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出了东城兵马司立即前往忠顺亲王府。
他得找女儿说说儿子的情况,好让女儿找王爷帮帮忙。
一路紧赶慢赶,来到忠顺亲王府,陈父对门房说了来意,又打赏了二两银子,门房才入内通报。
等了有一刻钟,有下人来把他带到外院儿待客厅中。
不一会儿,一位二十二三岁女子进入厅中,对陈父问道:“父亲,你怎么来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陈盈就是陈达的姐姐。
陈父见女儿来了,立即起身道:“盈儿啊,你可得救救你弟弟,他在外面闯祸了呀。”
陈父把陈达的事老老实实地对女儿说了一遍。
他可不敢有什么隐瞒。
要是欺骗,最后王爷知道真相,连带女儿都会被王爷不喜。
“弟弟怎如此糊涂,父亲平时也得多多管教才是,达哥儿已经不小了。”
陈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也有些埋怨父亲没管教好弟弟。
”是,是,这些先不说,等你弟弟出来后为父自会好好管教。
当务之急是先得把你弟弟弄出来,那牢里可不是好待的地方。“
陈父心急如焚对女儿说道。
“这还能有什么办法,只有女儿去求求王爷,让王爷给那贾指挥去封手书。
只是王爷这会儿也不在府里,父亲先回去吧。
等王爷一回来,女儿就去求王爷。”
陈盈也着急,家里就这一个弟弟,要是在狱中出个什么好歹不说父亲会怪她,她自已心中也过不去。
陈父听女儿如此说,明白急也无用,又从袖兜里掏出两千两银票递给女儿,说道:
“这些银票你先拿着,看哪里需要打点的别省着。
剩下的你自已留着花销。”
别看女儿进了这王爷府,表面上光鲜了,可这花销真不低。
每月每季都得给女儿送些银子进来。
女儿在这王爷府中的月银根本不够用。
要做衣裳、要买首饰、还有胭脂水粉、还要人情拉拢。
这府中的妾室可不少。
女儿不拉拢、不争宠,又能得王爷多少宠爱?
到现在为止,女儿还没个一儿半女,陈父也是急在心里。
只要女儿诞下子嗣,他们陈家才算真的稳了。
所以他才那么不心疼银子月月往女儿这儿送。
陈盈没有推辞,收下银票,“多谢父亲,父亲放心,等王爷回来女儿立马就去说达哥儿的事,父亲先回去等消息就是。”
陈父点点头,又对女儿嘱咐两句,这才离开忠顺王府。
×
陈盈这边,一直让自已的丫鬟留意着府里的动静,只要王爷一回来马上就通知她。
只是一直等到天黑王爷才回府。
陈盈立即把自已又好好收拾整理一番,还端了碗参汤这才朝王爷的书房而去。
“王爷可是又喝酒了?”
陈盈来到书房,见王爷一身酒气、脸色通红问道。
只是她不是第一个来的。
另有一位小妾比她还先来。
王爷面前已经摆了一碗醒酒汤。
陈盈在心中暗骂:“骚狐狸。”
“是盈儿啊,你这也是端的醒酒汤吗?刚本王已经喝过,不喝了。”
忠顺王爷见陈盈也端了托盘进来问道。
陈盈微微一笑,“回王爷,妾身炖的是乌鸡人参汤,王爷喝酒了,给王爷补补身子的。”
她哪里知道王爷今日喝没喝酒,反正之前没少喝就是了。
“哦?那正合适,肚子里尽是酒水了,刚好补补。”忠顺王爷端过人参汤,咕咚咕咚几口全下了肚中。
擦了擦嘴夸赞道:“味道不错,盈儿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陈盈欣喜,微笑道:“只要王爷喜欢,妾身天天给王爷炖。”
忠顺王爷摆手:“那可不行,天天补那还得了?”
一旁的小妾见陈盈得了王爷夸奖, 银牙暗咬。
后面又听还要天天炖汤给王爷喝,还好王爷没同意,哼,让你得意,没得逞吧。
“是妾身考虑不周,还请王爷恕罪。”陈盈屈膝行礼请罪道。
忠顺王爷抬了抬手,“起来吧,这有什么罪不罪的,你也是好心。
好了,你们的汤本王也喝了,你们就先回去吧,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
“是,妾身告退。”另一位小妾有些失望地行礼准备离去。
不过见陈盈没动,她也有些犹豫,可不能让陈盈把王爷给截胡了。
忠顺王爷见陈盈如此,问道:“盈儿可是还有什么事?”
陈盈本不想当着另外一人说的,可这会儿不得不开口了。
于是她把自家弟弟的事说了出来,最后跪下道:“还请王爷搭把手,回去后一定让家父好好管教他。”
忠顺王爷听后皱皱眉头,贾家?
这贾家怎么最近又有要起来的趋势啊?
之前贾赦被打断腿,贾珍又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贾敬带去修道,感觉像是软禁到城外一般。
他还安排人查过贾珍到底是什么情况,可也一直没有眉目。
贾家两个袭爵人接连出事,他还想着都不用动手贾家自已就要倒了呢。
没想到年轻一代的贾琏又冒出来了,同时出两位国公的贾家果然没那么简单。
还有最近京城很火的那个香皂也是贾家搞出来的。
自已那假小舅子居然还去盗秘方?还真是...可惜就是蠢笨了点。
这事儿他还真不能不管。
盈儿那弟弟天天打着他名头在外行走,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一个小商贾,也没干多伤天害理的事,他也就没管,挣的银子大半儿也进了他王府。
现在出了事,要是不管不问,跟着他的人会怎么想?
忠顺王爷扶起跪到地上的陈盈,“先起来吧,本王写个条子,明日安排人给那贾琏送去,他看后自会把人放了。”
忠顺王爷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他就不信贾琏敢不给他这个面子。
好歹他也是个亲王。
虽然自已对贾家不喜,但至少现在双方还没撕破脸皮。
“多谢王爷,今后一定让家父好好管教他,不让他在外给王爷招惹麻烦。”陈盈道谢后才起身。
起身后,陈盈又有些犹豫试探着开口说道:“王爷,妾身也好久没见着弟弟了,这次又入了狱,妾身想去瞧瞧他可有在狱中受苦受刑。
不然妾身实在不放心,还请王爷成全。”
她最担心的就是弟弟受刑。
而且今日天色已晚,只能明日才能把弟弟救出来。
这在狱中过了一晚,她实在是不放心。
弟弟真要是被上了刑,她非要骂那贾琏一顿不可,也要让王爷好好治治对方。
忠顺王爷想了想,点头同意,“也行,那本王把条子写给你,明带着去吧。”
说完,忠顺王爷走到书桌上开始写起来。
陈盈也跟着。
没一会儿,她拿到条子,“多谢王爷,要不今晚由妾身伺候王爷歇息吧?”
忠顺王爷摆手,“不用,你们都先回去吧,本王还有事要处理。”
陈盈有些失望,然后行礼告退。
另一个小妾也跟着出了书房,暗想:“哼,不要脸皮的小蹄子,以为自已送,王爷就得要呢?”
不过她自已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盈没有搭理另一人,快速回到自已小院儿里。
×
翌日。
贾琏刚到衙门不久,就有兵丁来报说有个自称是陈达姐姐的人要见他。
贾琏听后让把人带进来。
心想人来得还挺快的嘛。
只是对方姐姐怎么来了?
她不是忠顺亲王的小妾嘛?
能自已出府过来,看来对方在王府过得还算不错。
没等多久,就有兵丁带着两女子进入他班房。
前面一个二十几岁模样的女子。
长得倒是不错,最吸引贾琏的地方是对方的身材。
成子,葫芦身材。
可比刚成婚的王熙凤、秦可卿有资本。
身后跟着她的是一丫鬟打扮之人,贾琏没多看。
“你就是贾琏?你没对我弟弟用刑吧?我是忠顺王爷府上的,我弟弟是陈达,你赶快把人放了。”
陈盈今日一大早就出来,就是着急弟弟的事情。
对贾琏也有不满,自家弟弟又没真的偷到你贾家配方,何苦把人给直接抓起来?
而且昨日她听父亲说了,已经给了贾琏不少银子。
对方还是不放入。
在她看来,贾琏这就是不给忠顺王爷面子。
所以今日她想先来个下马威。
免得对方得寸进尺。
在陈盈心里,贾琏就是这样的人。
贾琏皱眉,这娘们儿是吃了火药来的吧?
他让兵丁先出去,然后才开口道:“呵,本官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一女子来指手画脚。
你弟弟可是犯了法,不是本官栽赃陷害他,就算对他用刑,本官也没什么不对。”
“哼,你最好没用刑,不然回去我一定在王爷面前狠狠告你一状。
你赶快把人给放了,我要见我弟弟。”
陈盈趾高气昂,对贾琏道。
由于她是站着,贾琏是坐着。
从贾琏的位置看,对方就是用鼻孔在跟他说话。
这把贾琏气得不轻。
本来早上火气就大,一来还遇到这极品。
他冷着脸,说道:“你说放人就放人?你以为你是谁?本官不放人你又待如何?”
陈盈冷笑一声,从荷包里取出一张纸条,拍到贾琏面前桌上,“呵,这是忠顺王爷给你的手书,你先瞧瞧吧。”
贾琏面无表情,果然忠顺亲王插手了,他拿起纸条看了遍。
上面没多写什么,主要意思就是让他行个方便。
也没有忠顺亲王的签字。
不过想来面前这娘们儿也不敢假冒,看对方那嚣张样儿就知道了。
忠顺亲王的字有种放荡不羁的感觉,可跟他的封号‘忠顺’大相径庭。
看来忠顺亲王的性格可不是忠顺的性格啊。
“如何?瞧见了吧?现在能放人了吧?”陈盈傲气地看着贾琏问道。
贾琏心中窝着火,不收拾面前的女人一顿他几天都不爽。
于是道:“放人可以,不过你们得做出赔偿。”
陈盈瞪着眼,她就知道这贾琏是贪得无厌之人,看了王爷的字条居然都还不松口。
“怎么?王爷的面子你也不给?”陈盈也冷着一张俏脸。
贾琏轻轻一笑:“呵,这不是给了吗?王爷说放人本官就放人,但你弟弟盗取我贾家方子之事不假吧?
按理来说,他是可以直接蹲大狱的,现在给王爷面子可以让他不蹲大狱,但赔偿还是要有的,这样我贾家就不再追究此事。”
陈盈气得心口起伏,“多少?”
贾琏竖起一根手指,“一万两,此事就此揭过。”
陈盈怒拍桌子道:“你是官?还是匪?”
贾琏背靠椅子,无所谓地说:“本来本官是不想放你弟弟的,现在给王爷面子,算是和解,你们不愿赔偿可以自便离去。”
“可一万两太多,能不能少点儿?”
贾琏没理,悠闲躺椅子上,口中道:“一万一千两。”
“你...”陈盈气得脸色通红,指着贾琏无可奈何。
“想少点儿也不是不行,让你丫鬟出去,我们单独谈。”贾琏悠悠开口。
陈盈狐疑,不知道有什么是需要单独谈的。
不过她自持身份,不怕贾琏乱来,也确实想早点解决此事,就让丫鬟先去外面等着。
见丫鬟离开,贾琏起身,来到门口,把房门关上。
“你要干嘛?”陈盈见贾琏的动作,有些害怕问道。
“呵,干嘛?收拾你。”贾琏邪笑着靠近对方,“手举起来,靠墙。”
这下陈盈哪里还不知道对方要干嘛。
她是万万没想到,贾琏胆子如此之大。
自已可是王爷的女人啊。
这也敢下手?
“乖乖听话,你也不想你弟弟在牢里遭受同样的待遇吧?
是你遭受这样的待遇?还是让你弟弟遭受?
你可得想清楚了。”
听着贾琏靠在她耳边轻声说的魔鬼话,陈盈一个激灵。
不行,绝不能让弟弟在牢里受这样的待遇。
陈盈顿时不敢再反抗。
一刻钟后。
陈盈瘫坐在椅子上,狠狠盯着对面的贾琏。
对面脸上的贱笑她看着碍眼的很,“现在可以把我弟弟放了吧?还有银子少多少?”
“一万两。”贾琏喝着茶,轻轻道。
陈盈这会没多少力气,否则非打对方一拳不可,“你不是说减少的吗?”
贾琏放下茶杯,摊手,“少了呀,刚才一万一,现在一万。
唉,感觉有些亏了啊,一千两都能出去花天酒地多少回了?”
陈盈气得,手发抖,腿也发抖。
“怎么,你明日还想再来?还是赶快让你父亲把银票送来,早点了结此事吧。”贾琏很是为对方着想劝道。
都这样了,陈盈见贾琏还是不松口,她就明白这一万两必须得给了。
不然自已今日是干嘛来了?
今天必须得把弟弟救出来。
想到此,她起身,走到门外让丫鬟去通知她父亲带一万两银票来赎弟弟。
等丫鬟离去后,陈盈想就在外面待着的,可实在站不住。
没办法,只得又回贾琏班房。
再说外面不远处就有兵丁值守,她一直待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
贾琏见对方回来,也起身,还给对方倒了杯茶水。
有些事,一回生二回熟,又不是自家的,不用心疼。
半个时辰后,陈父才带着银票赶来。
这次贾琏没有墨迹,收下银票,痛快放人。
等人都离开后,他又独自坐在班房中数银票。
贾琏是真开心啊。
陈达都给他‘送’多少银票了?
一万八了。
不仅送来银票,姐姐也送来了。
血赚。
他也不怕他姐姐回去乱说。
对方比自已更害怕被其他人知晓,特别是被王爷知晓。
那后果,对方承受不起。
而且也不怕对方受孕了,他现在还没生育能力呢。
话说,对方姐姐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都还不知道呢。
算了,不重要。
×
另一边。
陈家一家三口儿终于团聚。
陈盈教育了弟弟一通,才对父亲道:“父亲,回去可得看着点儿他,别再乱惹惹不起的人。”
“女儿放心吧,这败家子这次败了那么多银票出去,回去看老子不狠狠收拾他一顿,哼。”陈父有些气愤道。
他本还以为王爷出面直接就放人了呢。
哪知最后还花了一万两银子。
他们家虽然做生意,可家中也没多少余财了,后面的生意,现在有香皂怕是也不好做了。
唉。
陈达现在也老实多了。
在狱里虽没受刑,可把他吓得不轻。
别的都还好。
就是狱里不少其他犯人见他细皮嫩肉的,看着他的眼睛都在放光。
有人直接对他动手动脚,他急忙求救,这才有狱卒把他弄去单独一间。
不然,等过一晚,他怕是清白不保。
还好父亲姐姐还算行动得快。
不然他可不敢想贾琏会怎么收拾他。
就是把他关去跟其他犯人一起,他就受不了,更别说还可能面临受刑。
陈盈见弟弟没事,没受刑,心里石头落地。
那吃干抹净的贾琏还算有点良心。
她也不能在外久待,于是跟父亲和弟弟告辞,就乘着马车回王爷府。
马车上,陈盈有些担忧会不会怀孕。
暗骂贾琏真不是自家的就不顾她死活。
可惜她不知道她的担忧是多余的。
她还在想着要是真怀了也不是坏事。
这么多年她也没个子嗣,可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不然等她年老色衰时可怎么办?
娘家也是一直期盼她能生个儿子。
陈盈心中暗暗发狠,要是这一两年还没有子嗣,“贾琏,有种再来,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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