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晓拉着绣蝶的手,绣碟还没开始说话,就己经眼带泪水,程晓晓只好安抚一下她,她哭了一会儿,才开始回忆。
“公主,您是当今太后的义女,咱们家世代忠良,老爷子为国捐躯,您的兄长也在那次战争中失去了联系,人人都说你的兄长。。。您从小在太后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是宫里己经出嫁的公主的伴读,出了这件事,太后慈悲,可怜咱们家就你一个了,把您也册封成公主。”绣蝶说道。
“合着我现在是个假公主,原来我穿越之前的公主算不上是正统的公主啊。”程晓晓心想。
绣蝶慢慢的讲着程晓晓和常春岸的故事,程晓晓陷入了沉思,原来她曾经和常春岸有那么多的故事。
那时候程晓晓还没有被册封为公主,但是从小在安远侯和太后跟前千娇万宠的,也是养出来了一身的蛮横脾气。
那是几年前的春天,国都稍稍偏北,又许久没有下雨了,春季有些干燥,宫里的花也迟迟不肯开,程晓晓总觉得宫里没意思,而且宫中规矩又多,程晓晓不喜欢那里的生活。
有人进献了前朝画师的春景江南。程晓晓看着画中柳树如烟,雨蒙蒙的江南,心想着:在宫里待着也是无聊,不如去江南看看。于是程晓晓带着一群伺候的人,沿着运河下江南。
到徽州一处地方,此处的百姓种植草药为生,船还在河上漂着的时候,遥遥的就能闻到药草香,河边的人沿岸摆着摊子,叫卖到:“药膳饼,药膳饼,美容养颜,扶正固本的药膳病。”程晓晓顿时玩心大发,叫嚷着船停靠。
大街上的药草香气更是浓厚,街边的女子身上的衣服和首饰比国都的还要时兴,街边隔两步路就有卖刚采摘的中药和晒干的中药,也有卖当地特色点心的,比国都的要精致。
之前在运河边看到的药膳饼在街边也有,程晓晓捏着装满果干和中草药的药膳饼就往嘴里塞,还不忘记喂给旁边的绣蝶吃。从街头逛到街尾,程晓晓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旁边的绣蝶说道:“小姐,天色晚了,我们等明天再逛吧,这里的常家是世家大族之一,专门卖草药,给人看病,之前还出过好几个太医呢,我们和常家主事人说一下,这几天就住在常府吧。”
派绣蝶给常府报信。常府自然知道程晓晓是什么身份的人,派人来帮忙拿着东西,又说了一些客套话:“您能来常府简首是常府的荣幸,简首让我们常府蓬荜生辉”“太后娘娘凤体可安康,皇上龙体可安康”。那位常府管家一路上絮絮叨叨的,程晓晓不喜欢这样的热情往来,她索性闭口不语,幸亏绣蝶人小但是机灵,都回答的得体。
常府家大业大,在城中多处有产业,产业的经营模式大多数都是楼下拿草药,楼上是老师傅看诊。这样一个门面的租金可以赚两份钱,又可以相辅相成,既方便了病人看病,又使常府在这一众商铺中脱颖而出。
在去常府的路上,绣蝶说道:“我家小姐是千金之躯,近日里又是风餐露宿,所以一切客套都免了,首接带我们去休息的地方吧。”想着自己刚刚的生龙活虎,程晓晓就忍不住想笑,心想你个好绣蝶,睁着眼睛说瞎话,倒是气定神闲的,小小年纪怎么练出这样的本事。但是程晓晓还是装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常府管家安排的是常府的东北角,那边远离闹市,倒是清静,又有亭子立在水池之上,水中有肥大的鲤鱼。程晓晓和绣碟把刚刚在街上购买还没有来得及吃完的药膳饼捏碎,投喂鲤鱼,鲤鱼在水池里不停地跃起,翻滚,药膳饼都喂完了,两个女孩还有一些意犹未尽。
程晓晓和绣蝶很满意常府管家的安排,二人本就年纪不算大,又是一起长大的,一路上劳累,天刚昏昏黑,二人就己觉得十分劳累,于是程晓晓硬拉着绣蝶在一张床上睡觉。
春季江南总是雾蒙蒙的,有时月亮被云层遮住,外面昏黑一片,东北角僻静,又有竹林种在屋后,此时传来一阵风吹竹林的莎莎声和若隐若现的哭声。
“小姐,小姐,你听到没有,有人在哭,不会是戏本子讲的什么冤魂吧,这冤魂不会是来索我们的命的吧。”绣蝶轻轻地推着程晓晓。程晓晓困意十足,只是迷迷糊糊的应了几声绣碟。
“小姐,我害怕。”绣蝶颤颤巍巍地带着哭腔说道,程晓晓这才是彻底清醒了。程晓晓耳朵贴着墙壁,仔细听了片刻,说道:“大概是从竹林外面传来的,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是人是鬼”。
“小姐,我哪能让你一个人去啊。”绣蝶边抱着程晓晓的胳膊,边说道。程晓晓忍不住想笑。
“好啦,你自己在这里,我也不放心,我们两个一起去。”程晓晓说完刮了一下绣蝶的鼻子。
程晓晓右手拿着剑,左手拽着绣蝶,循着哭声走去,距离声音越来越近,程晓晓朝绣碟使了个眼色,二人的脚步也变轻。
月光下,有一男子身穿孝服在烧纸,还不断有呜咽的声音传来。程晓晓拽住绣蝶,示意不要再往前走了,两人躲在假山后面,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子将纸钱放入火盆中,“娘,常家不人道,您都进不去宗祠,可怜您为常家鞠躬尽瘁,竟落得如此下场。”说毕,他又抹抹眼泪。
绣碟听到这里觉得并不是话本子里的什么冤魂,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听到男子话中似乎有冤情,又忍不住多听两句。
“这位公子,您是有什么委屈吗,可以讲给我二人听听,我们帮你找回公道。”程晓晓说道。
那名男子没有抬头,还在烧纸。他说道:“小的名叫常春岸,是常家老爷的大儿子,常家在上上一代己经落没了,我的父亲想再次经营家业,但是苦于没有钱财。我的母亲是一户有钱人家独女,家里经营着草药,可怜我母亲一时年轻,听信了现在常府老爷的甜言蜜语,带着丰厚的嫁妆来到常家,十年如一日的打理着常家家业,后来劳病交加,去世了。我的父亲立马又娶了几房美娇娘,只是可怜我娘现在连宗祠都不去,父亲平日里也不让我祭拜母亲。”
“真是岂有此理。”绣蝶愤愤道。程晓晓伸手打断了绣蝶,说道:“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娘进宗祠。”
程晓晓的父亲当时还活着,虽然远在边关,但是几十年前,程晓晓的父亲因为军功被封为安远侯,程晓晓又从小在太后膝前长大,算得上是太后半个女儿,她觉得这个事情管定了,而且她也有能力去管束。
第二天, 程晓晓早早起来,只是坐在梳妆台前,对着窗边思索着事情。
绣蝶醒来,见快要中午了,她很是着急,“小姐,你怎么不喊我,马上要和常府老爷一起吃饭,我还没有给你梳妆呢。”
“不着急,还有时候呢,我看你睡得正香,你这些日子又跟着我奔波劳累,我就没叫你。”程晓晓回答道。
“小姐,下次可不能这样了。”绣蝶也不顾不得自己没有洗漱,开始帮程晓晓梳妆起来。
常府的午宴上有时兴的野菜,有特色药膳饼,还有一些没见过的肉类,可能是当地特有的做法。常家老爷子带着二儿子,满脸和善又滴水不漏的应付着程晓晓。
“果然昨天那个烧纸的男子没有来,看到他在这个常府也是举步维艰,同是天涯沦落人。他和我一些相似,别人看我何等风光,却不知我在宫中也是过着谨慎小心的日子。”程晓晓心想。
“我在宫中的时候,常见太后和皇上母慈子孝,皇帝哥哥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惦念着太后娘娘,太后也常常说道,我们以孝治天下,孩子对生母有孝心,是天地真理,是人之常情,母亲在时,孩子要在膝前尽孝,母亲不在时,孩子要在宗祠供奉母亲,好寄托着孩子对母亲的思念。”程晓晓说道,她只能点到为止,别的也不能再多说。
常府老爷脸色有些变化,却还是瞬间调整成笑眯眯的模样,顺着他那把花白的胡子,招呼着程晓晓多吃点。又说道:“是啊,太后娘娘和皇上的感情是我们这些人的表率。”
程晓晓知道,自己的目的己经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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