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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黎明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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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话音未落,沈景明按在刀把上的指节己泛出青白。

他靴底碾过地上未化的雪水,在青砖上蹭出刺啦声响:"母狼分肉?

她当自己是坐中军帐的主帅?"刀鞘磕在木案上,震得茶盏里的残茶泼出来,在宣纸上洇开一片暗黄。

林清欢却没动。

她盯着案头那串银步摇,凉丝丝的东珠还沾着幼帝发顶的温度。

方才幼帝仰起的小脸突然在眼前重叠——当年那个小乞儿也是这样,攥着冻红的拳头说要给娘买棺木,可最后连半块薄皮棺材都没攒够,倒在腊月的雪地里,手里还捏着三个铜板。

"景明。"她伸手按住他发颤的手背,"你闻见没?"

沈景明一怔,鼻尖果然飘来若有若无的沉水香。

这是皇后宫中特有的味道,连她赏下的脂粉都浸着这种甜腻的气息。

上回在凤栖宫,她亲手递来的茶盏边缘,就凝着这样的香雾。

"她急了。"林清欢指尖着银步摇的铃舌,"能让母狼主动露爪牙,总比藏在阴影里撕咬好。"

沈景明猛地转头,烛火在他眼底晃出两簇火苗:"你是说,她根本拿不出密信?"

"不。"林清欢摇头,"她拿得出。

但她更清楚,这密信是把双刃剑——既能斩断皇帝的退路,也能割破她自己的喉咙。"她抬眼时,眼底映着炭盆里噼啪炸开的火星,"所以她要个护身符。

虚位?

三代富贵?

不过是给自己留条能喘的缝。"

殿外的风突然卷着雪粒撞在窗纸上,沙沙声里混着阿七压抑的抽气。

林清欢这才注意到他发梢的冰碴正在融化,顺着脖颈渗进衣领,把月白中衣洇出深色的痕迹。

她扯过案上的锦帕抛过去:"先去换身干衣裳,再把赵丞相请来。"

阿七接帕的手在抖,却还是咬着牙应了声"是",退出去时靴底在门槛上磕出脆响。

沈景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腹蹭过她腕间那圈淡青的血管——那是昨日用窥天眼过度留下的痕迹。"你昨日用了三次,今日又......"

"无妨。"林清欢反手握住他的手,将掌心的温度渡过去,"我刚才用天眼扫过皇后的命盘。

她这两日有血光劫,但劫数应在她母家那支玉簪上。"她勾唇一笑,"那支簪子插在她鬓边二十年,早该换了。"

话音刚落,殿门再次被推开。

赵丞相裹着玄色大氅进来,发间沾着雪星,像落了层薄霜。

他一揖到地:"林姑娘,世子,老臣刚收到吏部侍郎的密信——张大人愿以全家性命作保,明日早朝站在咱们这边。"

"好。"林清欢示意他坐,"张侍郎的大公子在太医院当值,皇后的安神汤向来由他调配。"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你让张大人透个话,就说新朝的吏部尚书,得是能看清风向的人。"

赵丞相抚须而笑,眼角的皱纹里浸着算计:"老臣明白。

方才在尚书府,李中丞还说要请罪——说去年春闱他收了皇帝的礼,如今愿把礼单原封不动呈给姑娘。"

沈景明突然拍案:"好个见风使舵!"但眼底却浮起笑意,"赵相,你且去办。

那些墙头草要梯子,咱们就给梯子;要金印,咱们就给金印——只要他们肯在承天门喊那一声'清君侧'。"

赵丞相起身时大氅扫过炭盆,带起一阵火星。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御膳房的王庖长今早送了坛女儿红,说是当年随先皇北征时埋的。

老臣让人温在偏殿,姑娘和世子可用些?"

"留着庆功时喝。"林清欢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雪幕里,转头对沈景明挑眉,"赵相这把火,烧得比炭盆还旺。"

沈景明从袖中摸出个牛皮纸包,打开是张泛黄的京城布防图。

他用刀尖挑起烛芯,火苗腾地窜高,将图上的标记照得一清二楚:"我让虎卫营的陈统领带人守朝阳门,骁骑营的吴副将在西市埋伏。

镇北军的暗桩都换了新暗号,今夜子时就能控制九门。"他指尖划过承天门的位置,"至于那座东角楼......"

"我让幼帝穿你的软甲。"林清欢截住他的话,"他昨日在御书房翻出本《孙子兵法》,指着'将在外'那页说要学。"她想起幼帝攥着书册时发亮的眼睛,声音软了些,"景明,有些路,得自己踩过泥才知道深浅。"

沈景明的刀突然"当啷"落地。

他弯腰拾刀时,发顶的玉冠微微晃动,露出耳后那道淡白的伤疤——那是五年前替她挡刺客留下的。"你总说我像狼,可你才是最狠的。"他将刀插入鞘中,金属摩擦声像极了某种誓言,"但这次,我陪你狠到底。"

更鼓敲过三更时,林清欢的窥天眼突然发烫。

她闭目凝神,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承天门的飞檐上落着乌鸦,幼帝的软甲泛着冷光,皇后鬓边的玉簪突然断裂......最后定格在北方的天空,阴云里翻涌着铁蹄声。

她猛地睁眼,额角己渗出冷汗。

沈景明立刻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北境。"她喘着气,"有马蹄声。很多很多马蹄声。"

殿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风卷着残雪掠过屋檐,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沈景明的手突然收紧,指节压得她腕骨生疼:"你是说......"

"还不确定。"林清欢抽出手帕擦汗,帕子上沾着淡红的血渍——这是窥天眼过度使用的征兆。

她将帕子团成一团,扔进炭盆,"但阿七回来时,我闻到他靴底沾着北边的土腥气。

景明,让镇北军的探马再往北三十里,带三匹快马,三坛烧刀子。"

沈景明霍然起身,玄色大氅在身后猎猎作响:"我这就去。"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目光扫过她鬓边的银步摇,"清欢,若北境真有动静......"

"那就让他们看看。"林清欢拾起案上的密信草稿,对着烛火晃了晃,"什么叫——"她指尖一松,纸页在火中蜷成灰蝶,"逆命者的刀。"

更鼓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几分急促。

殿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士兵的呼喝:"报——北境八百里加急!"

林清欢望着窗外泛白的天际,银步摇的铃舌突然轻响,像极了某种预兆。

她伸手按住发顶的东珠,那里还残留着幼帝的温度。

该来的,终究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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