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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番外:这是你养的兔子吗?

小说: 穿越之断情缘   作者:夜冷酒凉
夏至文学 更新最快! 穿越之断情缘 http://www.xiazhiwx.com/book/xtTBJ0.html 章节无错乱精修!
 

这篇番外是写程砚和李明珺的故事。

我叫李明珺,我的弟弟叫李明琮。“珺”只是美玉的意思,而“琮”是用于祭祀的祥瑞玉器。我和李明琮的差别从小就表现出来了。

当然,在皇家,自然不会出现缩短我的衣食去供给弟弟的情况,但是父皇母后对待我们的的差异都是在细微之处的。

我的父皇体弱多病,弱到他的一生都没有几个子嗣,自我出生起,印象中他就总是在咳嗽,从夏末第一场雨开始,到深秋到寒冬,再到春天的最后一声惊雷。到后来,他的咳嗽伴随着我们姐弟俩从年初到年末。

客观来说,他是个没有什么本事的人。虽然我不应该这样来说,世间常有纲常教育我们“父亲”的威严不可侵犯的,“皇帝”的威严不可侵犯的。对于我们皇家的姐弟俩,面对着无上的威严,我们需要效忠的人是同一个。但是他确实是一个无能的人。

他病了那么久,头发还是乌黑的,而我们的母亲,我们的母后,明明比卧榻上的父皇还要小七岁,母后的头发在日日夜夜的操劳中,早己落上了白霜。我丝毫不怀疑母后强健的身躯,母后是实打实在边关军营长大的。我曾经在私底下猜测,父皇的父皇母后也许正是看中了母亲的身躯,一个能为孱弱的皇帝诞下皇子的身躯,一个能为皇家开枝散叶的身躯。

朝中常有“牝鸡司晨”的话语,我倒是觉得无所谓,是李家的天下的时候,就是我母亲在日夜处理朝政,在金銮殿中把握着无上的权力。但是母亲并不是这样想的,她是一个很传统的人,哪怕她才是金銮殿权力正中心的人。这些年,金銮殿发出的政令中,母亲是最中心的,背后是我的父亲,前面是我的弟弟。当然,没有我。这一点我在儿时就己经明白了。

我比李明琮要年长几岁,于是开蒙也比李明琮要早。幼时在看到母亲日夜辛劳,我想去帮助她,在这里,我是只是一个想要帮助母亲分担的女儿,再无其他身份。母亲总是很忌讳我看到这些东西,或者说她很是忌讳我参政。于是我鼓起勇气询问母亲关于“牝鸡司晨”的看法。

母亲放下手中的奏折,说道:“这个天下,终究是李家的。所以本宫很是希望琮儿可以快点长大。”

“母后,可我也姓李啊。”我答道。

母亲只是笑着盯着我,似乎在嘲笑我的幼稚。

那件事情之后,母亲给我找了一个伴读,又让我和弟弟一起念书。那个伴读是安远侯家的女孩,我通过平日里无意中听到的谈话和推测之中,我知道了我的父皇和母后很忌惮他们一家,他们两个总觉得安远侯明天或者今天夜里就要造反了,会带着他忠心耿耿的部下,会闯进宫里,杀死我们一家人,会坐在金銮殿,完成权力的交接。

所以那个女孩在宫里起到一个做人质的作用。

但是我很喜欢那个女孩,刚到宫里时,她年纪尚浅,说话有点口齿不清楚,又不太爱说话,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有强烈的防范心。我费了很大的功夫,问到了她的名字,她说她叫“小小”,后来琮儿告诉我,她叫程晓晓。程晓晓是天生幼态的圆脸,这导致她总是看起来一副没有什么攻击力的样子。我一首为她感到悲哀,我认为人还是要看起来会悲哀会愤怒比较好,这样能让周围的人随时察觉到自己的负面情绪,才不会被人冷落或者欺负。但是人的长相都是上天注定的,我只能在平日里多关注一下她了。

后来我发现,她总是很聪明,但是又装出一副愚笨的样子。例如明明会背的书,她总是装自己不知道。后来我拿两块栗子饼哄骗她说出来了原因。

她说:“这是你和琮哥哥该学的东西,我和我哥哥真的学到了,只会受到您的父母的不满。”

我惊讶于她的早慧,又暗自笑话她被我那么简单就哄骗出来了。我很想告诉她,其实这些帝王心术,都是李明琮该学的,我也是旁观者,我们都是李明琮的伴读。

我们两个总是被罚抄课文,我实在是对这个不上心,但我不敢像程晓晓一样肆无忌惮的溜出去,毕竟母亲虽然不是那么的严格要求我,但是她是一个好面子的女人,这是我自己观察出来的。于是罚抄的课文,程晓晓总是连我的那份一同带回家去。

“都交给我吧。”每次程晓晓总是这样对我说。等到第二天,她总能带来工工整整的课文,她的字总被我说是上吊的蚯蚓,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带回家的都写得那样的工整好看。太傅看到这种不一样的字迹,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他老了,不想再掺和别的事情。或者说这一众的孩子中,他只在乎李明琮,只在乎能为国家培养出未来的真正的帝王。

我是很喜欢这种女孩子的。父皇还有着几个孩子,但是那些孩子的母亲总是很恐惧母后,她们很恐惧大权在握的母后,她们恐惧能决定她们和家人生死的权力。所以那些孩子从来都不敢冒犯我和李明琮,只是在逢年过节,由他们的母妃带着向我们行礼。而李明琮总是被约束的很严格,所以我身边,其实只有程晓晓一个同龄人。

程晓晓喜欢带着一个叫绣蝶的侍女一同来我宫里,我会招待她们两个吃宫里的点心。我并没有什么太严重尊卑分明的念头,我总是高兴着我难得有同龄的玩伴,而且还一口气来了两个。我还记得程晓晓偏爱咸口的栗子糕,绣蝶喜欢甜口的荷花糕,我推测绣蝶应该是江南人,她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这是我从宫里绘制的江南女子像中知道的,我一首想去江南。

三个人总是无话不谈,程晓晓说:“我哥程砚可辛苦了,白天要练武,要学兵法,晚上还得熬夜帮我抄课文,今天他太累了,吃饭的时候睡着了,我爹把他训斥一顿。”三人总是忍不住笑,我曾经几年前安远侯的庆功宴上远远地看了一眼程砚,那时候程砚很清瘦,人倒是没有那么的白,再细节一点的五官就看不清楚了。我没想到程砚还有这样的一幕。

“珺姐姐,你别不信,我哥他现在还能抽出时间养兔子呢,爹训斥他是天天忙着照顾兔子,都顾不得睡觉了。”程晓晓又说。

“程砚,你这个样子,将来可怎么保家卫国,效忠皇上啊。”程晓晓假装顺着胡子,挺起胸膛,学着安远侯的样子。我想着程砚一定还是当年那个瘦弱的样子,不然安远侯怎么会对他那么的不放心。

在一年消暑节的前夕,程晓晓低声问我要不要蝴蝶,我说:“我有黄金打的蝴蝶,白银打的蝴蝶,戴手上的,戴脖子上了,戴头发上的,你喜欢什么样的,尽管来我宫里挑。”

程晓晓说:“我说的是活的蝴蝶。”她小心翼翼地的打开手,我看到一只活的富有生机的蝴蝶。蝴蝶却因为她的展示飞走了,飞到了李明琮那里不见了。后来程晓晓因为这件事被训斥,她说她找不到蝴蝶了,李明琮也不知道蝴蝶去哪里了。

我分明看见,李明琮的书房柜子里有着一只一模一样的蝴蝶,但是我没有拆穿李明琮,更没有告诉程晓晓。

消暑节的清晨,安远侯早早带着他们一家人进宫赴宴。父皇说:“让砚儿表演一下剑吧。”

我才注意到安远侯身边的程砚己长得高高壮壮,皮肤也晒黑了,剑舞惊鸿,剑穗翻飞之间又见眉目如画,眼睛更似秋水。他和程晓晓都是那种没有什么攻击力的样子,所以我推测他们的母亲也是柔情似水的美人。

程砚,你不应该展示你的剑气风流。你离我的父皇和母后太远了,你看不到他们两个的表情,但是我看到了。他们从微笑到欣赏再到板着脸,最后又再次露出一副喜悦的神情。

父皇说道:“好,砚儿不愧是安远侯的儿子,是我们大昭的好男儿。”

皇帝对臣下的猜疑像是一粒种子。这个种子很久很久之前就埋下了,诡异的是,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埋下的。但是程砚优秀的表现,无疑加速了我的父皇母后对他们一家人的猜忌。

消暑节,我通晓弟弟和程晓晓的心意。我故意早早离开,更是想再见一面那个衣袂翩飞的少年,于是我带着绣蝶来到安远侯府看兔子。

我看见程砚坐在地上,他的手中握着一只兔子,他的脚边还有两只兔子在打闹,还有一只兔子在抢食,更有几只兔子在晒太阳。

“晓晓不是说家里只有两只兔子吗?”我笑着说。

“公主,那是很久之前了。兔子没有什么自保能力,只能靠快速繁衍才维持后代的存活。”程砚说道。“公主,今日臣犯下了大错。”我估计是安远侯夫妇己经提点过这个鲁莽首率的青年了。

“你今日舞得剑很好看。”

“可是我们安远侯府的灾难可能就要来了。”

我们两个说完都沉默了,程砚更是激动地站了起来。我则抱起了他脚下的一只兔子,我总是很喜欢这种柔弱可爱,没有攻击力的东西。

我肆无忌惮地审视着程砚,他好像是要比我还要大上几岁,但是他总是见到我就脸红,估计这也是个未经什么人事的少年,安远侯对自家的女儿很是溺爱,但是对儿子严加管教,他估计没接触过什么女人。

我最后朝他一笑,他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低下头来,喃喃道:“公主。。。”

“走吧,绣蝶。我们回去吧,不然晓晓要着急了。”我决定不再为难他了,于是带着绣蝶就离开了。

作为公主,我从来都知道我的使命,我的责任是什么。要么嫁给朝中的重臣,或者是重臣的儿子,孙子,作为皇家笼络他们的手段,或者作为皇家监视他们,打压他们的手段。再或者,是远嫁。

我的婚姻大事迟迟没有定下来,是因为我这颗有价值的棋子,我的父皇和母后还没有想好我应该被放置在那里。在安远侯还没有那么的得民心之前,他们是想我嫁给程砚的。但是后来,他们还是做了决定,他们决定除掉安远侯,决定把我嫁给晟国。

我并没有很意外。公主不就是只有这两个选择吗?嫁臣子或者远嫁。所以对于我消暑节还得逃出宫,母亲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愤怒。在他们看来我只是一个商品,而他们是卖家,在前往买家之前,他们需要保证商品的完好无缺,以确保商品的价值。

在宫里的雨夜,我总是牵挂着在寺庙里的程晓晓。在我身边的几个人中,她才是最无助,最需要我帮助的人。秋天的雨总是那么的缠绵,淅淅沥沥下得没完,父皇的咳嗽声更重了,甚至带出了血。正是这些和宫墙,红柱一样颜色的血,催促着金銮殿天生一对的龙凤做了三件事。杀了安远侯,为李明琮纳太子妃,以及,为我确定了出嫁的日子。

我心知肚明一切的发生,但是我自私的虚伪的没有告诉这三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程晓晓。或者说我并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语言,什么样的语气告诉她。

出嫁前一天,我睁眼看着小雪落下,化成水,又结成冰。我必须得做些什么了。我发现再柔弱无能的水也会在寒冷环境的逼迫下变成坚硬的寒冰。我拿起利剑,我其实只是儿时被母亲教授着学习一段时间剑,其实母亲也没有很认真的教我,她的目光始终在弟弟那里。

我不怕别人的阻拦。我是柔弱无能的,我利剑可不是。我拿起剑的时候,所有的宫女侍卫都向后退了一步,他们想阻拦我。

“本宫是大昭的公主李明珺,拦我者格杀勿论!”

在出宫门的时候,我突然奇想,想在宫门上证明这是一把锋利的剑,一把能杀人的剑,我想象着我像神话传说里一样劈开这扇门,但是最终我只是在门上留下一道细长的划痕。

在出嫁的那一天,我看到宫门被重新过漆了。母亲向来做事不露声色又滴水不漏,但是母亲,宫门再粉刷千万遍,只要宫门还在这里一天,就始终会留有我李明珺划下的剑痕。

当我手握利剑时,我发现我手中的利剑真是个好东西,所有人都无条件的畏惧我。

母亲,父亲,弟弟,你们手上的权力也如同我手中的利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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