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妄：“将军…能…陪我说会儿话吗？不用说什么…就好。” 这种示弱和寻求陪伴的姿态，精准地击中了扶桑内心柔软的部分。她默默坐在他身旁，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凉意，一种想要温暖他、保护他的冲动，混合着对他智谋的欣赏和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寂静中悄然发酵。扶桑的手腕被司无妄微凉的指尖虚虚握着，那点凉意却仿佛带着电流，首窜心尖。她僵坐在他身旁的软凳上，听着他因“不适”而略显急促的呼吸，看着他紧闭双眼、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脆弱阴影的模样，心头那点想要推开他保持距离的念头，被一种更强烈的、名为怜惜的情绪彻底淹没。
他不需要她说什么，只是这样安静地陪伴。这份沉默的依赖，比任何言语都更能瓦解扶桑的防线。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靠得极近的身影，空气里流淌着一种无声的、带着伤痛余韵的暖流。扶桑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草气息，混合着一种独属于他的、清冽又危险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司无妄紧蹙的眉头似乎松开了些，呼吸也渐趋平稳。他缓缓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带着一丝初醒般的迷蒙，看向扶桑时，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感激和一种近乎依恋的温柔。
“多谢将军…好多了。” 他声音依旧低哑，却带上了一丝轻松的笑意。他并未立刻松开握着扶桑手腕的手，反而用指尖极其轻微地、如同羽毛拂过般，了一下她腕间的肌肤。这细微的动作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感，让扶桑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司无妄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得逞的幽光。他适时地收回手，仿佛刚才只是无意识的触碰，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失礼了。将军…今晚可愿陪我去个地方？”
夜色己深，万籁俱寂。司无妄带着扶桑，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将军府严密的守卫，潜行在都城寂静的街巷中。扶桑心中疑窦丛生，不明白他要带自己去哪里，但看着他熟练的潜行技巧和笃定的背影，那份疑虑又被一种奇异的冒险感和莫名的信任所取代。
最终，他们停在了都城边缘，一座临湖而建、挂着“揽月楼”招牌的酒楼后墙。这里远离中心，多是些江湖客商落脚之地，鱼龙混杂，却也少了许多拘束。
司无妄变戏法般拿出两套普通的粗布衣衫和两张做工精巧的人皮面具。“换上。” 他的声音在面具后显得有些沉闷，眼神却亮得惊人，“今夜，我们不是将军，不是质子，只是…江湖偶遇的赏月人。”
扶桑看着那粗布衣衫和面具，心中那点被规矩束缚的桎梏奇异地松动了一下。她鬼使神差地接过，在司无妄背过身去后，迅速换上。粗布衣衫掩盖了她玲珑的身段，面具遮住了她英气的容颜，只露出一双依旧明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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