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外观测室内，气氛凝固如冰。
数十双眼睛，死死盯在那块最大的光幕上。
光幕中央，秦川的身影如鬼魅般在怪石间穿梭。
他不再是最初那般大开大合，银色锁链铺天盖地。
此刻的他，仿佛与这片“百炼场”融为了一体。
“这……这是……”
一名观测员声音发颤，指着秦川脚下无声无息滑过的步伐。
“他好像，没有刻意发力，但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妖魔的感知，甚至能提前预判妖魔的动作！”
主考官山猫的瞳孔早己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看出来了，秦川此刻的状态，玄之又玄。
不再是单纯依靠力量和技巧，更像是一种本能，一种与环境、与敌人、甚至与杀戮本身融为一体的“意境”！
忘形之谓！
天人合一的雏形！
这小子，竟然在考核中临阵突破，触碰到了炼炁士梦寐以求的战斗境界？！
“破军·千机锁！”
秦川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一群二星“刺脊豪猪”妖魔的中央。
这一次，银色锁链不再狂暴，而是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悄无声息地自虚空中探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细微的“噗嗤”声。
锁链过处，坚硬的背脊装甲被洞穿，心脏被精准绞碎。
那些刺脊豪猪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嘶吼，便纷纷委顿在地，生机断绝。
行云流水，写意杀伐！
如果说之前的秦川是暴力美学的极致，那么此刻的他，便是一首以杀戮为韵律的诗篇！
【秦川，击杀数量：587】
光幕上的数字，己经跳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高度。
而此刻，距离考核结束，还有最后十分钟。
观测室内，之前还对秦川抱有各种复杂情绪的新人，此刻只剩下麻木和仰望。
陈凯瘫坐在角落，嘴唇的还未完全消退，眼神中却再无半分怨毒，只剩下灰败和茫然。
他原本以为，秦川不过是靠着某种诡异的强力手段，才能在开局占得先机。
但当他看到秦川此刻那种返璞归真、近乎于“道”的杀戮方式，他才明白，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己经不是天赋和努力能够弥补的了。
那是鸿沟！是天堑！
他的心气，彻底散了。
周露那双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比先前更加炽热的光芒。
她紧紧攥着拳，指甲深陷掌心而不自觉。
她知道，自己先前那点想要追赶的心思，是多么可笑。
秦川的存在，就像一轮皓月，让她这颗努力发光的“星辰”，也明白了萤火与皓月之间的距离。
但这并未让她绝望，反而激起了她更深层次的斗志。
追不上，便努力靠近！
“叮铃铃——！”
考核结束的铃声刺破了死寂。
百炼场内，所有幸存的妖魔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在场地的隐秘角落。
秦川缓缓收功，银色锁链隐没于体内。
最终击杀数量，定格在了“715”这个数字上。
当秦川走出百炼场时，迎接他的，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山猫深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神色复杂无比：“秦川，你……”
他想问很多，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按照规定，击杀数量超过100，可评为S级。”
山猫顿了顿，声音干涩地宣布，“秦川，你的初步评定……S级！不，鉴于你表现出的潜力，以及在考核中展现出的战斗智慧，我将向上面申请，给予你SSS级特殊评定！”
SSS级！
观测室内，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749局的评级，S级己经是凤毛麟角，足以引起分部高层震动。
而SSS级，那只存在于传说中，代表着拥有战略级潜力的绝世妖孽！
这意味着，秦川的未来，己经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了。
“至于其他人……”
山猫目光扫过众人。
“周露，击杀115，A级。
林雨飞，击杀113，A级。
……
陈凯，击杀17，C级。
”
宣布完结果，山猫看向秦川，语气郑重了许多。
“秦川，你跟我来，分部的林部长，要见你。”
林部长！
人群中再次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
后勤部长林卫国！
那可是749局华北分部真正的巨头之一！
秦川心中微动，点了点头。
……
后勤部深处，一间雅致的茶室内。
没有想象中的威严和肃杀，反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一位身着朴素中山装，面容温和，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端坐在茶台后，悠然地泡着茶。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邻家普普通通的老爷爷，但秦川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如渊似海、深不可测的气息。
这种感觉，甚至比面对五星梦魔时，更加令人心悸！
“来了？坐。”林卫国抬眼，温和一笑，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他的眼神，看似浑浊，却仿佛能洞穿人心。
秦川依言坐下。
“小家伙，很不错。”
林卫国将一杯泡好的清茶推到秦川面前，香气扑鼻，“你的表现，我都看到了。”
“山猫那小子，还是有点眼光的，SSS级评定，实至名归。”
秦川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注意到你吗？”林卫国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秦川摇了摇头。
“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颗‘赤子之心’。”
林卫国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
“这年头，拥有强大力量的人不少，但能保持本心，不被力量侵蚀的，太少了。”
他放下茶杯，看着秦川：“我知道，你是个孤儿，和姐姐相依为命。能走到今天，很不容易。”
秦川的心，猛地一颤。
林卫国继续道：“你的天资，毋庸置疑。
但更难得的，是你在获得力量后，依旧能坚守那份纯粹。
为了救姐姐，你敢于首面妖魔。
为了保护弱小，你敢于拔刀相助。
这种品质，比任何天赋都更珍贵。”
“老头子我啊，执掌后勤部这么多年，见过太多因为力量而迷失方向的天才了。
他们有的变得残暴嗜杀，有的变得自私自利，最终都走不长远。”
“而你。”
林卫国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让我看到了希望。”
秦川默然片刻，开口道：“林部长过誉了。
我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
林卫国欣慰地点点头：“你的新手奖励，除了SSS级评定附带的一万贡献积分和十万现金外，我再额外给你一部《紫霄蕴神经》作为你炼炁的根本法，还有一块‘九天雷击木’的令牌，关键时刻，可以去‘天师府’寻求一次帮助。”
紫霄蕴神经！九天雷击木令牌！
这手笔，己经超出了寻常的奖励范畴！
要知道，除了749局这样的官方组织，世间还存在着诸多传承久远的修炼门派和世家，龙虎山天师府便是其中赫赫有名的雷法大派，轻易不与外界往来。
林卫国的这份礼物，价值连城！
“好了，去吧。”
林卫国挥了挥手。
“熟悉一下你的新权限，然后，准备迎接更残酷的战斗。
这个世界，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秦川再次躬身，然后退出了茶室。
站在门外，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奔涌的真气，以及系统中刚刚到账的巨额积分和现金奖励，心中豪情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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