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一声令下,一股白线射入斗殴人群中。
“谁,谁用水滋老子。”
“哎哟,真痛。”
人群中咒骂声此起彼伏,架也顾不得打了,纷纷扔掉手中的棍子,抱着脑袋。
“对准头。”
贾琏对抱着水管的兵丁道。
这兵丁也冲得起劲,哪里人多他就用水冲哪里。
谁还在打就冲谁。
打架的人群被他冲得东倒西歪的。
边上看着的兵马司兵丁也乐了。
没想到水车还有这用处。
用水一冲,就能把人冲散。
纷纷用羡慕的眼神看向抱着水管冲得正乐的小陈。
心中都想着下次自已一定要先抢到这个好位置。
同时也佩服起这个新来的贾指挥。
人家的脑瓜子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这水车不就是个大号的桶嘛,以前怎么从来没人想到过。
不愧是国公府出来的公子,就是见多识广。
贾琏不知道兵马司这些人的想法,他见人群已经没人再打了,上前几步喊道:
“都抱头蹲下。”
小陈也是个会来事的。
见贾指挥都发话了,居然还有些人懵懵地站着抹头上的水。
于是照着这些人头上又是猛冲水。
“都蹲下,都蹲下。”大队长陈其带着几人上前吼道。
打架的人有些早看见了穿着皂服的兵马司兵丁,早乖乖蹲下了。
有些之前没看见的,被陈其带人这一吼,也都听话蹲好。
见控制住了场面,贾琏才走近人群,把两边的头头拉出来问话。
事情也很简单,两家商户同行是冤家,平时已有积怨,今日因为抢一个大主顾于是终于爆发了。
贾琏懒得多管,他又不是管治安的,但穿着公服、带着兵丁遇到了都不闻不问也不妥。
外人可不知道你兵马司内部到底是怎么区分的。
于是贾琏各训斥了几句,吩咐后面不能再打架了,不然通通抓起来。
让双方都散去后,贾琏才带着人回到水车旁。
“大人,没水了,是不是再出城去装?”抱水管的小陈躬身对贾琏汇报。
贾琏摆摆手,“先不用,先回衙门,回去这水车还要再改进一下。”
他想找铁匠来看能不能在水箱和水管连接处加个转子。
*
一回到火禁房。
今天跟着贾琏的人就把今日发生之事告诉给了其他同僚。
“那水车当真如此厉害?”
有人不怎么相信。
“骗你干啥,下次你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有人拍胸信誓旦旦。
“没想到我们火禁房也有如此威风的时候。”
“是啊,以前尽被上头训斥了,说我们没用,救不了火。”
“咋不是 ,还天天被治安房的人笑话。”
“我看治安房的活我们现在也是能做的嘛,哈哈。”
“谁说不是,要是以后水车多了,排成一排,房子都能给他掀咯。”
“哈哈,所以说还是这新来的贾大人厉害啊。”
“对对,跟着贾大人定能扬眉吐气。”
兵丁们讨论的兴高采烈,仿佛看见了他们遇火灭火、遇房推房的无敌场景。
东城兵马司主堂这边,许盛也收到了关于水车的汇报。
他没想到还真被贾琏搞成了。
开始对方来找他要银子时自已觉得是瞎折腾,费银两,所以没同意。
现在既然已经做出成果了,那该支持还是得支持。
于是吩咐人去把贾副指挥叫来,他准备带着衙门中的中高层都好好看看水车的效果。
*
第二天。
贾琏带着司中的人又出了城。
既然要看效果,自然是在城外方便。
加水、喷水,一目了然。
“贾指挥真是巧夺天工啊。”
众人来到护城河边加水的高台前,许盛看着吭哧吭哧压水的杨华赞叹道。
把河中的水抽这么高上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司中其他人看着高台也是惊奇不已。
感叹贾琏的才智。
众人边看边讨论,水车中的水也逐渐被加满。
贾琏收到高台上水已加满的提示,对许盛道:
“大人,现在可以看看水枪的效果了。”
许盛点点头,充满期待,“那开始吧。”
其他人闻言也紧紧盯着水管。
贾琏一声令下,水线从水管中喷射而出。
顿时,众人眼睛大亮,水已经喷到了两三丈外。
这个距离很得用了。
如果往半空中喷,灭起火来事半功倍。
众人心中欣喜,面带笑容,这水车虽不是他们做的,但水车出自东城兵马司,他们与有荣焉,总能沾些光。
“哈哈,不错,不错。”许盛夸赞道。
但周同此时却眼神莫名,他心中是不爽的。
当初他管火禁房时尽挨骂了。
凭什么贾琏一来就做出这么大的成绩?
这水车他也看出来了,是灭火的大利器啊。
有了这东西,以后火禁房岂不是起一次火就要被夸奖一次?
这巨大的对比,让他心中如何能平衡?
就显得他很无能。
虽然当初比武赢了贾琏,但那是个人勇武。
现在对方做了这么个大利器出来,火禁房底下的人还不把他供起来?
高下立判啊。
“贾指挥,不知做这么一辆水车,需要多少花费啊?”
许盛看了一会,心中很是满意,于是关心起造价来。
他想着多造几辆出来,就这一辆是不够的。
以后他们东城就不会出现大的火灾,能够及时扑灭,也是他的政绩。
贾琏想了想,伸出一个巴掌,“差不多要五十两。”
实际是不需要这么多的,而且随着流程的熟悉,花费还会减少。
但多要点总没坏处,只是不能太过,不然许盛一辆都不造了就没法玩了。
许盛微微皱眉,有些怀疑,“这么贵吗?”
“是的大人,木料、油布、麻绳、工钱这些花费都是不少。”
“而且必须要上好的材料才行,不然这么大这么重早垮了。”
贾琏底气十足面色不改地回道。
许盛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点点头,“那行,回去先拨250两到火禁房,你再造5辆水车出来。”
“是,大人,下官一定尽快做出来。”
贾琏应下,他本来就想多造些水车出来,他觉得这五辆远远还不够。
不过一步一步来。
*
东城门官道上。
秦业带着工部的下属回城。
他这几天在皇庄修缮宅院。
今天全部弄好回来复命。
靠近护城河时他远远就看见河边一高台前围了不少人。
他有些好奇这高台是用来干嘛的。
好像没听说工部有在这里营造。
于是让下属在管道上等着,他独自走近看看。
“不知诸位是哪个衙门的?本官工部营缮郎中秦业。”
秦业走近人群后拱手询问道。
许盛他们这些人正说的开心,听到有人问话,都齐齐看向对方。
许盛看了看来人身上的官服,又听对方自报官职,不敢怠慢,对方可是五品文官,他只是个六品武官。
于是抱拳回道:“见过秦大人,下官东城兵马司指挥许盛,正领着麾下在此试用水车。”
贾琏听来人叫秦业,顿觉诧异,这不是秦可卿的爹嘛。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对方。
“原来是许指挥,不知这高台有何用?”
秦业指着一半在水中一半在岸上的高台问道。
此时没有往水车里装水,他一时没看懂。
于是许盛把用处给秦业讲了一遍。
秦业听了眼睛一亮,他倒是没在意什么水车不水车的。
他在意的是居然能把河中的水直接引到高台上。
急迫问道:“许指挥,不知这是如何办到的?”
许盛有些尴尬。
这他哪里懂。
于是把贾琏拉了出来,向秦业介绍,“这位是我们东城兵马司的贾副指挥,这些都是他弄的。”
秦业见出来一位年轻英俊的公子,身上穿着得体合身的绫罗青袍彪补,更显英姿。
“下官贾琏,见过秦大人。”贾琏行礼。
秦业眉头微动,问道:“可是贾家人?”
“正是,工部员外郎贾政正是下官二叔。”贾琏笑回。
他自然要捡秦业认识的人说。
贾赦他不知道秦业认不认识,但是同在工部的贾政对方一定是认识的。
秦业暗道果然,贾家威势虽不比从前,但样貌都是上上。
他家女儿刚跟贾家宁国府定亲,准女婿贾蓉也是样貌出众,就是少了些眼前之人的英气。
“原来是贤侄,那咱们也算是自家人,我就不客气了,快讲讲这水是如何到高处的?”
秦业拉着贾琏的胳膊问道。
贾琏听到秦业口中这个自家人,明白是怎么回事。
对方怕是跟宁国府已经联姻了。
上次他去宁国府时,贾珍就说过相中了秦家女,现在看来是已经定下。
贾琏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秦可卿终究是要嫁入宁国府啊。
他也没办法阻止,只能以后再看了。
来了红楼,再让秦可卿委身贾珍岂不等于白来?
不过要是按宁国府的辈分来算,他还跟秦业是同辈了。
只是秦业明显是从贾政那来算的。
贾琏把手压水泵的原理大概跟秦业讲了一下,秦业直呼:“贤侄真乃大才。”
“等回去后一定给你上道请功折子。
你这水泵真是大有用处啊。
可农田灌溉、井中提水,利国利民!”
贾琏闻言也是心中高兴,他本还想看怎么把这功劳报上去呢。
现在主动就有人帮他做了。
“那就多谢秦大人了。”贾琏行礼道谢。
*
“恭喜贾大人了。”
秦业离开后,兵马司的人纷纷给贾琏道喜。
他们心中都在想,这就是国公府的权势吗?到处都是相交之人。
路上随便碰到个官员,都是对方贤侄。
真是羡慕不来。
许盛心中有些遗憾。
他本还想由自已报功,在折子里多给自已写点功劳。
现在是不行了。
想想就郁闷,于是也带着人回衙门了。
等其他人都走后,河边只剩下火禁房的人。
贾琏说道:“把水车装满水也回城。”
听到命令,火禁房的人快速行动起来。
不管有事做没事做的都显得自已很忙的样子。
现在他们对贾琏是服气的很。
人家本身就特别有本事,弄出了水车这样的利器。
更别说还有国公府的大背景。
所以个个都争相在贾琏面前表现,期待能被看重。
“杨队长,你累了,休息会,让属下来吧。”
杨华欲哭无泪。
他在高台上压水呢,现在正是他表现的时候,没想到下属小队长直接给他挤开。
现在是谁都敢踩他一脚。
他还不敢还回去。
都知道他得罪了贾指挥。
本想着趁现在好好表现,服服软的。
贾指挥不在的时候也没见这厮主动跑来压水,奶奶个熊的。
贾琏没管这些属下,其实他心中门清。
等水车装满水,他也往城内走去。
*
时间匆匆。
这天,贾琏带着陈其走在东城街道上。
他倒不是在巡街。
而是在查看东城房屋的分布情况。
因为这几天新的五辆水车已经要造好了。
贾琏准备把水车分布在房屋密集的街口。
这样如果有火灾,水车就能最快速度到达。
整个东城还是不小,街道横七竖八的十多条。
还没算小巷。
当然越往内越繁华,往外靠近城门房屋不多。
直通内城主干道上现在最少得安排两辆水车。
这里人流大,房屋密集,是容易着火的地方。
以后水车多了还得多停几辆。
然后靠南和靠北方向各安排一辆。
靠近城门方向也得安排一辆,不然其他水车离太远了赶不及。
最开始那辆当然就停兵马司衙门前。
不然自已兵马司衙门被烧了那可就搞笑了。
贾琏把位置都定下,剩下的就交给陈其去处理。
*
“雨哥,你在屋吗?”
一丫鬟打扮的人推开房门,屋中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到,于是丫鬟轻声问道。
“在,快进来吧,老爷睡了吗?”
屋中传来男子回应。
“嗯,已经睡下,我等老爷睡熟了才出来的。”
丫鬟进屋,再轻手轻脚地把房门关好。
“快来,哥哥都等得要睡着了。”
“嗯,燕儿也想雨哥了。”
这间屋子是丫鬟燕儿自已的屋子,闭着眼她也能走到床边。
扑到情郎怀中,娇声责怪道:“雨哥都好几天不来找人家。”
“这不是怕你不方便嘛,再说哥哥护院也不是随时能走开。”男子把丫鬟紧紧搂住。
“哼,也不知是不是勾搭别的丫鬟去了。”
燕儿嘴上不饶人,身体却很诚实,把男子抱得紧紧的。
男子在丫鬟后面狠狠拍了一巴掌。
丫鬟娇哼一声,“雨哥,轻点。”
“来,让哥哥瞧瞧红了没有?”男子说道。
“哎呀,不要嘛,再说点灯也容易被发现。”
丫鬟不依。
“燕儿乖,就看看。”男子继续蛊惑。
“那、那雨哥把灯芯挑暗点儿。”
丫鬟点头同意。
见燕儿同意,男子快速起身,把床头的油灯点亮,然后说道:
“快来吧,好燕儿。”
小小一间屋中,慢慢充满了爱的味道。
“啊,床塌了。”
“雨哥,快起来,烧起来了。”
小屋中顿时乱成一团。
“啊,好大的火,雨哥,我头发被烧了。”
听见燕儿的呼喊,男子也着急,他痛的很,腿好像被木头屑扎中了。
“雨哥,快起来啊,你头发也被烧了。”
丫鬟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男子心一狠忍着痛爬起身来。
此时屋中已是熊熊大火,被褥衣服烧得飞快。
男子顾不得其他,快速拉起丫鬟,然后带着她往后门去。
后面有一个小池塘,他俩得先把头上的火扑灭。
等两人把头上的火灭了已是不剩多少头发。
两人狼狈极了。
“天呐,雨哥,可怎么办啊?”
丫鬟痛哭流涕,害怕、恐惧、自责。
这会屋子已是火光冲天,根本不是几盆水能扑灭的。
男子想了想,他俩现在这样已经解释不清了,于是对丫鬟说道:
“燕儿,我们连夜离开,你跟我回乡下吧。
先跟我去我屋,咱们穿上衣服带上银子赶快走。”
“可、可是老爷怎么办?”丫鬟指了指火烧的方向。
“老爷只能自求多福了,不然你我被抓到后会被打死的。”男子不再多解释,拉着丫鬟快步离开。
*
“噹噹噹——,噹噹噹——”
“走水了,快来人啊,走水了——”
亥时,东城区靠北方向一房屋火光冲天。
“快,快,那边烧起来了。”
兵马司靠近火光位置值夜的小队长快速指挥起来:
“套马,拉水车。
你,去通往内城大街上通知那两辆水车快快过来。
你,去衙门通知贾指挥大人,今晚他老人家值夜。”
第三小队队长点兵,分派任务。
“其他人,随我推着水车冲。”说完,小队长来到水车后,开始推。
等水车抵达起火院外的街道上,小队长立即下令停车。
他也不用敲门进院。
水枪直接对准起火上空喷水就行了。
这些东西都是贾指挥教过他们的。
“水枪口调整好方向,抱稳咯,
拉闸,射——。”
小队长一声令下,顿时半空中水火交融。
随着时间流逝,水势逐渐占据上峰,火光渐暗。
期间,有另一辆水车抵达。
刚好最开始这辆水车已经没什么水了,正好续上。
贾琏是跟最后这辆水车同时抵达的。
今日轮到他在衙门中值夜,刚躺下要进入梦中,门就被拍的砰砰响。
一问情况才知有房屋被烧。
这才立即赶了过来。
“怎么样了?”贾琏跳下马,立即询问情况。
“回大人,火势已基本被控制,应该用不上最后这辆水车了。”
第三小队队长恭敬回道。
“好,做得不错,回去本指挥有赏。”贾琏很是满意,拍了拍对方肩膀。
又看向其他兵马司的人,道:“都有,都有赏。”
顿时,大家都高兴起来。
他们也很有成就感。
那么大的火,居然被他们给灭了。
这种事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只有背锅挨骂的份。
三小队长更是激动,贾指挥大人刚才可是拍他肩膀了。
他对贾琏的崇敬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如今他已被对方记下。
以后,他要表现得更好才行。
贾琏看了看这房屋院门方向,房门是开着的,有不少人在哪看向这边。
是些家丁模样的人。
贾琏带着几人走了过去,问道:
“府中可有人受伤?”
“回大人,差爷们救火及时,府中无人受伤,只是老爷受了些惊吓。”一管家模样的人回道。
跟随贾琏过来的兵马司中人听了管家的话,心中自豪。
“那就好,带本官去现场看看,要确保火势尽灭。”
“是,大人请跟老奴来。”
管家在前面带路,贾琏及兵马司几人跟随。
“就是前面了大人。”
贾琏朝管家所指地方看去,外围也围了不少府中丫鬟奴仆。
个个灰头土脸,拿盆提桶扛扫帚的都有。
贾琏走近,有间偏房已经被烧得只剩架子了。
还好主屋没事。
“不知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突然,一位年约五十左右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朝贾琏行礼问道。
“大人,这位是我家老爷,任职都察院监察御史。”带贾琏进来的管家向他介绍来人。
闻言,贾琏上前两步,回礼道:“本官东城兵马司副指挥贾琏,见过御史大人。
不知大人贵姓?”
贾琏心想,这位居然是御史。
可是不好惹的主儿。
人家的官名就叫监察御史,监察弹劾百官的。
“原来是贾大人,今日真是多谢你们了。
不必称老夫大人,老夫姓赵,叫声赵老就行。”
赵御史看着贾琏,有些感慨对方的年轻,不会是贾家人吧?
京中姓贾的真不多。
“那小子就僭越了,赵老叫小子贾琏就成。”
贾琏也不客气,顺杆爬。
能交好一位御史自然是好的。
而且对方比贾赦还大,但又还没到祖父辈的年纪,不称呼官职他还真不知道该叫什么好。
“赵老,不知这火是如何起的?里面可全部扑灭?”贾琏继续询问火情。
“哎,老夫带你看看吧。
说实在,老夫也不知这火是因何而起。”
说完,赵御史带着贾琏朝被烧的地方走去,兵马司其他几人跟随。
贾琏边走边看,明火基本是看不到了,只是还有些地方冒烟。
有小厮正端着盆在浇灭。
进入被烧的院子,里面已是水泽。
“刚让下人打听了一下,你们那能空中喷水的叫水车是吧。
厉害是厉害,只是没被火烧完,却是被水给淹了,哈哈。
不过总比被烧光了强。”
赵御史踩着积水跟贾琏说笑道。
“赵老见谅,火势无情,也只能如此了。”
贾琏陪笑,他也听出赵老是玩笑话。
赵御史笑着摆摆手,“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要好好感谢才是。
等老夫收拾好,过几天再请你们吃顿饭。”
“赵老客气了,职责所在,不用专门感谢。
既然此间无事,小子就带人告辞了。”
贾琏客气回道,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心要请他们吃饭。
“也好,此时此景老夫也不便多留。
今日之恩老夫暂且记下,来日方长。”
双方告辞,贾琏带着人离开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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