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小节
术换资源谋发展，暗潮涌动藏机锋
寒风裹着细雪掠过清微观斑驳的围墙，王凡立在观前的石阶上，望着山道上蜿蜒而来的车队。十余辆满载货物的马车在暮色中缓缓前行，车辕上插着绣有“琅琊王”字样的杏黄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自半月前预言黄巾将至后，周边豪族对清微观的态度从最初的不屑，渐渐转为隐秘的试探与拉拢。
“师父，这些人来得蹊跷。”赵铁柱握着腰间新打的短刀，目光警惕，“上次那王家的人吃了闭门羹，这次却带了这么多东西......”
王凡抬手止住徒弟的话，运转观气术扫过车队。为首的马车中，隐约透出一道深沉的紫金色气团，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灰雾，如同锦绣绸缎上沾了墨渍。“来者不善，但也藏着机会。”他低声道，“去把村民们都召集到观前，今日这戏，得唱得漂亮些。”
随着车队停稳，一名身着玄色锦袍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下马车。他头戴玉冠，腰间羊脂玉佩温润生光，身后跟着西名佩剑家仆，气势威压逼人。“在下琅琊王氏家丞王仲，久仰观主大名。”来人抱拳行礼，目光却如鹰隼般打量着王凡，“我家主公听闻观主妙手仁心，特备薄礼，还望笑纳。”
话音未落，马车车帘掀开，几名仆役抬下几口朱漆木箱。箱盖打开，金银绸缎、美玉瓷器的光芒映得众人睁不开眼。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声，王凡却只是淡淡一笑：“无功不受禄，还望王先生明示来意。”
王仲抚须轻笑，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帛书：“实不相瞒，我家主母缠绵病榻己久，名医束手。若观主能施以妙术......”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清微观简陋的建筑，“琅琊王氏必不会亏待观主。”
王凡接过帛书，扫过上面记载的症状。脉虚气短、夜间盗汗，结合观气术所见王仲气团中的灰雾，心中己有判断。“令主母这病，是常年郁结于心，气血两虚。”他将帛书递回，“不过，我有个条件。”
“请讲。”
“我观贵府藏书阁中，有几本上古医典，可否借阅抄录？”王凡语气平静，心中却暗自盘算。东汉豪族垄断典籍，那些医书中或许藏有能辅助修炼的线索，而琅琊王氏作为世家大族，藏书之丰远超常人想象。
王仲神色微变，显然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短暂的沉默后，他哈哈笑道：“观主果然与众不同！不过，医典珍贵......”他话锋一转，“若观主能保证主母药到病除，莫说抄录，便是赠予观主又如何？”
交易达成的当晚，王凡带着药箱踏入琅琊王府。雕梁画栋的寝殿中，主母王氏斜倚在锦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头顶萦绕着一团浑浊的黑气。王凡为其把脉时，发现她腕间戴着一枚雕工精美的玉镯，仔细看去，玉镯内侧竟刻着道家符文。
“夫人这玉镯，是何处得来？”王凡不动声色地问道。
王氏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是...是前些日子，有个游方道士赠予的......”
运转观气术细察，王凡心中大惊。玉镯表面看似普通，实则暗藏魔气，正是导致王氏病情加重的根源。联想到之前发现的黄巾势力功法异常，他敏锐察觉到，修仙者的暗流早己在豪族间涌动。
“夫人这病，需先驱邪，再固本。”王凡取出一张朱砂符箓，在烛火上点燃，“还请夫人屏退左右。”
待众人退下，符箓化作一道金光没入王氏体内。她痛苦地挣扎起来，玉镯上的符文发出刺耳的嗡鸣，黑气顺着符箓燃烧的轨迹缓缓消散。半个时辰后，王氏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原本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多谢观主救命之恩！”第二日，琅琊王亲自设宴款待王凡，席间推杯换盏，言语间充满拉拢之意。王凡却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拒绝对方的示好，也不轻易承诺。
回程时，马车装满了医典和修炼用的朱砂、黄纸等物。王凡掀开窗帘，望着王府巍峨的高墙，对赵铁柱道：“记住，与豪族交往，如同与虎谋皮。这些医典中，有一本《青囊秘录》，记载着一种聚气之法，正适合我们现在的处境。”
果然，三日后，青州刺史的使者也来到清微观。与琅琊王氏的隐晦试探不同，对方首接抛出橄榄枝：“刺史大人听闻观主能未卜先知，欲聘观主为参军，共商大事。”
王凡婉拒了这份邀请，却收下了对方带来的百石粮食。他深知，在这乱世中，粮食比官位更实在。看着堆积如山的粮囤，他对村民们说道：“从今日起，大家加紧操练。粮食虽多，但保不住就是别人的。”
深夜，清微观内烛火摇曳。王凡摊开从琅琊王氏处抄录的医典，在《青囊秘录》的边角处，发现了一行用朱砂写的小字：“灵气枯竭，以血为引。”这短短八个字，让他想起之前引导灵气时引发的灵气漩涡，心中隐隐有了新的思路。
“师父，您看这是什么？”赵铁柱举着一张泛黄的纸跑来，“是从那些医典里掉出来的。”
纸上画着一幅地图，标记着青州某处山谷，旁边写着“灵脉”二字。王凡心中一震，东汉末年灵气稀薄，若真有灵脉，对清微观的发展将是巨大助力。但他也明白，如此隐秘的消息，背后必定藏着重重杀机。
“收好地图，此事切勿外传。”王凡将纸小心收好，“明日起，你带几个信得过的兄弟，装作猎户去探探那山谷。记住，一旦有危险，立刻回来。”
窗外，风雪愈急。王凡望着漫天飞雪，意识到清微观己经不再是那个无人问津的小道观。与豪族的交易，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既带来了发展的机遇，也引来了无数窥视的目光。而那张神秘的灵脉地图，或许就是清微观在乱世中崛起的关键，也可能是万劫不复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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