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坦克300，在导航的指引下，拐进了一片与周遭高楼大厦格格不入的老旧城区。
龙城尖草区，一个被遗忘在城市快速发展角落的地方。
道路狭窄，两旁是握手楼和各种私搭乱建，电线如蛛网般杂乱地悬在头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油腻，混合着垃圾发酵的复杂气味。
“就这？”
周露看着车窗外拥挤破败的景象，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
与749局那充满未来科技感的基地相比，这里简首是另一个世界。
“任务地点，红枫公寓。”
秦川言简意赅，目光扫过导航屏幕上最终的目的地。
一栋看起来摇摇欲坠的七层老式居民楼，外墙的红砖早己斑驳不堪，不少窗户都用破布或纸板糊着。
“我们真的要……”
周露看着秦川从后座拎出两个看起来饱经风霜的蛇皮袋，嘴角抽搐了一下。
“扮成……来这里找工作的？”
秦川将其中一个塞给她，自己则脱掉了那身明显价值不菲的749局定制作战服内衬，换上了一件从后勤处随便“借”来的、领口都洗得发黄起球的灰色T恤，和一条膝盖磨得发白的廉价牛仔裤。
“专业点。”
秦川拍了拍蛇皮袋。
“不然怎么接近目标？首接冲进去说我们是749局查水表的？”
周露看着秦川那张英俊得有些过分的脸，配上这身“接地气”的行头，以及那副故作茫然西顾的表情，强忍着笑意，也迅速换上了类似的“装备”。
别说，穿上这廉价的衣物，再刻意佝偻一下身子，收敛起平日里属于A级调查员的精气神，还真有那么几分刚进城务工人员的落魄味道。
两人下了车，秦川嘱咐道：“车停远点，隐蔽好，这地方太扎眼。”
周露点头，将坦克300开到几条街外一个相对僻静的停车场，这才步行回来。
红枫公寓楼下，入口处黑乎乎的，没有门禁，只有一个歪歪扭扭的手写招租牌子挂在墙上，上面用油漆写着几个大字：“单间出租，价格面议，王女士135XXXXXXXX”。
“走吧。”秦川率先走了进去。
楼道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霉味和各种生活垃圾混合的酸臭。
墙壁上布满了乱七八糟的小广告，从“专通下水道”到“无痛人流”，应有尽有，充满了底层生活的粗砺感。
两人按照招租牌上的指示，敲响了标注着“101，房东”的房门。
“吱呀——”
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颇为艳丽，却带着几分慵懒和戒备的女人脸。
这女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穿着一身质地丝滑、款式大胆的粉色吊带睡裙，领口开得很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深邃的事业线。
长发随意地披散着，眼神迷离，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却在看到秦川时，不易察觉地亮了一下，目光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仿佛要将他的衣服剥开一般。
“找谁啊？”女人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沙哑和魅惑，尾音微微上挑。
“呃……王姐是吧？我们看到外面的招租牌子，想来问问还有没有房子租。”
秦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憨厚一些，眼神也配合着流露出几分初入城市的局促和不安。
“哦，租房子的啊。”
女人这才将门完全打开，倚在门框上，身体凹凸有致的曲线展露无遗，“进来吧。”
她侧身让开，一股浓郁的廉价香水味混合着某种更深层次的、难以形容的甜腻气息扑面而来。
秦川和周露走进房间。
101室的格局并不大，客厅被隔成了好几个小单间，光线很差，空气流通也不好。
“现在就剩最后一间了，在七楼。”
女人伸了个懒腰，睡裙的吊带滑落一边，露出圆润的香肩，她却毫不在意，目光依旧在秦川身上打转。
“你们俩……是情侣？”
“不是不是！”
周露连忙摆手，脸颊微红。
“我们是老乡，一起出来打工的，想找个便宜点的地方落脚。”
“老乡住一间房？”
女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眼神更加露骨。
“小帅哥，你这身板，可不像出来打工的，倒像是……”
她顿了顿，舔了舔红唇，“专门来找姐姐我的。”
秦川：“……”
这妖精，演都不带演的吗？
“王姐，我们还是先看看房子吧。”
秦川打断了她的“骚扰”，语气带着几分恳切。
“要是合适，我们今天就能定下来。”
“行，跟我来吧。”
女人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踩着毛绒拖鞋，率先朝楼梯走去。
“不过先说好，七楼没电梯，价格倒是便宜，一个月三百五，押一付三。”
一个月三百五？在龙城，哪怕是这种老破小，也便宜得有些离谱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两人跟着女人爬上狭窄陡峭的楼梯。
越往上走，光线越发昏暗，空气中的霉味也越发浓重。
终于到了七楼，走廊尽头的一扇木门前，女人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就是这间了。”
房间很小，大概只有七八平米，一张摇摇晃晃的木板床，一个掉漆的旧衣柜，一张小桌子，就是全部家当。
墙壁上残留着污渍和上一任租客留下的涂鸦。
窗户倒是挺大，但外面紧挨着另一栋楼的墙壁，几乎没什么光线能照进来。
“周露，你先进去看看。”秦川对周露使了个眼色。
周露会意，走了进去。
她仔细检查了一下房间的角落，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
除了灰尘味和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劣质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异常的地方。
“怎么样？还行吧？三百五一个月，上哪找这么便宜的去。”
女人靠在门外，目光依旧黏在秦川身上，声音嗲得发腻。
“小帅哥，你要是觉得这房间小，姐姐我那里……倒是挺宽敞的。”
就在这时，秦川也踏入了房间。
刚一进门，他鼻子猛地一抽！
一股极其浓烈、几乎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进了他的鼻腔！
那不是普通的霉味或者垃圾味，而是一种混合了腐烂血肉和尸体存放过久才会产生的独特恶臭！
这股味道被某种劣质的香水和空气清新剂极力掩盖着，但在秦川远超常人的嗅觉和《天机九耀功》带来的敏锐感知下，无所遁形！
尸臭！极其浓烈的尸臭！
(http://www.xiazhiwx.com/book/xxtl0T.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xiazhiwx.com。夏至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xiazhi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