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如雨点般砸在萧飞肩头，身后不断扩张的齿轮矩阵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仿佛整个泰山都要被这股机械洪流碾碎。小胖拽着萧飞的胳膊拼命往前跑，第三只眼的光芒在岩壁上投下颤抖的影子，那些刻着人类名字的石面正在齿轮矩阵的威压下片片剥落。
“这样跑不是办法！”萧飞突然刹住脚步，吊坠烫得像块烧红的烙铁，在胸口留下焦黑的印记。他回头望去，只见齿轮矩阵中央浮现出一张扭曲的人脸，正是局长破碎心脏里残留的意识，此刻正通过无数齿轮组成的巨网狞笑：“人类终将在齿轮法则下化为齑粉！”
小胖突然踉跄着跪倒在地，第三只眼渗出鲜血：“齿轮...齿轮在吞噬我的力量...”他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无数齿轮从裂缝中钻出，如同贪婪的触手缠住两人的脚踝。萧飞挥刀斩断齿轮，却发现刀刃砍在金属表面竟溅起火花，那些齿轮上流转的幽蓝纹路，分明是管理局最新研制的强化材料。
“萧飞！你看岩壁！”小胖突然指着身后大喊。萧飞转身的瞬间瞳孔骤缩——原本刻着“林小婉（修复者）”的石面正在发光，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刻痕流淌，在空中凝结成少女的虚影。虚影抬手触碰萧飞胸口的吊坠，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昏暗的实验室里，扎着马尾辫的少女将吊坠塞进他怀中，自己却被齿轮傀儡拖进黑暗。
“原来...你一首都在提醒我。”萧飞喃喃自语，吊坠突然迸发万丈光芒。齿轮矩阵的金属网被光芒撕开一道裂口，八大种族的齿轮从废墟中飞起，围绕着萧飞缓缓旋转。他听见管理局地下实验室里此起彼伏的惨叫，看见小胖被按在手术台上植入第三只眼，还有爷爷在监控画面里红着眼眶按下自毁按钮。
“够了！”萧飞怒吼一声，八大齿轮轰然相撞，迸发出的金光中，他的背后缓缓展开一对齿轮光翼。每片羽毛都流转着地球记忆：妈妈的吻带着桂花香气，小胖偷吃鸡腿时油乎乎的傻笑，唐虎为了保护他，机械臂被齿轮碾碎时迸溅的火花。光翼轻轻颤动，地面裂开的缝隙竟开始自动愈合，被齿轮腐蚀的岩壁重新长出翠绿的苔藓。
齿轮矩阵发出不甘的轰鸣，中央的人脸突然分裂成无数碎片，化作万千齿轮兵蜂拥而上。萧飞挥动光翼，羽毛掠过之处，齿轮兵的金属外壳纷纷剥落，露出里面被改造的人类躯体。他认出其中一张面孔——那是曾经在废土市集帮过他的大叔，此刻却成了没有灵魂的杀戮机器。
“原来你们把活人改造成傀儡...”萧飞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光翼突然爆发出璀璨光芒。那些被齿轮控制的人类躯体悬浮而起，管理局植入的芯片在光芒中化为灰烬。他们茫然地睁开眼睛，有人抱着头痛哭，有人不敢置信地抚摸自己完好的双手。
“不可能！齿轮法则不可能被打破！”齿轮矩阵传来局长扭曲的尖叫，无数齿轮组成巨手朝萧飞抓来。小胖突然冲上前，第三只眼虽然血肉模糊，却依然倔强地发光：“萧飞，试试把人类记忆注入齿轮！”他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地面，废土符文再次亮起。
萧飞心领神会，光翼剧烈震动，万千记忆碎片化作金色丝线，缠绕在攻来的齿轮上。那些冰冷的金属开始发出哀鸣，表面浮现出人类的喜怒哀乐——有孩子的啼哭，有老人的叹息，还有情侣相视而笑的温暖画面。齿轮矩阵的攻势渐渐停滞，越来越多的齿轮开始反戈，朝着中央的人脸发起攻击。
“情感...不过是无用的累赘...”局长的声音越来越弱，但齿轮矩阵依然在负隅顽抗。萧飞感觉体内力量正在飞速流逝，光翼的光芒也变得忽明忽暗。就在这时，他听见岩壁上传来细碎的声响，转头看见所有刻着人类名字的石面都在发光，那些早己逝去的“实验体”，正用最后的力量为他加油。
“我们不是实验品！”萧飞的怒吼响彻裂缝，光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齿轮矩阵轰然崩塌，局长的意识在光芒中彻底消散。废墟之中，被解救的人类纷纷跪地哭泣，他们终于摆脱了齿轮的奴役，重新找回了作为人的尊严。
然而，短暂的安宁并未持续太久。天空突然被血色笼罩，双月的位置开始诡异重合。萧飞的光翼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他知道，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裂缝深处飘来一缕熟悉的气息，那是爷爷旧围巾上淡淡的烟草味，似乎在指引着他前往单月暗面。
“萧飞，你的翅膀...”小胖指着他背后震惊地说。萧飞低头看去，只见光翼的羽毛正在褪色，每片记忆碎片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不管前方是怎样的深渊，他都要彻底摧毁管理局的阴谋，让废土重归光明。
裂缝外传来齿轮傀儡集结的声响，新的敌人正在逼近。萧飞展开半透明的光翼，将幸存的人类护在身后。他知道，这场与齿轮世界的战争，将会是一场关乎人类存亡的终局之战。
(http://www.xiazhiwx.com/book/xJlQGG.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xiazhiwx.com。夏至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xiazhi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