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众人回到别墅,又过了几天吃完了睡睡完了吃的日子。
眨眼间,连休就快结束,范妮妍也黯然神伤回到老家。
就在连休结束的当天清晨。
返程后备箱大赛正式上演。
“奶奶!这人参都快塞不下了!”何欢死死按住疯狂鼓胀的行李箱,红绳捆扎的野山参从缝隙里支棱出来。
塞不下去了,真的塞不下去了。
何欢听到了锁链的哀鸣。
“我真吃不了那么多!"
金花同志平时对待自家乖孙和蔼可亲,但这时候也难得发了脾气。
只见她布满老茧的手掌"啪"地拍开孙子的阻拦,又往箱底压进两袋松茸:
“乖孙,这是给你身边那位做样品用的!”
她转头冲着厨房喊道:“老高,酸菜缸绑结实没?"
老高哭丧着脸。
他感到非常冤枉,明明是来汇报中村蓟的事情的,怎么就成了个搬运工?
绯沙子捧着那一箱冻梨。
站在玄关前,一脸懵。
只是说了一声好吃,金花奶奶就把冰库里冻梨的库存全都翻出来放在生鲜冷链箱里。
沉甸甸的一箱拎在手里,绯沙子更是无所适从。
绯沙子显然没见识过东北式送行,她看着金花同志搬运着行李,又看着院子里那辆冷链运输车发呆——车身上“欢送何欢少爷和新户绯沙子上学”的喷漆在朝阳下闪闪发亮。
几个穿着黑西装的汉子带着劳保手套,正往车厢搬运成箱的红肠。
"奶奶,其实远月也有中华料理部的,这些东西……都有。”
绯沙子刚用生硬的中文开口,她的背包就金花同志塞了满手用保鲜膜裹着的粘豆包。
“你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这些豆包你们路上吃。”
金花同志粗糙的指节擦过她掌心,很温暖,好像炕火烘烤过一般。
“现蒸的,坐飞机的时候拿出来吃。”
金花同志突然压低声音,从围裙兜里摸出个红布包,赫然是那株五品的人参。
“这棵人参你揣好了,回去跟你们家也有个交代。"
“哎呀,我就说我那乖孙哪里需要相亲,这不就有个妙人儿么。”金华同志看着这粉雕玉琢的绯沙子,很是欢喜。
“奶奶!说什么呢?”何欢耳尖通红。
却见绯沙子已经珍而重之地把红布包收进贴身口袋,脸颊飞起和人参果子同色的红晕。
就这样,众人正式准备出发。
何欢、绯沙子还有老高、金花同志几人一起坐同一辆宾利。
宾利在高速路上蜿蜒盘旋。
“反正现在时间还来得及。”
“慢慢开。”
“顺便看看冷链车的监控。”
何欢和绯沙子两人都好奇冷链车的监控是干嘛的。
一辆冷链车而已,干嘛还要监控。
直到监控打开的时候两人才明白自已天真了。
只见冷链车停在锦州港前。
船只来来往往。
“来了来了,就是这艘。”
金花同志指着监控当中的小型货轮。
何欢和绯沙子看着那艘小型货轮停靠锦州港时,他们终于理解昨晚在冷链车旁看到的此起彼伏的猪猪们的嚎叫声意味着什么。
甲板上整整齐齐码着几百个冷链仓,每个都印着喜庆的人参花纹。
“冷链仓里是二十头年猪、五十只梅花鹿、三百只山鸡、五百只大鹅、甲板下头存着三百斤甜菜和一些些鹿茸。”
金花同志介绍道。
“冷链仓保持零下18℃,到横滨港接货的冷链车老高也联系好了。"
“乖孙你看还缺点啥?”
还缺点啥……缺点啥……点啥……啥……
何欢有些害怕,哪怕放在全国。
金花同志返程后备箱大赛也是妥妥的第一名。
何欢扶着车窗的手微微发抖:“这都够开个东北菜馆了……”
害怕,真的害怕。
“你说什么呢?这哪里够?”
金花同志想了想。
又变魔术般摸出个绣着两个“平安”的坐垫。
“到时候晕机就垫这个,里头絮的乌拉草是先前打的。”
何欢抚摸着柔软且温暖的坐垫,有些惊讶。
金花同志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把乌拉草全打进去了?
正在这时,监控里的货轮正式开始起航。
公司的旗帜正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那艘货轮的目的地就在北海道。”
“到时候,北海道买个冷库。”
“你们想要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金花同志说道。
她爱怜地看着两个孩子。
就这样,在货轮起航没多久之后,他们也到了机场。
来的时候,何欢和绯沙子带着空瘪的包,受到一大堆精神小伙的欢迎。
但回去的时候,虽然只有金花同志和老高二人,但背包却是鼓囊囊的,连带着锁链也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奶奶。就送到这里啦。”
“我们走啦。”
候机大厅里,人来人往、喧嚣嘈杂,金花同志却像被定住了一样,目光紧紧地黏在何欢和绯沙子身上,一刻也舍不得移开。
她满是褶皱的手紧紧攥着两人的手,粗糙的指腹轻轻着,像是要把自已的不舍与牵挂都传递过去。
何欢这才注意到,自家的奶奶并不总是像她看上去的那样意气风发。
即便她是何家的大家长。
“出门在外,别委屈了自已,别舍不得花钱,要是受了委屈,就跟家里说。”
“绯沙子你也是,如果有什么困难,跟奶奶说。”
“你们一定要跟奶奶说啊。”
金花同志尽力控制住声音的颤抖。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准备好的一沓厚厚的红包往绯沙子手里塞。
绯沙子推辞着,奶奶佯装生气,“这是奶奶的心意,一定要拿着。”
“拿下吧。”何欢说着。
“省的奶奶生气。”
“奶奶,您放心吧,我们都不是孩子了。”
“您在家也要好好的,公司的事情别太操劳,合同的事情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绯沙子也在一旁附和着。
广播里开始催促登机,金花同志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像是一松开,就会很久很久见不到他们。
“走吧,走吧,别误了飞机。” 金花同志嘴里催促着,脚步却一步也没动。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金花同志还站在原地,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她喃喃自语着:“我的乖孙还得受多少苦啊……”
老高在一旁实在憋不住了。
平时雷厉风行的金花同志,这几天就跟平常慈祥的老太太没什么两样。
他不禁幽幽地说一句:
“凭你家孙子食戟全胜,考试全A的记录。”
“他不让人受苦就不错了。”
金花同志回头瞪了他一眼:
“那也是我乖孙!”
“东证上市的事情得提上日程了。”
“那个老毕登是叫中村蓟吗!”
“事情都查清楚了吗?”
金花同志戴上大墨镜,眼中的凶狠却愈发鲜红。
看来未来跟那个人会有很大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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