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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星陨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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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散时己过三更,金銮殿的蟠龙柱上还凝着未干的烛泪。

林清欢跟着皇帝步下丹墀,玄色宫装被夜风吹得贴在腿上,袖中那封旧信随着她的走动一下下蹭着腕骨——方才在观星台用窥天眼时,她分明看见沈景明心口插着染血的匕首,黑雾里的凶手连轮廓都模糊,偏那匕首的形制,像极了北戎的狼首短刃。

“林卿家。”皇帝忽然停步,龙袍上的金线在灯笼下泛着冷光,“朕要彻查尚书府。”他声音里还带着方才震碎茶盏的余怒,“李侍郎私通北戎的账册虽己呈上来,可那老匹夫在尚书府经营二十年,保不齐还有旁的猫腻。”

林清欢垂眸时睫毛轻颤,指尖悄悄掐进掌心。

她早算到皇帝会动尚书府——李侍郎是摄政王旧党里最会藏尾巴的,若不连根拔起,今夜的星陨之变不过是打草惊蛇。“陛下明鉴。”她抬眼时眼底泛起三分忧色,“只是尚书府仆从众多,若让大理寺的人首接进去,怕是有人会趁机毁了证据。”她顿了顿,又道,“不如让禁军接管外围防卫,臣愿领一队人守在偏门,确保内外无通。”

皇帝眯起眼,盯着她腰间的青鸾令看了片刻。

这玉牌是他亲赐的,特许她调遣三百禁军。“准了。”他甩袖往前走,“天亮前必须把尚书府翻个底朝天。”

林清欢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立刻摸出袖中玉牌。

暗卫阿九从影壁后闪出来,腰间短刀的流苏被风卷得乱颤:“姑娘,沈世子在诏狱候着。”

“先去尚书府。”林清欢将玉牌塞进阿九手里,“让陈统领带禁军把前后门封死,只留西角门。

你带阿七阿八混进清扫队,重点查后园那棵老槐树——“她压低声音,”李侍郎的妾室上个月请过风水先生,我在观星台用天眼时,见那树底下有块青石板在发光。“

阿九领命而去,林清欢裹紧披风往尚书府赶。

残月下的朱门还挂着夜宴的红绸,被风撕成碎片飘在地上。

她刚踏进门,就听见东厢房传来瓷器碎裂声——是李侍郎的夫人在撒泼,说“皇家抄家也得等天亮”。

林清欢冷笑一声,对着随侍的女官道:“去回夫人,皇上要的是证据,不是面子。”

后园的老槐树有合抱粗,树影里几个暗卫正用铁铲撬青石板。

林清欢站在廊下,看着石缝里渗出的土黄色泥点——这底下定是挖过地窖。“起!”阿七低喝一声,青石板被掀开,底下果然有个黑黢黢的洞口。

烛火映亮洞壁时,林清欢的呼吸陡然一滞。

靠墙的檀木柜里码着一摞账册,最上面那本封皮写着“西域通商录”,可她翻到第三页就捏紧了纸页——所谓的“丝绸”后面跟着“精铁三千斤”“玄铁箭簇五千支”,末尾的画押是北戎左贤王的狼头印。

“姑娘,沈世子派人来传话。”阿八举着灯凑近,“说诏狱那边有动静。”

诏狱的青砖地上还凝着水痕,沈景明靠在廊柱上,玄色大氅搭在臂弯里,指尖转着半块碎玉。

听见脚步声,他抬眼笑了笑,眉峰却紧拧着:“审了三个幕僚,有个姓周的嘴硬得很。”他指了指最里间的牢房,“我故意说漏了嘴,说皇上要把他们发去岭南充军。

那周瘸子刚才往墙角吐了口唾沫,我瞧着他鞋底沾着城南的红土。“

林清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牢房里那个弓着背的灰衣人正用脚趾勾床板——床板下露出半截麻绳。“你放他走?”她问。

“不放他怎么引蛇出洞?”沈景明的指节抵着她发顶,“我让阿虎在他鞋底抹了龙涎香,就算他化成灰,我们也能顺着味儿找过去。”他话音未落,就见那周瘸子突然撞开牢门,瘸着腿往院外跑。

沈景明冲暗处打了个手势,几个禁军假装追不上,眼睁睁看他翻出墙去。

“现在去城南。”沈景明把大氅披在她肩上,“我让人在旧宅围了三层,他跑不掉的。”

城南旧宅的破窗纸被风刮得哗哗响,周瘸子刚摸出钥匙开后门锁,就听见头顶传来瓦片碎裂声。

沈景明踩着房梁跃下,短刃架在他脖子上:“找什么呢?”他踢开周瘸子怀里的檀木盒,盒盖掀开,一卷画轴骨碌碌滚到林清欢脚边。

她蹲下身展开画轴,月光透过破窗照在绢帛上——那是幅《夺宫图》,标着宫城各门的兵力部署,连御书房的密道都用红笔圈了出来。“摄政王的笔迹。”她指尖划过落款处的朱砂印,“三年前他兵败时,这图本该随他一起焚了。”

沈景明蹲下来与她平视,眼底映着画轴上的血字:“看来有人替他收着尾巴。”他抽刀挑起周瘸子的下巴,“说,谁让你取这图的?”

周瘸子突然笑了,嘴里溢出黑血:“你杀了我...主子也会...替我报仇...”话音未落,他的头重重砸在地上,七窍渗着黑红的血。

林清欢攥紧画轴站起身,夜风灌进破屋,吹得她鬓角的珍珠步摇乱颤。

她望着沈景明染血的短刃,忽然想起观星台上那幕——若这匕首捅进他心口,血大概会溅在这幅《夺宫图》上吧?

三日后早朝,金殿里的铜鹤香炉飘着沉水香。

林清欢站在文官班首,听御史大夫陈廷钧的弹劾声像刀子似的划破殿内的静:“启禀陛下,镇北王世子沈景明擅调禁军围猎朝臣,此乃乱政!”

她垂眸盯着自己的朝靴,靴底绣的并蒂莲在青砖上投下浅淡的影子——这一幕,她用窥天眼在昨夜预见了三次。

陈廷钧的袖口还沾着墨渍,那是他连夜写弹劾奏疏时蹭的;他腰间的玉佩是西域和田玉,与北戎使者送的“贺礼”出自同一块玉料。

“陈大人好记性。”林清欢向前一步,广袖里的密信被攥得发皱,“臣这里倒有封陈大人的‘家书’,不知当讲不当讲?”她展开信笺,念道:“北戎可汗帐下,左贤王敬上陈大人:今岁秋猎,鹿群,望大人按约送来精铁五千斤...”

殿内霎时一片抽气声。

陈廷钧的脸白得像新刷的墙,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朝笏架:“你...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林清欢冷笑,“这信笺上的火漆是陈府私印,墨迹与大人昨日在御书房替陛下誊抄的诏书同出一砚。”她转向皇帝,“臣恳请陛下派内官查验陈府,若搜不出北戎的回礼,臣愿领欺君之罪。”

皇帝的手指在御案上敲了又敲,末了沉声道:“去人。”

陈廷钧瘫坐在地上,官帽滚到林清欢脚边。

她望着他灰白的鬓角,忽然想起昨夜用窥天眼时,看见的不是沈景明的血,而是这老头跪在刑讯室里,指甲被一根根拔下来——因果循环,倒也算应了。

退朝时,皇帝留林清欢单独说话。

御书房的炭火烧得太旺,她额角沁出细汗,却听见皇帝说:“林卿家最近总咳?”

她心里一紧,面上却露出三分病容:“回陛下,许是前几日在观星台着了凉。”

“太医院的张院判说你脉象虚浮。”皇帝盯着她的脸,“朕让他每日辰时来给你请平安脉。”

林清欢垂眸应了,出门时正撞上端着药罐的小太监。

她捏着帕子掩唇咳嗽,指缝里渗出的血丝染红了帕角——这是她昨夜让阿九用朱砂混着蜂蜜调的,装病的戏码,总得做足了。

是夜,沈景明翻窗进她院子时,她正倚在床头喝药。

药汁苦得她皱眉,见他进来,便把药碗往桌上一放:“皇帝派太医盯着我,你倒敢来?”

“他派太医,我派暗卫。”沈景明坐在床沿,伸手摸她额头,“今日装病辛苦?”

林清欢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不辛苦,只是...”她顿了顿,“我今日用天眼,看见张院判在皇帝面前比划手势——他说我命数不过半年。”

沈景明的指节猛地收紧:“清欢...”

“嘘。”她用指尖堵住他的嘴,“这样皇帝才会觉得我是将死之人,不足为患。”她从枕头下摸出个檀木匣,“方才阿九送来的,是城南旧宅周瘸子身上搜的。”

匣子里躺着半枚玉佩,刻着衔珠的玄鸟,断口处还沾着暗褐色的血。

沈景明的拇指着玉面:“摄政王的私印是玄鸟衔珠,这半枚...该是他遗孤的。”

林清欢望着窗外的月亮,月光透过窗纸照在玉佩上,投出个残缺的影子:“看来我们之前对付的,不过是些爪牙。”

沈景明将玉佩收进袖中,忽然握住她的手:“清欢,等这阵子风波过了...”

“嘘。”她打断他,“先把眼前的坎儿迈过去。”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阿九的声音隔着窗纱响起:“姑娘,宫里送来旨——”

林清欢与沈景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警惕。

“皇上说,明日早朝要宣布大事。”阿九的声音里带着些雀跃,“说是为安抚民心,要赐...赐...”

风卷着桂花香扑进窗来,林清欢望着沈景明泛红的耳尖,忽然笑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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