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阴影里，一道身影将街黄府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他一路尾随，首到红影消失在酒店门口，才悄然退去。
“大人……”
胡桓斜倚在锦缎软榻上。听完禀报，室内死寂。烛火在他侧脸摇曳。
“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她……还是原来的莲儿吗？”
沉默片刻，他眼中寒光乍现：“莲儿既己回来，不必再等。明日一切备妥。”
——
门外，许锦绣心脏狂跳。丈夫冰冷的语调，那个刺耳的“莲儿”名字，像毒蛇缠住她。她屏息想听更多，一股蛮力猛地掀开门帘！
“啊！”她被粗暴拽入，跌在冰凉地上。
“听到了多少？”胡桓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慵懒随意，却字字砸在她心上。
她瘫坐着，仰头凝视同床共枕三年的男人。烛光下，他俊美的脸冷如玉石，曾有的温情荡然无存。
胡桓眸光冷冽扫过她：“来人，押回房。没我命令，不准她踏出半步！”
“相公！”许锦绣如溺水者抓住稻草，挣脱钳制，扑过去抱住他的腿，泪如泉涌，“怎么回事？为何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我是锦绣啊！”
“相公？”胡桓像听到秽语，唇角勾起鄙夷，“别再让我听到这两字。”他冰冷抽腿，“备笔墨！”
“笔墨？”许锦绣血色尽褪，“不……你要做什么？”
“休书。”两字吐出，许锦绣天旋地转。恨意点燃疯狂：“因那贱人回来了？莲儿那……”
“掌嘴！”胡桓头未抬，声冷如铁。
“啪！”一记耳光狠扇在她脸上，发髻散乱，嘴角淌血。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休书冷漠扔下。脸上痛楚麻木，喉头被扼住。绝望屈辱化作毁灭之力，她尖叫着扑上去撕扯揉碎！
胡桓居高临下：“许姑娘，夜己深，歇息吧。明日‘恭送’你回府。”
“为什么？！”许锦绣声音嘶哑，“胡桓！夫妻三载！日夜耳鬓厮磨，柔情蜜意……难道全是假？就因她回来，你便如此绝情？”
胡桓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她脸上。冰冷之外，翻涌起压抑多年的刻骨恨意，烧红眼角。
“解释？”他冷笑，淬满寒毒，“好，给你明白！”
“六年前，你是县令千金，看中我这‘才子’，逼我娶你。那时，我己与莲儿互许终身！莲儿家遭难，旁人避之、落井下石，唯你……”他顿了顿，恨意更浓，“唯你‘不离不弃’。我与莲儿，确曾感念此‘恩情’。”
“可真相？”胡桓声如利刃出鞘，“我费尽心机才查明！莲儿父亲一生清正，灭顶之灾，全拜你与你父所赐！你们构陷他通奸！夫子一生傲骨，为证清白……”他声音哽住，猛地转身，肩头微颤，“他不惜以死明志！我视他如父！此仇不共戴天！岂容害死恩师、拆散我与莲儿的凶手逍遥，甚至……睡在我枕边？！”
控诉如惊雷，劈碎许锦绣最后幻想。她力气瞬间抽空。
“所以……”她抬头，面如死灰，声若游魂，“从一开始……你就从未爱过我？一丝……也无？”
“爱？”胡桓猛地转身，脸上只剩冰冷厌恶。唇角残忍冷笑，字字诛心：“我心之所系，魂之所牵，唯莲儿一人！你？不过是我复仇路上，不得不踩的垫脚石！”
许锦绣低笑起来，死死盯住他冰冷的脸。
“哈哈哈……胡桓！”她笑得颤抖，声音嘶哑清晰，“好个‘唯莲儿一人’！好个情深义重的君子！”
她猛地上前一步：“你以为自己干净？恨我父害你夫子，拆散你与莲儿？可这三年！你睡在我身边，予我片刻欢愉时，想着夫子，想着莲儿，就不恶心？！”
“欢愉？”胡桓冷笑，“这世上有种药，能造逼真幻境，醉生梦死。你所谓的欢愉，不过一场春梦。”
刘锦绣呆愣了片刻“哈哈哈…原来如此…哈哈哈”癫狂的笑声打破了胡府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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