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贾琏就带着贾琮前往吏部做入职登记,免得夜长梦多。
虽只是个虚职,但也是个官身,以后如何再看贾琮的表现。
他这个庶弟在府中是个小透明,现在自已拉他一把,以后也是一份助力。
打虎亲兄弟,上阵...嗯...父子兵就算了。
在吏部做登记时,文书觉得贾琮看上去年纪是不是小了点?
贾琏塞了十两银子,道:“我这弟弟身体不好,只是看上去小,实际已经十七了。”
贾琏在贾琮的出身履历上写的年龄也是十七岁。
写大了两岁,不然才十五他怕吏部不给办。
贾琮在一旁笑呵呵的点头,没在意贾琏说他身体不好。
他清楚自家事,自已读书不行,武更是没想过,又是个庶子,过两年就会被分出去。
外面贾家族人生活的怎么样他也大概清楚。
现在自已亲哥砸这么大一个馅饼给自已,以后也算有个保障。
文书收了银子,手脚飞快办理完贾琮的入职登记。
“二哥,弟弟请你去吃顿酒吧,只是弟弟手里没什么银子,去不起好地方,还请二哥别嫌弃。”
走出吏部,贾琮对贾琏感谢道。
“没事,直接回去吧,哥哥以后有事你别推辞就行。”贾琏摆手。
他让贾琮入职,主要是为了恶心王子腾。
如果贾琮知感恩那更好。
“好,二哥以后有事尽管吩咐就是,弟弟一定义不容辞。”贾琮拍着胸膛保证。
他是庶,二哥是嫡,如果他自已本身有本事,那还可以争争。
如果没那本事,还是老老实实靠着嫡子过活还能生活的更好些。
而他贾琮清楚自已斤两。
两人回到荣国府还不到中午。
下午,东路院就有丫鬟把贾琮也做了官的消息传到王夫人耳中。
王夫人听了直接气得狠摔茶杯。
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个虚职文官本就是她给哥哥王子腾出的主意。
现在这府中基本是她说了算,她自然不希望大房的人掌权。
贾琏要是入了官场她还怎么把人掌控在手中?
本来让王熙凤嫁进来是想着帮自已的,现在也有些脱手的迹象。
贾琏又玩儿了这么一手,搞得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王夫人不知贾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受掌控了,以前那孩子挺乖巧的啊?
摔了两个杯子,稍微平复一下情绪,王夫人又吩咐人把这事传去王家。
*
“什么?”
王家,王子腾收到王夫人的消息已是傍晚下职回来,听后也有些错愕。
不过他倒是没被气到摔杯子。
但也有胸闷的感觉。
他跟贾琏的接触不多,都是听妹妹说的,口中贾琏是乖巧听话的,最近自已见的两次对方也恭敬知礼。
这突然被摆了一道有点憋屈,对方还是个小辈。
王子腾晚饭都吃的不香,没吃几口,就把大管家叫到书房中,吩咐道:
“明带上名帖,去东城兵马司找许指挥,让对方多给贾琏些考验。”
*
翌日,东城兵马司衙门中。
许指挥眼神莫名地看着王家管家离去。
他有些没搞懂王子腾的意思,多给些考验?
真考验还是加担子?
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一体,王子腾不应该打压贾家人才对。
但要是抬贾家人也不用说成考验,而是说加担子、多指点。
给新人考验?这不是为难新人嘛。
正在他想不明白时,有人进入班房。
“大人,分管治安的位置现在空了,不知大人可有什么安排?”
周同给许盛行礼后问道。
“周副指挥来了啊,坐下说话,你可是有什么想法?”许盛招呼周同入座。
这时,跟着周同一起来的下属说道:“启禀许大人,周大人一直兢兢业业,属下认为如果周大人管治安我们下面人是服气的。”
许盛看了说话的杨华一眼,杨华是周同的得力助手,就如同周同是他的得力干将一般。
这两人的来意他也明白了,一个开场,一个捧哏。
周同现在分管火禁,这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每回有房屋被烧,都是他挨骂,所以是得力干将。
木屋起火,根本不用想如何扑灭,熊熊大火岂是人力能抗衡的?
能做的也就是疏散人群,做好隔离带。
现在管治安的副指挥调走了,周同有想法也是正常。
管治安是有油水的,每月会从辖区商家那收取治安管理费。
东城又是富商云集的地方,油水可想而知。
许盛脑子转了转,惋惜说道:“周副指挥啊,本也是想把治安交给你的,可天不遂人愿啊,哎。”
周同大急,都坐不住了,起身忙问:“大人何意?”
“是这样的,兵部安排了一位新的副指挥来,这人的来头可不小。”许盛幽幽说道。
“什么来历?”
“荣国府知道吧?现袭一等将军贾大人的嫡子继承人。”
“这...”周同顿时纠结起来。
如果是没什么大背景的人,他把治安抢了也就抢了,他自已又不是没背景。
可贾家他还是有点没底,而且还是得罪继承人。
见周同有些退缩,许盛继续说道:“你看这样如何,到时你俩比武以实力说话,谁赢了谁就管治安。”
“当然,这种事我也不好强制,对方跟不跟你比就看你自已的本事了。”
许盛打算把周同推出来顶事,不管王子腾是要打压贾家人还是拉抬贾家人,他都不想掺和在其中,让周同出头最好。
四大家族随本朝开国皇帝于金陵起兵,推翻前朝后又助其坐稳江山,贾家宁荣二公掌京中军权戍卫京师,史家尚书令掌朝政,王家都太尉统制掌司法刑狱,薛家紫薇舍人替皇帝商贸聚财、收集情报。
可见四大家族巅峰时期的恐怖。
周同听完许盛的主意觉得非常好,他对自已武力值还是有些信心。
两人又商议了一下,最后周同问明对方明日就来报到后就带着杨华离开。
*
这天,是贾琏到东城兵马司报到的日子。
今日天气晴朗,骑在马上往兵马司赶的贾琏心情也很好。
来到东城兵马司衙门前,贾琏自报身份,说明要找指挥大人,门房立马把他领了进去。
“大人,这位是新到任的贾大人。”门房把贾琏带到许盛班房汇报道。
同时也给贾琏介绍:“贾大人,这位便是指挥大人,许大人。”
贾琏立即行礼,“许大人,下官贾琏,前来报道。”
“这是下官的任命文书,还请过目。”行完礼后贾琏从怀中取出文书递给对方。
许盛接过文书看了看,确认无误后笑道:“欢迎贾指挥到来,快入座,咱们坐下慢慢说。”
同时对门房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下去了。
贾琏坐到许盛下首位,“下官初来乍到,以后还请大人多多提点。”
“好说好说,贾指挥出身荣国府,本指挥对两位国公爷也很是敬仰。”
两人商业互吹了一波后许盛才道:“你今天刚来,我先带你去认认人。”
“那就有劳大人了。”贾琏起身跟随许盛走出班房。
“把在衙门的人都叫到校场集合。”刚出房门,许盛朝守在门外的几人吩咐道。
许盛带着贾琏慢慢往校场方向走,边走边介绍,“现在这里是主堂,议事、分派任务、接待上官这些都是在这里。”
“左边院子是巡逻、缉捕的班房。”
“右边院子是街道治理的班房。”
“禁火的班房在后边,这里看不到。”
贾琏跟着许盛往右前方走,没多大会就到了一个操场,四五百平大小,已经站了不少人 。
“再等会吧,人还没到齐。”许盛对贾琏说道。
贾琏点点头,“不急。”
又等了小半刻钟,许盛看人来差不多后说道:“大家认识一下,我身边这位,是新来的贾副指挥。”
见许盛介绍自已,等对方话落,贾琏就对大家拱了拱手,“以后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许盛又向贾琏介绍另外几位副指挥和几个重要的班班头头儿。
等几人互相打过招呼后,许盛继续道:“之前管治安的副指挥调离,现在空了出来,对于新的分工,大家可有什么看法?”
说完许盛看了看另外三位副指挥。
这三人分别管街道、火禁和内部日常。
贾琏听到这里觉得有些不正常,分工的事需要当着这么多人商议?
“大人,属下认为周副指挥适合管治安。”周同的铁杆杨华立即出声说道。
还有另外几人也出声附和。
“贾指挥,你意下如何?”许盛笑眯眯地看向贾琏问道。
贾琏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演给自已的。
自已虽然是副指挥,但任命里并没有具体的分管事务,所以才有这么一出。
有人想要抢治安,那这必定是个好差事。
所以他也得争一争,“下官是来补缺的,自然是补治安的缺。”
许盛摆摆手,微微笑道:“贾指挥误会了,我们司中内部一般是能者居之。”
“是啊,贾指挥,不如咱俩比武一场如何?谁赢了谁就管治安,输了的管火禁。”周同立即附和说道。
“比一场,比一场...”杨华大声嚷嚷点火道。
见有人带头,不嫌事大的也纷纷大叫打一架。
贾琏嘴角抽抽,这让他怎么办?被架起来了啊。
兵马司是个武力机构,他要是认怂了以后还怎么带手下。
但是看了看周同的个头,明显比自已壮一圈。
怕是打不过对方啊。
他可没学过武,原来的贾琏好像练过几招,也是半吊子。
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有魂力滋养有所增强,但不知具体强多少。
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
哪怕打输了,也比直接认怂强。
于是贾琏点点头,“那就比一场吧。”
“好,贾指挥有魄力,请了。”周同活动着手腕,伸手有请。
周围其他人自动让出一块空地,围成个圆圈。
“友好交流,可不能重伤人。”许盛嘱咐两人道。
他虽然让周同出头,贾琏要真被打个好歹,自已怕也难辞其咎。
贾琏活动了下身体,然后扎下马步,双手握拳,一前一后摆出起手式。
周同见贾琏没有进攻的趋势,不再等待,直接一拳朝对方肩膀攻去。
贾琏见对方拳头来势汹汹,不敢大意,左手抬手用手肘格挡。
“碰——”
一声闷响,贾琏倒退两步,手臂微微发麻,不过还在承受范围内。
周同得势不饶人,脚步前跨,另一拳击出,攻向对方胸膛。
贾琏继续用右手肘格挡,右手力大,这次只退了一步。
刚刚站稳,贾琏左手立即出拳打向对方,可惜被对方轻松挡住。
一拳不建功,贾琏右脚抬起,膝盖狠狠顶向对面肚子。
周同见膝盖顶来,不敢用手去挡,于是后退一步,躲开膝顶。
他发现贾琏的动作招式很怪异,不是用手肘就是用膝盖,有些难缠。
于是不再留手,之前他是留手了的,先试探试探贾琏的斤两。
“看招——”
周同大吼一声,一脚踢向贾琏腰间。
贾琏抬脚格挡,可惜力量不足,挡的有些吃力。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小半刻钟,贾琏有些手疼脚疼,渐渐无力,摆了摆手,坐到地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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