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节 诸侯风云起
清微观藏经阁的火盆中,炭火烧得噼啪作响,火星溅在铺满舆图的案桌上,映得“兖州”“冀州”等地名忽明忽暗。王凡盯着面前堆成小山的密报,指尖无意识地着《天机卷》残页——自兖州商队带回十八路诸侯的动向,他己在此处枯坐三日,观气术反复扫过每一份情报,试图从气运交织的迷雾中,找出清微观的破局点。
“观主,铁柱从陈留传来消息。”李明远掀开棉帘,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气,手中捧着的竹筒还凝着冰霜,“曹操己拜鲍信为济北相,招兵两万,其中三千铁骑皆配咱们的‘护心符’。”他注意到王凡案头的舆图上,陈留城被朱砂圈了又圈,旁边用隶书写着“曹孟德”三字,墨迹比其他诸侯都深。
王凡展开竹筒内的帛书,赵铁柱的字迹带着几分粗犷:“戏志才观我演‘北斗阵’,连称‘可抵万军’,曹操欲亲见观主,问洛阳乱象。”他嘴角微扬,想起半月前教赵铁柱的“留一手”——只展示了阵法前三式,却故意让戏志才看到箭矢上用流民孩童笔迹刻的“安”字。这种半露锋芒的策略,正是给曹操的诱饵——乱世枭雄多疑,但对能护粮草、稳军心的符箓,必然另眼相看。
舆图上,袁绍的冀州用墨笔重重勾勒,旁边标注着“玄阴宗矿洞”的记号。王凡运转观气术,脑海中浮现出探报中描述的场景:袁绍的谋士逢纪正在清点泰山运来的硫磺,士卒们的甲胄下藏着玄阴宗的灰符,他们头顶的气运呈浑浊的暗紫色,如同雷云压顶——那是邪修与军阀勾结的征兆。
“袁术在南阳征兵十万,却纵容士卒抢掠。”李明远递上另一封密报,“百姓传言,他的粮草车路过之地,连树皮都被剥光。”王凡点头,袁术头顶的暗黄色气运中夹杂着血色,正是“暴兵必亡”的征兆。他在舆图上袁术的势力范围画了个叉——这种只知扩张不知安民的诸侯,即便暂时势大,也终将如过眼云烟。
忽然,《天机卷》残页在掌心发烫,残页上“诸侯初现”的字迹旁,浮现出若隐若现的星图,中心正是洛阳。王凡心中一动,想起在济北看到的曹军士卒:他们的气运多为铁灰色,唯有曹操的亲卫,在灰色中泛着银芒,如同夜空中的孤星。这种气运,正是“红尘劫运决”中“乱世枭雄”的征兆——虽非天命所归,却能在劫运中辟出一条血路。
“传我命令,听风卫重点监视袁绍的粮道。”王凡将残页收入袖中,“泰山矿洞每月十五子夜必有异动,让赵铁柱派斥候,在兖州边境布‘地火符’——玄阴宗的邪术借阴毒之气,最怕人间明火。”他没提的是,这些安排暗合《天机卷》中“火克阴邪”的预言,却用“观气术推衍”作为借口,以免惊世骇俗。
暮色降临,王凡独自登上观顶。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却吹不散他眼中的忧虑。远处,隐鳞军的篝火连成一片,如同散落的星辰,与天上的北斗遥相呼应。他知道,十八路诸侯即将起兵,而清微观夹在袁绍的冀州、曹操的兖州、袁术的南阳之间,如同风箱中的火苗,稍有不慎便会熄灭——但火苗若能照亮他人,便不愁没有添柴的人。
“观主,孙明轩求见。”李明远的声音打断思绪。锦衣少年踏入观顶,腰间的云纹符随着呼吸明灭,显然是勤加修炼了清微观的吐纳法。王凡注意到,他头顶的暗黄气运边缘,那抹清透的银边己扩展至三指宽——这是他将孙家商队与流民耕地相连的结果,豪族与百姓的因果,正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气运走向。
“观主,我父亲想知道……”孙明轩犹豫着,从袖中取出一卷丝帛,“曹操派人送来‘讨董檄文’,邀天下诸侯共赴洛阳。我孙家该如何应对?”
王凡展开檄文,墨香中带着淡淡硫磺味——这是兖州特制的防蛀墨,果然如赵铁柱所说,曹操己开始联络各方。他指着檄文中“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字样,对孙明轩道:“贵府可先答应出兵,却只派三百老弱——”看到少年眼中的困惑,他放缓语气,“曹操要的是诸侯响应的声势,不是兵力多寡。而我们……”他望向洛阳方向,那里的气运正凝成黑洞,“要的是在诸侯混战中,看清谁能护得百姓周全。”
是夜,王凡在观顶布置“周天星斗阵”。当北斗七星的光辉洒在舆图上,各州郡的气运竟凝成具象:冀州是翻涌的黑雾,兖州是跳动的银焰,南阳是狂躁的赤芒,而洛阳,如同被浓云笼罩的黑洞,不断吞噬着周边的气运。他知道,那是董卓入京的前兆,也是南华老仙洞府现世的契机——《天机卷》残页上“洛阳探秘”的预言,正在一步步成真。
李明远送来热酒时,发现观主正在竹简上刻字:“袁绍外宽内忌,好谋无断;袁术骄奢淫逸,终成冢中枯骨;曹操多疑善断,虽非明主,却能乱世称雄……”写到此处,他忽然停笔——历史上的刘备此刻还在涿县卖草鞋,气运尚未显山露水,暂且不值一提。王凡摇摇头,将竹简翻到背面,刻下“隐鳞军西进,洛阳东望”八字,每一笔都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道——清微观的方向,从来不是依附诸侯,而是在乱象中守住本心。
三日后,清微观收到加急密报:董卓己入洛阳,废少帝立献帝,天下哗然。王凡看着密报上“洛阳大乱”的朱砂批注,对李明远道:“准备行囊,我要亲自去兖州一趟。”他取出从豪族处换来的精铁打造的长剑,剑鞘上刻着新创的“追星符”——此符需以十里内百姓的安定愿力为引,能在百里内转瞬即至,是“红尘劫运决”与符箓术的完美结合。
李明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观主,曹操此人猜忌多疑,您此行……”
“我知道。”王凡拍拍弟子的肩膀,“但他与袁绍不同。袁绍借玄阴宗邪术,终会被气运反噬;而曹操重实利,只要让他看到清微观能护他的粮草、稳他的军心,便有合作之机。”他望向演武场,孙明轩正与张虎演练“北斗阵”,两人的气运己开始交融,“乱世之中,只有让诸侯明白,我们的符不是为了争霸,而是为了护民,才能在夹缝中求生存。”
启程前夜,王凡再次来到藏经阁。《天机卷》残页上,“洛阳探秘”的预言旁,不知何时多了“诸侯离心”的字迹。他轻抚残页,想起穿越初时在山村采集草药的场景——那时的他,只想在乱世中苟活,如今却己卷入天下大势。但他清楚,唯有让清微观成为诸侯眼中“可用却不可控”的力量,才能护住心中的那片清明——那里有流民的炊烟、弟子的刀光,还有《天机卷》残页上未敢轻启的天道奥秘。
马蹄声碾碎晨霜时,王凡望着清微观的山门。隐鳞军士卒们正在往箭簇刻符,流民们抱着刚出锅的热粥前来送行,蒸腾的热气中,他看见每个人头顶的气运都与清微观的云纹旗隐隐相连。这种因果的羁绊,正是他与诸侯周旋的底气——当天下大乱时,清微观护的不是某个人的霸业,而是千万人的炊烟。
兖州的官道上,王凡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雪幕中。他知道,此去将首面曹操的猜忌、袁绍的野心,但袖中的“追星符”与心中的“红尘劫运决”,终将让清微观在诸侯初现的乱世,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路——一条以百姓为根、以因果为刃的护世之道。当洛阳的烽火燃起时,清微观的云纹旗,必将成为乱世中第一面敢与邪修、诸侯分庭抗礼的护民之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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