偶尔心情好了吹奏一下,现在这个表演可以说得上是呕哑嘲哳难为听。这个笛子甚至很粗糙,是程砚和程晓晓一同骑马出游的时候,程晓晓硬缠着程砚,程砚只好拿着小刀给她随手削出一个,谁知道被她一首带在身上,还拿上去在圣上和一众朝廷官员的女眷面前表演。
程砚脸上有点挂不住,心想等一下爹要是闻起来,我绝对不会承认这个笛子是我给她弄的,更不会承认是我教她吹的笛子。安远侯此时却闭上眼睛,一脸沉醉欣赏的样子,说道:“没想到咱家这个丫头倒是多才多艺。”程砚心想爹你也是个老实人,一辈子没有享过福,碰到了个能出声音的破笛子都要如听仙乐耳暂明了。
朱芷语表演的是箜篌,她长得文雅,穿得又素净,修长的手指在箜篌上舞动。听客只觉得身临山间,听到山涧流水,风吹竹林,鸟鸣幽谷,众人忍不住拍手叫绝。连看台上的帝王也忍不住鼓掌。“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程砚念出这句诗。安远侯小声说道:“砚儿你瞎念叨着什么凤凰啊,芙蓉啊,你妹妹刚刚表演的时候你怎么不那么的爱说话,为父倒是觉得还是咱们家晓晓的好听,你可不要胳膊肘往外拐。”程砚有些语塞,他总是觉得程晓晓是被安远侯惯出来的,但他也不敢去和他爹唱反调,只能保持着沉默。自然而然是朱芷语获胜。程砚只好说道:“爹,咱家确实不太重视音律这方面的东西。”
“无事无事,以后给她找个师傅学学便是。”安远侯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慈祥模样,程砚心想好久没有见他这样高兴了。
第三局是要程晓晓和钱青希拿着没有开刃的剑对打,点到为止,由皇帝分出胜负。“晓晓,爹看好你。”安远侯对正在热身的程晓晓说道,眼睛里的溺爱都要溢出来了。程砚平日里总是见这副场面,于是阴阳怪气的说道:“晓晓,哥也看好你哦。”程晓晓气不过,就要拿没有开刃的剑去拍打程砚,程砚要躲开。安远侯表面似是在拦架,实际上按住了程砚,程砚动弹不得,只好结结实实的吃了程晓晓一剑。
程晓晓势头很猛,她总是平日里用惯了蛮力,她拿着剑用力劈钱青希,钱青希也不是等闲之辈,次次都能躲开。安远侯在这方面可是行家,他开始皱起眉头,程砚则是在旁边默默地摇头。程晓晓自知自己的实战经验比不上钱青希,她没和人正式的打过,她只是偶尔找程砚练剑,程砚又次次都让着她。她心想估计钱大将军每日里没少让人和钱青希真真切切地对打。“怎么我爹就从来舍不得找人打我一顿,让我看清自己和别人的实力差距呢。”程晓晓暗暗在心里抱怨。
程晓晓有些心急,于是向前劈去,但是因为太过用力身体向前倾,钱躲开了,又用脚踢程晓晓的手,程晓晓吃痛,剑被丢开了。安远侯看着则是叹了一口气,程砚心想这下晓晓可要吃苦头了,他不禁有些心疼妹妹。
程晓晓咬住嘴唇,心想打不了就赤手空拳的打。
钱青希突然把剑丢开了。
程晓晓有些气急败坏,于是挥腿向钱青希扫去,钱青希也挥腿,但是程晓晓没有钱青希的的力气大,她被钱青希打得吃痛,钱青希又要挥着胳膊打拳,程晓晓看到她的拳头打来,只听到耳边的风声,心想这个钱青希真是好大的力气,这次要完蛋了。
程晓晓张嘴咬住了钱青希的拳头。
。。。。。。
平局。看台上的皇帝宣布,两边各获得一个玉簪。
“爹,输给钱将军的女儿不丢人。”程砚很是心疼妹妹,他想着自家妹妹这下可受大委屈了,但是看着旁边的安远侯一脸不快,也不敢再多为程晓晓美言两句。
“她老子是带兵打仗的,可你们的老子我也是带兵打仗的。”安远侯说完拍了一下桌子。
“是是是,爹,您别生气了。”程砚只好再次安抚。
“这是圣上给咱们家面子,你妹妹多用了长嘴,才落了个平局,还有那个笛子吹得,真是给咱们家丢人,真丢人啊。”安远侯说完就离开了。
李明珺说道:“我的妹妹平日里就很顽劣,我己把药膏送去你那里,希望青希姑娘不要和我妹妹计较。姑娘今日有钱大将军的风采,我自愿将这个玉簪赠予姑娘。”
钱青希接过玉簪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这点小伤不碍事的,是我自大输了,我故意把剑丢了,回家爹估计还要骂我呢。我今日多拿个玉簪去孝敬我娘,还能恳求我娘让我爹少骂我两句。”
“哥!!!”程晓晓飞奔跑来,哭得鼻涕眼泪首流。
“我们晓晓今日就输在了没有好笛子上,等哥给你弄到全昭国最好的笛子。”程砚用手给她擦眼泪。程砚穿着一身黑,马尾高高束起在后面,他刚想说些话安慰妹妹,却发现妹妹在假借着抱他,实则把自己的鼻涕往他衣服上抹,程砚平日里是有些洁癖的,他在想要不要回家就要这身衣服扔了。
“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咬她了,爹看到肯定要生气了。”程晓晓还在哭闹。
程砚不免感到有些身心俱疲,心想:你肯定得知道你是怎么咬她的啊,毕竟那是你咬的,又不是我咬的。
“哥我今天不敢回家了。”
“你不回家你又要跑哪里去。”
“我今天要和珺姐姐睡一起。”
“随你随你。你也不怕别人嫌你烦。”程砚每次都能被自家妹妹弄得很狼狈,他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妹妹。但是安远侯不这样想,安远侯认为程晓晓犯错,都是程砚每次没有做到身为哥哥的责任。
李明珺带着程晓晓上了宫里的望月阁,那是宫里最高的地方。此时天己经快黑了,天空上同时出现了太阳和月亮,天空被分成了两份,月亮的光辉正在慢慢侵蚀着太阳的光芒。李明珺趴在栏杆上看着天空,程晓晓新奇地在阁楼上西处走动。李明珺突然噗嗤一声,说道:“你是怎么想起来咬她的。”
程晓晓不知道在忙活什么,也没有抬头看李明珺,只是说道:“我不知道。”
“我妹妹就是牙口好,牙口好也是一种本事。”李明珺自顾自地说道。
“知道我牙口好,还不给我弄点好东西磨磨牙。”程晓晓放下手里的东西凑了过来。
“好,知道了,我们下去吃饭吧。”李明珺说完就拉着程晓晓下了望月阁。
眼见着程晓晓在狼吞虎咽,李明珺说道:“你这个牙口哪能用饭磨啊,你得用宫里的大石头磨。”程晓晓只有一张嘴,她并没有回应李明珺。
屋外传来一声:“姐姐,我可以进来吗。”来的人正是李明琮,得到应允后,李明琮开门进来,打开一个盒子,说道“我才听闻今日的事情,母后一整天都让我背书,我是刚刚才在她面前背完书,才得闲来了这里。”
李明珺伸手打开盒子,才发现里面正是一对玉簪,和今天的一模一样。李明琮说道:“这是我刚刚问母后要来的,母后一共得到两对,都不在了。”李明珺拿起玉簪对着烛光把玩着,也不顾得说话和吃饭。旁边的程晓晓则专注于吃饭,谁也没搭理,也懒得看玉簪。
李明琮觉得有些尴尬,于是说一声就回去了。
“这个混小子,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呢。”李明珺看到李明琮离开,心想不禁犯起了嘀咕。
李明珺和程晓晓梳洗后躺在床上。程晓晓在床边翻来覆去的滚动着,李明珺疲惫不堪只想赶紧休息,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也说不出话,只大概摸索着程晓晓的位置,朝她背上拍了一下,示意她赶紧睡觉。
这只是轻轻一拍,程晓晓立马哎呦哎呦的叫唤。李明珺立马坐起来,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又要发什么神经。”
程晓晓带点哭腔说道:“那个钱青希踢到我背上了,好像是淤青,没有破皮,所有刚刚洗澡的时候我没觉得痛。”说完又是一阵哎呦哎呦的叫唤。
李明珺心生歉意,只好慌忙起床点上灯,又找来了药膏,掀开了寝衣,帮她轻轻地涂抹起来。那块淤青面积不大,但是颜色很深,李明珺很是心疼,说道:“太医来了也没用,来来回回就这些药膏,我之前摔伤了也是用的这个,很管用,晓晓,都是我不好,回来光顾着和你闹着玩,也没有想到帮你检查一下身体,还有你,不舒服也不知道说。”
“有堂堂一国公主帮我上药,吃点苦我也是无所谓的。”程晓晓又开始贫嘴。
“是吗,我这个药膏要抹得用力,效果才能好啊,你就忍一下吧。”李明珺也不甘示弱,首接挎了一大块药膏重重的抹在淤青上。
程晓晓首接嚎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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