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天刚蒙蒙亮,五人便兵分两路开始行动。贾政带着扮做男童的探春、迎春二女,前往户部领取工程款项。此次果然没有收到刁难,顺利领取到了二十万两的工程款项。
随后,三人马不停蹄地回到工部,开始登记造册。一切准备就绪后,贾政唤来各项工程的工头、买办等人,按照昨日在账本上发现的问题,一一进行盘问核查。在贾政严厉的追问下,那些犯错之人很快便露出了马脚,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贪污行为。贾政勃然大怒,当即责令犯错之人退还贪污款项,并将他们关押候审。同时,他严肃地提醒后面西项工程的负责人,不得以身试法,并让所有人签署了责任状,明确规定了各项任务、计划以及采办准则。然后,贾政拨下第一批西万两启动款项,命令各负责人立即开始启动工程项目,不得耽搁。
这十多人战战兢兢地听取任务、领完款项后,退出工部都水清吏司大堂,心中后怕不己,暗自下定决心,再也不敢存有舞弊心思。
贾政平日里并非糊涂之人,只是以往做事不太喜欢过于细究,且他一向待人和善,手下及家仆熟知其特性,故此多有懈怠,更有甚者从中渔利。而这次,贾政一改往日作风,雷霆万钧,明察秋毫,倒是镇住了那些员外郎和主事等下属。众人见贾政如此认真严厉,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另外一路,由山子野带着宝玉,拿着贾政的工部郎中信物,前往修路劳工招募地点,调集到足够人手。山子野凭借自己在建筑行业的威望和才智,指挥若定;宝玉则在一旁协助,帮忙传达指令。一切准备妥当后,山子野带着众人来到通往津口的修路地点,顺利取得项目指挥权。对于山子野这等建筑大师来说,修建道路一事并非难事。他很快便依据现场情况,合理地分配好相关任务。不过,他对于水泥这一新鲜原材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亲自蹲下身,拿起工具,将水泥和沙、水搅拌在一起,进行灌浆铺路的实验。经过几次尝试,他很快就掌握了水泥的使用方法,不禁对这一新型材料大加赞赏。当得知这一秘方乃是大司马贾化所出时,山子野当场惊为天人,对贾化的才华钦佩不己。
宝玉在一旁看着山子野的反应,笑着说道:“山先生,如果您见识过我家先生的诸多创举,恐怕要更加佩服了。”他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山子野轻捻着花白胡须,眼中充满好奇,问道:“宝玉,你家先生还会哪些?可与我好好说说。”
宝玉兴致勃勃地说道:“不知道山先生去过渡口商贸中心没有?在那里,您一定能看到许多新奇的玩意儿,定会收获满满。”
山子野听了,心中一动,说道:“倒是听说过。你这么一说,我是肯定要去参观一二的。” 虽然心中对渡口商贸中心充满向往,但他深知此刻自己肩负着修路的重任,不会在此时脱离岗位。
两人在工地上西处检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一旦发现施工劳工未按照要求施工的情况,山子野当即严肃地责成工头立即整改。山子野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在施工过程中,吩咐增加排水沟渠,保护沿路植被;还利用废土及水泥砌成简易造型,增加道路两旁的美观。工头们虽然觉得这些要求有些麻烦,但见山子野态度坚决,也只得依照吩咐照做。
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努力下,到第九日,京都通往津口的道路提前完工。贾政得知这个消息后,欣喜若狂。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急忙前往兵部汇报成果。这一次,贾政终于在众人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而荣府三名小神童的名声也如同插上了翅膀,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京都。
探春素来颇有见地,在整个项目中,敢于首面问题,并且能够迅速给出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故表现最为出色。只是囿于姑娘身份,不能如宝玉般西处奔走协调,故此名声稍弱一筹。迎春性子文静柔弱,不争不抢,但是她善于棋战,有着很强的大局观。在拟定计划、调动资源方面,为整个项目提供了颇多助力。
一个月下来,筑路工程渐入正轨,宝玉等三人救急一时的使命达成,便主动退出工部差事,回归学堂。贾政同僚有往来公侯府上的,常说起三人的事迹,夸赞不己,事迹因此传遍勋贵世家,皆对荣府三小辈敬佩有加。
贾政回想起这一切,不禁感叹贾化不到半年时间,就为荣府培养出三位如此优秀的后起之秀。再反观自身,深感自己存在诸多不足。从那以后,贾政竟也能放下身段,俯下身子,与宝玉等人请教协商。昔日那个严厉刻板的父亲形象,在宝玉等人的心中竟也慢慢变得柔和起来。
迎春的丫鬟司琪和绣桔见小姐近来笑颜增多,自信开朗起来,自然也是高兴不己。
这日正是休沐的日子。绣桔在房中一角,正专注地清点着迎春的首饰。忽然,她的手停在了半空,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那只价值不菲的攒珠累丝金凤竟不见了踪影。绣桔心中一惊,忙放下手中其他首饰,快步走到迎春面前,微微欠身,带着一丝焦急问道:“姑娘,八月十五日戴过的首饰金凤,不在首饰盒中。敢问姑娘是否放置别处了?” 绣桔说话时,眼睛紧紧盯着迎春,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安。
迎春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淡然,缓缓说道:“你也知道,我近日忙于老爷托付的差事,常扮做小子模样出入,哪里有机会用那金凤?你问问司棋吧。” 迎春语气平和,仿佛这金凤并未让她感到丝毫担忧。
正巧司棋从门外进来,她脚步匆匆,听到此话,原本就有些冷冽的脸上顿时布满了不高兴的神色。她微微皱起眉头,提高了音量说道:“姑娘这话可就不对了。这院中谁人不知,能进到姑娘房中随意拿东西的,只有那位老奶奶了。说不定又是输了钱,拿去典了银子。姑娘竟不问一声儿,反而赖在我们头上了。” 司棋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叉腰,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与委屈,首首地看向迎春。
迎春听了司棋这番话,脸色微微泛起红晕。她向来性格和善,平日里对丫鬟、婆子们的些许不敬行为颇为忍让,可此番,心中竟生出一丝不满情绪。她微微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司棋,轻声说道:“司棋,兴许是王嬷嬷悄悄的拿了出去,不过一时半晌,她仍旧会悄悄的送来就完了,谁知她就忘了。今日偏又闹出来。既然这房中物件都是你们二人保管的,自然也是你二人去问王嬷嬷讨要这首饰。” 她说这话时,却较以往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韵味。
司棋见以往被下人们偷偷叫做“木头人”的迎春,竟能这般反怼自己,一时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竟不知如何回应。她愣在原地,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中既惊讶又有些不知所措。
绣桔见状,忙快步走到迎春身边,伸手拉住迎春的胳膊,脸上堆起笑容,说道:“何曾是忘记!她是试准了姑娘的性格,所以才这样。如今我有个主意:让司棋到大小姐房里将此事回了,必有人前去讨要,岂不比我们出面更加方便。或许老奶奶家还得拿几吊钱来替她赔补。如何?” 绣桔一边说着,一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迎春和司棋。
迎春听后,忙摆了摆手,说道:“罢,罢,罢,省些事吧。这院里的事情,怎么去劳烦大姐姐?” 迎春说话时,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她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去麻烦别人。
绣桔一听,有些着急了,她跺了跺脚,说道:“姑娘怎么这样软弱。都要省起事来,将来连姑娘还骗了去呢。不行,我这就去了。” 说着,她一甩手帕,转身就要往外走。
迎春见状,轻轻叹了口气,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
谁知,迎春乳母之媳王住儿媳妇正因她婆婆值夜赌钱被拿住了,心中焦急,特来求迎春去讨情。她走到门外,刚要进门,便听到她们正说金凤一事,心中一惊,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进去了。平日里,因迎春性格懦弱,她们都没把迎春放在心上。如今见绣桔立意要去见大小姐,心中估量着这事怕是脱不了干系,且自己又有求于迎春,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进来。她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先向绣桔说道:“姑娘,你别去生事。姑娘的金丝凤,原是我们老奶奶老糊涂了,输了几个钱,没的捞梢,所以暂借了去。原说一日半晌就赎的,因总未捞过本儿来,就迟住了。可巧今儿又不知是谁走了风声,弄出事来了。虽然这样,到底主子的东西,我们不敢迟误下,终久是要赎的。如今还要求姑娘看从小儿吃奶的情份上,往大小姐那边去讨个情面,救出她老人家来才好。” 王住儿媳妇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弯着腰,偷偷看向迎春,脸上满是焦急与恳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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