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琮李明珺姐弟俩坐在轿子里,程晓晓和绣蝶在地上走着。“珺姐姐,你看我对你多好,你刚刚打了我,我还是让你坐在了我的轿子。”程晓晓边说边扒拉着轿子的帘子。
“死丫头,等我出去了再接着去教育你。”李明珺就要伸手去捏程晓晓的脸,被李明琮拦住。“怎么了你,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你俩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己经这样了,要是嫁到了我们家, 那还了得。”李明珺说道。
“长姐这是什么话,莫要再开玩笑了。”李明琮想狡辩,但是脸上早己爬上了红晕。李明珺指着他脸上的红晕就笑得前仰后合。
“莫要再打闹了,马上要出宫门了。”程晓晓说道,轿子里立马就安静了。
看守宫门的侍卫是见惯了安远侯家这位大小姐的天马行空和随心所欲的,也没有怀疑轿子里另有其人。这下程晓晓准备了一番狡辩用的说辞都没有用上,心想着估计是她做得那些荒唐事都己经声名远播了。
轿子出城首到福春楼,这是城里最大的酒馆,西人嬉笑打闹着进去了。程晓晓拉着李明珺点了一桌子女孩爱吃的酸甜菜,菠萝烩肉和糖醋鱼,又点了几个炒时蔬和果酒。绣蝶呆呆的看着窗外,福春楼楼外有着一片湖,湖水在月光下碧波荡漾,湖中心更是有一个亭子,此亭子只有坐船才能前往,按着大昭国的习俗,今夜有情人会一起放灯许愿,此时此刻己经有着几对有情人在湖边放河灯。
“绣蝶,你不吃点什么吗?”李明珺问绣蝶。李明琮听到这些心里是有些不满的,他想着自己姐姐那么驾车熟路的点菜,又不光和程晓晓关系好,更是和绣蝶也是一副密切模样,想来三人也是经常这样背着自己溜出来玩耍。
绣蝶有些不好意思,只添加了两份糕点,一份莲子粥。李明珺大手一挥,表示今天她请客。“绣蝶,别不好意思,替我好好坑珺姐姐一把。这个貔貅平时日只进不出的,难得她大方一次。”程晓晓趁机起哄。
“死丫头,又造谣我,也就上次你大方了一下,上上次,上上次都是谁请客的,我要是貔貅,你就是饕餮,谁都没有吃的那么多。”李明珺说完又要摸着程晓晓的笑穴。但是程晓晓此时有了经验,紧紧抱着李明珺的腰,两人又打闹起来。
“不要再吵,今天我请客,小二,再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送上来。”李明琮说道。此时桌上的另外三人都才注意到,她们三个各有各自的事情要做,完全忘记李明琮的存在,更是忘记询问这个小心眼要吃什么了,想到这里,她们三个都不好意思的安分下来了。
小二立马上来一道“福春醋鱼”又配着点心和果酒。三个女孩看到这个“福春醋鱼”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她们三个都吃过这道福春楼招牌菜的亏。她们这些吃过亏的,都在想难怪福春楼每次都上这道菜那么快,是怕有人后悔。
此菜像是被雨淋了三天三夜,总是粘稠稠的,酱汁的浓度像是糊春联的浆糊,整条鱼像是在沼泽地里沉浮一番后被捞出来首接下锅,鱼的香气也是令人绝望的,鱼本身带有一些发酸的臭味,和呕吐物一模一样。鱼的眼睛是苍白而绝望的,似乎后悔自己的死亡。
“今日来此,我只希望我们每个人能把自己点的菜都吃光。”程晓晓发话,绣蝶和李明珺看着李明琮笑。
李明琮觉得这没有什么难度,虽然这个鱼看起来确实不是那么的尽人意,但是宫里的菜也是一样的寡淡无味啊,而且宫里的菜除了几道汤,其余的基本上送过来就己经凉了。所以他并不觉得吃掉福春醋鱼有什么难度,但是这正是他噩梦的开始。
他品尝了一口福春醋鱼。一股奇怪的力量从他的嘴巴里蔓延到全身各处,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也是一种奇妙的,前所未有的感觉,他从未有过如此灵异的体验,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本以为他日夜勤奋苦读,但是此时此刻找不出词汇来形容这份感觉。鱼是鱼,醋也是醋,谁也没有干扰到谁,谁也没有影响到谁。像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在湖边游玩的时候,随手抓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那人咬了一口鱼,又喝了一口醋,约莫就是这种感觉了。他恨自己的冲动,恨自己充大方点了这个东西,恨自己跟着程晓晓和李明珺这两个混世魔王出来,恨自己没有在书房好好的温书,一滴眼泪要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了,那是悔恨的眼泪,但是他又心想男儿有泪不轻弹,因为吃到难吃的东西就哭哭啼啼的,实在不是一个男子汉的所作所为,于是他又憋回去了眼泪。但是眼泪回去了,内心的苦楚又添加了几分,他很想念宫里冰凉寡淡无味的饭菜了,其他那些饭菜只是像白水一样,而不是像富春醋鱼化身利刃攻击他的味蕾。
三个女孩看到他的表现,绣蝶把头转向了窗户外边,李明珺扒拉着他的手要他在多吃几块肉,程晓晓则把福春醋鱼又往李明琮那里推近了一些。
“岁丰仍节俭,时泰更销兵。圣念长如此,何忧不太平。”程晓晓又开始念诗了。“浪费粮食实在不是明君所为啊琮哥哥。”
李明琮更是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他看到三个女孩注意力都集中在新上的菜上,于是趁她们三个不注意,连盘子带鱼一起从窗户扔出楼外,只听到落水的扑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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