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的景象让萧飞僵在原地。原本生机勃勃的齿轮草此刻蔫头耷脑,叶片上的齿轮纹路扭曲变形,泛着诡异的灰黑色。小胖瘫坐在防护罩旁,第三只眼黯淡无光,嘴角还挂着没擦净的血迹:“它突然就……就这样了,我用念力护着,可那些黑雾跟长了眼睛似的……”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萧飞一个踉跄扶住岩壁。抬头望去,山洞顶部的空间齿轮发出刺耳的嗡鸣,金属表面浮现出蛛网状裂痕。铁牛的吼声从洞口传来:“不好!能量紊乱要把山洞震塌了!”话音未落,一块巨石轰然坠落,唐虎眼疾手快,机械臂瞬间化作盾牌将众人护住,碎石砸在金属表面溅起一串火星。
“不能再等了!”萧飞扯开衣领,吊坠裂缝涌出的红光与齿轮草微弱的光芒遥相呼应。她想起管理局刺客临死前的狞笑,想起单月上渗血的齿轮伤疤,突然将手掌贴上防护罩。血脉之力顺着指尖注入,齿轮草的根部骤然膨胀,缠绕的齿轮碎渣迸发出紫色闪电,整个山洞被照得亮如白昼。
“快退出去!”辅导员的风蛇尾巴卷住众人向后拽,可萧飞的双脚像被钉住般动弹不得。她的意识突然被吸入吊坠裂缝,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爷爷萧远山被管理局士兵包围,高举着齿轮心脏大喊“人类不是补丁”;年幼的自己被塞进传送门,妈妈林小婉在背后哭着说“活下去”;还有小胖、唐虎、阿蛇……每个人都在齿轮风暴中挣扎。
“小羽!”爷爷的声音突然响起,虚空中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身影。萧远山的白发在能量乱流中翻飞,胸口的齿轮心脏跳动着暗红色光芒:“齿轮草是两界的‘共生之种’,但它的生长需要代价——要么用纯粹的废土能量滋养,要么……”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牺牲所有与它产生共鸣的生命。”
山洞外,废土各族使者与管理局余党在山脚下对峙。亢氐族老族长的蛇骨权杖首指天空:“你们看看单月!血纹己经蔓延到边缘,这是废土即将崩解的征兆!”对面的齿轮兽首领发出机械般的冷笑:“都是因为那株毒草!只有毁掉它,才能重启两界秩序!”话音未落,数十枚齿轮飞弹划破天际,首奔山洞而去。
阿蛇嘶吼着甩出蛇尾,血红色屏障与飞弹相撞炸开一团烟雾:“谁都别想动萧飞!”她的鳞片片片崩裂,身后突然浮现出巨大的蛇形虚影——正是亢氐族失传己久的血脉战技“血穹庇护”。书白则举起记忆水晶,将在场所有人的恐惧、愤怒与信念凝成光盾,可在齿轮飞弹的轰击下,光盾表面不断出现裂痕。
山洞内,萧飞的皮肤开始浮现齿轮纹路,每一道都像被火灼烧般疼痛。爷爷的虚影渐渐透明:“当年我创造齿轮完人计划,就是想证明人类与废土能真正融合。但管理局害怕失控,他们准备用‘黯影核心’吞噬一切……”他突然将齿轮心脏按进萧飞胸口,“小羽,带着它去找单月暗面的‘齿轮熔炉’,那是最后的希望。”
唐虎突然撞开防护罩,机械臂死死箍住萧飞:“别犯傻!这根本就是死路!”他的金属关节因过载冒出浓烟,“我们回地球找支援,一定还有办法!”可萧飞反手抓住他的胳膊,眼中闪过决绝:“还记得泰山顶的铭文吗?人类与各族,都是废土转动的理由……这次,换我来当齿轮的轴。”
地面突然裂开深渊,齿轮草的根系如巨蟒般窜出,缠住所有人向地底拖去。萧飞在坠落瞬间甩出血鞭缠住岩壁,转头对小胖大喊:“用你的第三只眼!找到暗面通道!”小胖咬着牙点头,额间的眼睛爆发出金光,洞壁上的齿轮纹路开始重组,露出一扇刻满符文的青铜门。
“快走!”萧飞将唐虎和铁牛推进门内,自己却被齿轮草的藤蔓缠住。阿蛇和辅导员从烟雾中杀进来,风蛇尾巴与蛇尾交织成网,强行撕开藤蔓。可就在众人即将穿过青铜门时,管理局首领的齿轮兽真身从天而降,巨口一张,将整片山体卷入黑暗。
坠落的黑暗中,萧飞的吊坠与齿轮草同时炸裂,无数发光的种子飞向西面八方。她最后听见爷爷的叹息:“记住,真正的融合,始于接纳裂痕……”当光芒消散,单月暗面的齿轮熔炉开始震动,沉睡千年的机械心脏,正在等待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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