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兵马司衙门里。
贾琏听完来旺儿的禀报怒火中烧。
这还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王家还想来要方子,这王夫人也真是没救了,别人是扶弟魔,她是扶哥魔啊。
本还想下午再动手,既然如此...
贾琏叫来陈其,安排道:“你派五个小队,分批前往荣国府,先不要靠近,等我吩咐。”
那么多人,不能一起招摇过市,太打眼,还是分开的好。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安排。”这事儿陈其熟,上次干过,这次要出动五十多人,应该是大人要拿下大家伙。
等陈其离开,贾琏又对来旺儿吩咐:“你回去找些可靠的小厮,到侧门待命。”
“是,二爷,小的这就去。”来旺也行礼离去。
贾琏坐着思考着,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也等着人员到位。
同时,贾蓉也请假出了宫。
同一个灵魂,自然知道彼此身上发生的事。
贾蓉身上有个族长的身份。
用来压制贾母和王夫人还是很有用的。
这次要一锅端,得把稳一点儿。
族里的事儿,族长说了算,皇家都不好太过干预,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贾蓉先一步回到宁国府。
他召集了香皂作坊外巡逻的小厮,又让焦大再召集些府里的小厮到门口待命。
焦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先照做。
其他小厮也纷纷议论,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要召集这么多人。
贾蓉没管这些人,站在宁国府门口等着。
他身上还穿着执勤的盔甲,腰刀悬挂,看着威风霸气。
没等多久,宁国府外聚集了几十号人,同时贾琏也带着兵丁到场。
宁国府的小厮见有兵丁来,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要抓他们呢。
下一刻就听自家少爷对焦大说道:“你带着些小厮和兵丁,把咱们宁国府的银库、账房、库房这些管事都抓了,还有把他们的家也围起来,不准进出。”
既然要清理,当然是荣国府、宁国府都一起清理了。
焦大和其他小厮这下都明白这是要做什么了。
抄家啊。
那些以前跟着老爷的大管事这下要倒霉了。
贾琏安排了些兵丁,让跟着宁国府的焦大和小厮们一起去。
安排好宁国府的事后,贾琏、贾蓉带着剩下的大部分兵丁和小厮,一起前往荣国府,这边才是大头儿。
一行人来到荣国府门前,来旺儿已经带着人等着了。
贾琏分派人手,让他们去把周瑞、王善保、林之孝、钱华、戴良等这些管事的家都给围了。
又留下些人,守着门,吩咐他们见到那些管事了直接抓住。
然后贾琏、贾蓉,带着剩下的人,直奔赖家而去。
赖家,最大的硕鼠,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抄家。
没一会儿,到了地方。
看了看赖府,光这个府邸的大小、气派程度,都有差不多半个荣国府大小了。
此时,赖府侧门虚掩着,贾琏手一挥,一队兵丁直接冲了进去。
“诶——,诶——,你们是做什么的?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就随便乱闯?”
兵丁们刚冲进去,门房就大声嚷嚷道。
小队长走到这门房面前,直接一脚踢到门房肚子上,顿时门房‘哎哟’一声不敢再多言。
贾琏、贾蓉随后带着小厮也进入赖府。
安排人守住门,不准进出后一行人继续前行。
赖府的丫鬟、婆子见冲进来这么多人,立即吓得找地方躲起来,再悄悄探头瞧着。
贾琏没管这些人,直奔大堂而去。
“二老爷,不好了,有官兵冲进来了。”
一个管事急匆匆跑到大堂对赖二汇报道。
赖二因回不去宁国府了,被贾蓉打的伤好后就一直在家里闲着,管管家中之事。
他让老母亲到老太太面前提一提,看看到荣国府里做个管事什么的。
可大哥和母亲都说暂时没合适的位置,先等等。
就一直拖到现在。
赖二听了管事的汇报吓一跳,急忙问哪里来的官兵?
管事是看见贾琏和贾蓉了的,于是老实说道:“好像是贾府的琏二爷带来的。”
赖二暗道不好,急忙让人去后院儿通知老母亲来。
看看老母亲的面子到时管不管用。
他可是知道琏二爷喜欢抄家的,之前吴兴登就被抄家了。
这会儿大哥又不在,他慌得很。
自家哪里经得住琏二爷查的?今日怕是要遭了。
赖二正焦急间,贾琏、贾蓉已经来到正堂。
赖二急忙上前讨好拱手见礼,“奴才见过琏二爷、蓉大爷,不知两位爷这是?”
“呵,这还看不出来?”贾琏讥笑一声道。
赖二心中清楚得很,怕就是来抄家的,他心中发苦,陪笑道:“两位爷,不知可否通融通融,我们愿意把所有家财都交出来。”
贾琏挑挑眉毛,有猫腻啊。
这么痛快?
不会是之前搞吴兴登的时候这些人有了警觉把银子藏别处去了吧?
哼,藏得住吗?
看这些人能坚持受刑多久?
贾琏不动声色问道:“是吗?那你先说说,你家有多少家财啊?”
赖二眼珠子转了转,低头拱手:“回琏二爷,家中也是经营多年,又得了老太太、二太太一些赏赐,这才有了十余万两银子,这些我们都愿意上交给琏二爷,还望琏二爷看在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手下留情啊。”
赖二说得真诚,脸上也是痛哭流涕。
贾琏要不是知道赖家的底,换人来说不定就信了这鬼话。
才十余万两?人家吴兴登家都比这多好吧。
贾琏看着赖二冷冷一笑,“看来你是不愿说实话啊。”
转头对陈其吩咐:“上水刑。”
就是脸上蒙一块布,然后朝口鼻处倒水,这方法简单又有效。
陈其应一声,然后吩咐手下找来工具。
赖二一听要动刑,这下是真哭了,“二爷,二爷饶命啊,真的只有这么多了啊——”
贾琏哪里会信他,让兵丁把赖二压到地上,好行刑。
赖二正在哀嚎着,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尖利怒吼:“谁敢动我儿——”
贾琏转头一看,呵,不正是昨日让他交银子入公中的赖嬷嬷吗,还真是嚣张啊。
赖嬷嬷由下人搀扶着,着急忙慌地走到近前。
然后对贾琏说道:“二爷,你可不能动不动就抓人动刑啊。
就是老太爷在时,那也是不会对家里的管家动刑的。
不然长此以往,以后还有谁敢为主子做事?”
赖嬷嬷一来就是对贾琏一通说教。
贾琏哪里会惯着她,对陈其说道:“掌嘴。”
陈其随时留意着大人的举动,得了吩咐,速度极快就朝赖嬷嬷扇了一巴掌,“啪——”
一声脆响,场面顿时安静,赖二也不嚎了,跟着赖嬷嬷来的丫鬟婆子也不敢嘀咕了。
等陈其打完,贾琏冷漠对赖嬷嬷道:“你是什么东西?二爷做事还要你来说教?”
赖嬷嬷被突然打一巴掌,人都傻了。
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赖嬷嬷何时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荣国府中下人哪个不是对她恭恭敬敬的?
别说下人了。
就是荣国府上主子对她都要给几分体面。
被贾琏骂自已是什么东西,赖嬷嬷红了眼,瞪着贾琏说道:“二爷,老奴不跟你多说,老奴这就去找老太太做主。
看看老太太是不是同意你这么对待府里付出几辈子的功臣?”
贾琏都气笑了,“功臣?就你们赖家也配?来啊,动刑!”
贾琏最后看着兵丁吩咐道。
兵丁立即行动,把找来的不知道擦什么的一块黑布就往赖二脸上盖去。
“母亲,救我,母亲救命啊——”赖二挣扎摇头大喊道。
赖嬷嬷本还想去荣国府的,这下也不敢走了,怕自已儿子真被弄死了,“二爷,当真要如此绝情不成?”
贾琏没理这老婆子,观看兵丁们行刑。
赖嬷嬷见贾琏不理她,她又对贾蓉求救,“蓉大爷,你行行好,先别动刑啊,有什么咱们去老太太面前说。”
贾蓉自然也不会理她,当没听见。
赖嬷嬷没办法,想要跑去救自已二儿子,荣国府的小厮哪里同意,把她拦在外面。
赖嬷嬷急了,对自家的婆子、小厮们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去救你们二爷。”
兵丁们如狼似虎地盯着赖家这些人,他们哪里敢上去救人,一个个如鹌鹑缩着脑袋。
贾琏听得不耐烦,对兵丁道:“这婆子再聒噪直接掌嘴。”
赖嬷嬷心如死灰,一屁股坐到地上。
赖二这边被折磨的不轻,他算是体会到这水刑的厉害了。
根本不敢吸气儿。
一吸就呛水,然后胸中就疼痛无比,就要剧烈咳嗽。
这一咳嗽又要呛水,就这么来回折腾,眼泪直都止不住的流。
折磨了两个来回,贾琏摆摆手,等赖二缓了一会儿,他问道:“说吧,家里银子放哪里的?”
“库...库房地窖,还、还有我们各自的床下都、都有些。”赖二被弄怕了,边咳边说。
听到后,贾琏立即让兵丁抓几个赖府的婆子带路,然后由贾蓉带着些小厮一同前去。
赖嬷嬷见儿子没受刑了,立即哭嚎到儿子身边,“我的儿啊。”
这一幕要是被不清楚缘由的人看见了,说不定得骂贾琏一声狗官。
赖嬷嬷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她昨日出什么头?
更不该为了讨好老太太当面让琏二爷把银子交公。
今日倒好,自家的银子要交公了。
没事她去招惹琏二爷这煞星干嘛呀?
这报复也来得太快了些。
没过一会儿,就陆陆续续有箱子被抬了出来,放到大堂外的院坝里。
贾琏知道,里面全是银子。
兵丁、小厮们连续搬了好几趟,院子里摆了四五十个大箱子。
有赖府的丫鬟婆子看着这么多箱子,讨论着:
“这里面不会都是银子吧?”
“看那些人抬着有些费力,多半就是银子了。”
“天呐,这得有多少了?我还从来不知道赖家有这么多银子呢。”
“嘁,你也不瞧瞧这府上的吃穿用度,哪样儿比外面那些老爷差了?”
“我以为用度是荣国府赏赐下来的呢,哪知还有这么多银子。”
“那赖家岂不是完了?我们可怎么办?”
又等了会儿,全部搬完后,贾琏算了算,银子还真只有十二三万两左右。
还有些字画、古董、玉饰首饰。
从几个床底下搜出来的大多是银票,但加起来也才四万多两。
还有几处田庄、铺子的文契和下人的身契。
这明显不对嘛。
“来啊,继续用刑。”贾琏挥手指着赖二道。
兵丁立即把赖嬷嬷拉开,然后把赖二压好,不让他乱动弹。
又是两轮水刑下来,贾琏才蹲下身拍了拍赖二的脸,“说吧,另外的银子藏哪里去了?”
此时赖二人已经有些迷糊了,憋气憋的,胸中也被呛得难受得紧。
“二、二爷,真、真没有了。”赖二喘着大气儿断断续续道。
贾琏挑挑眉毛,还挺硬气的?
呵。
“来人,去把赖尚荣抓来。”贾琏下令道。
他就不信了,还审不出下落了。
赖尚荣其实就在不远处瞧着,他吓得脸色苍白,之前就想跑出去,可门口有兵丁守着,根本出不去。
“他就是。”有一个荣国府的小厮认出了赖尚荣,对兵丁指着说道。
赖尚荣想跑,可腿直打哆嗦,根本不听使唤,很快就被兵丁抓住,拖到贾琏面前。
“用刑。”贾琏简单说道。
此话一出,边上的赖嬷嬷再也顾不得哭泣伤心,立即跑到孙儿身边护着,“二爷,求求你了,不能对我家荣儿用刑,他可不是府里的奴才,他是自由身啊。”
这话倒是提醒了贾琏。
赖尚荣还真不是奴籍,好像小时候就被贾母给赐了自由身,书中后面还在贾府的运作下出去做了个知县的官儿。
可等到贾家落难时,贾政派人去找赖尚荣借五百两银子,这厮却只给了五十两。
如此忘恩负义之人,此时不狠狠收拾还待何时?
贾琏可不管他现在是不是自由身。
自由身也是白身,他们一个六品指挥、一个五品御前侍卫,要是这都怕那干脆撞死算了。
“用刑!”贾琏大喝一声。
赖嬷嬷被拖开,哭得那叫一个惨。
她急忙说道:“二爷,我说、我说银子在哪,银子在另一处宅子里藏着。”
他们赖家还真是吸取了吴新登的教训,陆陆续续把银子换成了银票,然后藏到别处。
真要哪天祸从天降,他们想着赖尚荣也能凭借这些银票过得潇洒、开立赖家。
“呵。”贾琏不屑一笑,还以为骨头多硬呢。
问清楚地方后,贾蓉带着人去取银票。
宅子是个小院子,也是属于贾家的,有一个哑巴看家护院。
贾蓉不知道这哑巴清不清楚这院子里藏着银票,想来应该是不知道真相的。
不然哑巴自已拿着银子跑路就搞笑了。
贾蓉找到地窖的位置,让人把锁撬开进去把东西都抬出来。
两个大箱子,里面全是银票。
贾蓉看了都觉得眼晕。
收拾好,锁门,把哑巴也一起带回赖府。
贾蓉带着两大箱银票回到赖府,贾琏问赖嬷嬷,“说说吧,这里面一共是多少银票?”
赖嬷嬷有些支支吾吾说道:“回二爷,里面、里面一共是五、五十万两。”
边上的人听了都倒抽一口凉气。
贾琏亦是如此,五十万两,再加上刚才赖府搜出来的,加起来七八十万两了。
要知道宁国府之前贾蓉清点都才六七十万两啊。
赖家这都是怎么从荣国府、宁国府里搬出来这么多的?
赖嬷嬷、赖大从荣国府搬,赖二从宁国府搬,蚂蚁搬家也不过如此了。
荣国府银库里怕是都空了吧?
“哈哈,你们就是这么做功臣的?还真是侮辱了‘功臣’这两个字儿。”
贾琏越说越气,抬手就给了这老不要脸的婆子一巴掌。
又狠狠踢了赖二、赖尚荣几脚。
还是觉得有些不爽,对兵丁道:“继续用刑。”
一是不狠狠折磨这些老鼠一番他心中实在不爽,还有赖大,那厮现在不在这里,后面得给他补上。
二是还想用刑看看赖家还藏银子没有。
这些银子可都是他的,得搜刮干净咯。
离得远些的丫鬟婆子们嘀嘀咕咕着。
有听到五十万两银票的过来诉说着情况。
“我的老天爷呀,这也太多了,荣国府里怕是都没这么多银子吧?”
“刚才十多万两我都觉得好多好多,没想到这居然还只是小头儿。”
“难怪两位少爷要来抄家,这可真不冤,之前我还觉得两位少爷那么对二老爷有些过分呢。”
“是啊,我家要是这么被人拿走那么多银子,我得跟他拼命。”
“可别想得美了,赖家算是完了,还是求求老天爷别把咱们一起连累了才好。”
“应该不会吧?我们又不知情,更不是帮手。”
这边,赖家人受刑痛苦哀嚎着,还藏没藏银子赖尚荣肯定是知道的,不过没再从他嘴里听说别处还有银子。
赖嬷嬷也疯狂说没了没了,真的没了。
贾琏这才信了他们的话。
既然搜刮干净了,贾琏就让人把所有的财物,全部抬回荣国府。
把赖家的人也都拖上,其他赖府的下人就先关在这里,门口派兵丁守着。
后面还有大戏呢。
他倒是要看看,贾母、王夫人怎么说说赖家这事儿。
七八十万两啊!
她们以前管家就真一点儿不清楚?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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