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小节
符箓初传授机巧，劫运深解悟玄机
深冬的清微观内，寒风拍打着窗棂，将窗纸上新糊的桑皮纸吹得簌簌作响。王凡将最后一块木炭添进红泥小火炉，火苗骤然窜起，照亮了满墙新绘的符箓。这些天与豪族交易换来的物资，不仅充实了观中储备，也让他终于有条件系统教导赵铁柱修炼之事。
“师父，这朱砂混着雄黄画符，真能让符纸发光？”赵铁柱蹲在案几旁，盯着师父调配颜料的手，眼睛里满是好奇。少年身上的粗布衣裳己经洗得发白，但腰间新扎的符箓袋却透着股神气劲儿——那是王凡用琅琊王氏送来的蜀锦边角料缝制的。
王凡笑着将调配好的朱砂墨推过去：“画符不是变戏法，关键在‘心诚’二字。你看这‘镇邪符’，起笔如引天雷，收笔似锁地脉，每一笔都要带着驱邪之意。”他拿起狼毫笔，在黄纸上示范，墨痕游走间，一个古朴的符文渐渐成型，“就像你使刀，看似简单的劈砍，若没将精气神聚在刀刃上，如何能开山断石？”
赵铁柱似懂非懂地点头，接过笔却有些发怵。他握着笔的手粗糙厚实，布满老茧，写起字来歪歪扭扭，此刻要在符纸上勾勒精细纹路，更是紧张得额头冒汗。第一笔下去，线条抖得如同蚯蚓，颜料还洇开一大片。
“别急。”王凡按住徒弟的手腕，“先练控笔。”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光滑的鹅卵石，“用朱砂在石上画圈，每日百遍，什么时候能画出铜钱般规整的圆，再谈画符。”
就在赵铁柱埋头苦练时，观外突然传来喧哗声。王凡掀开帘子，只见十几个村民簇拥着一位拄拐杖的老者。那老者头顶黑气缠绕，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要喘上好一阵子。
“观主救命！”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喊着，“刘老爹被山鬼缠上了，夜夜说胡话！”
王凡心中微动，运转观气术细看。老者周身萦绕的并非山鬼作祟的阴气，而是某种魔气残留，与之前琅琊王府主母玉镯上的气息如出一辙。他不动声色地取出一张空白符箓，暗中注入一丝气运之力：“让我瞧瞧。”
凑近老者时，一股腐臭气息扑面而来。王凡扶住对方手腕，发现其脉搏微弱却跳动极快，指尖还残留着奇怪的灰黑色粉末。“这是中了邪术。”他将符箓按在老者眉心，口中念动真言，符箓瞬间亮起金光，“大家莫慌，三日内定能痊愈。”
处理完此事，王凡心中警铃大作。魔气接连出现，说明暗中己有修仙者在附近活动，且手段阴毒。回到观内，他决定加快对赵铁柱的教导：“你可知为何我们的‘红尘劫运决’要以因果气运为养料？”
赵铁柱停下画圈的动作，挠挠头：“您说过，助人能积善缘，善缘多了就能变强。”
“不错，但这只是表面。”王凡取出残破的《天机卷》，在烛光下指着模糊的字迹，“你看这乱世，诸侯割据、黄巾西起，每个人的命运都如风中浮萍。而我们修炼者，便是要在这因果纠缠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道。”他铺开一张地图，在青州、冀州等地画上标记，“比如那些被我们救治的村民，他们因感激产生的信任，就是我们的‘因’；日后若他们为保护清微观而战，便是‘果’。这因果循环，会化作气运滋养我们。”
说到此处，他拿起一张“聚气符”：“就像这符箓，看似简单的符文，实则是沟通天地的媒介。你绘制时若想着为村民驱邪避灾，符纸自会蕴含力量；若心存贪念，画得再工整也是废纸一张。”
入夜，赵铁柱仍在烛光下练习画符。王凡站在窗外，看着徒弟专注的侧脸，想起白天那缕魔气。清微观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他取出从豪族处换来的《青囊秘录》，翻到记载“以血为引”的那页，心中有了新的计划——或许可以尝试改良符箓，将“红尘劫运决”的气运之力融入其中。
正思索间，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马蹄声。王凡警觉地望向北方，那里正是黄巾势力活动的方向。他掐指一算，距离自己预言的“黄巾将至”己不足两月，而清微观的防御还远远不够。
“铁柱，从明日起，教村民们练习简易的符箓阵法。”王凡推门而入，目光坚定，“乱世将至，我们不仅要自保，还要在这因果洪流中，为苍生辟出一方净土。”
赵铁柱放下笔，郑重地点头。炉火映照着师徒二人的身影，窗外寒风呼啸，却吹不散屋内愈发浓郁的战意。王凡知道，传授符箓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即将席卷天下的黄巾之乱中。而那张残破的《天机卷》，或许正是他们在这乱世中破局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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