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蝉鸣震得人耳膜生疼，萧飞和小胖刚从镜沙传送回地球，就听见远处传来金属扭曲的怪响。转过街角的瞬间，两人同时愣住——同班的刺头唐虎正趴在人行道上，整张脸埋进一辆共享单车里，车轮还在他嘴里“咔吧咔吧”地转动，链条像面条似的被吞进喉咙。
“唐虎？！”萧飞冲过去拽他衣领，却摸到一片温热的肉膜。唐虎猛地抬头，原本校服下的机械臂接口处长出一对布满血管的肉翅，鳞片间还渗着粘液：“飞哥救我！老子的胃......能装下整个地球！”话音未落，他突然弓起背，市政垃圾桶、路边广告牌，甚至停在一旁的电动车，全被一股吸力卷进嘴里。
小胖的蛇尾本能地缠住路灯杆，羊头瞪大了眼睛：“这是虚牛族的胃袋空间！他怎么会......”话没说完，唐虎己经打了个震天响的饱嗝，吐出一堆扭曲的金属零件，零件落地瞬间又被他皮肤下的纹路吸回去。他抹了把嘴角的机油，咧嘴笑时露出满嘴锯齿状的牛牙：“刚觉醒的！老子现在能吞掉整个篮球场！”
萧飞感觉后颈的伤疤发烫，吊坠碎片在口袋里震动。自从得知自己和小胖的身世，他对废土能量的感应愈发敏锐，而唐虎身上散发的气息，和观星者提到的虚牛族秘术如出一辙。“你是不是去过废土？”他抓住唐虎的肉翅，触手的质感像泡发的海绵，“是不是见到了虚牛族的人？”
唐虎突然安静下来，肉翅上的血管突突跳动。他伸手进嘴里一阵捣鼓，居然掏出半张皱巴巴的车票，票面上印着扭曲的齿轮图案，发车地点赫然写着“虚牛族胃袋列车”。“三天前，我在游戏厅赢了枚怪硬币。”他挠着新长出来的牛角，“硬币吞下去后，梦里全是牛叫，还莫名其妙到了个全是肉管子的地方......”
小胖的第三只眼在围巾下发出微光：“是虚牛族的传送仪式。他们用血肉齿轮制造的胃袋列车，能在两个世界穿梭。”他蛇尾卷起车票，上面浮现出血色字迹：“持票者将成为容器。”
萧飞还没来得及细想，天空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唐虎身上的肉翅猛地膨胀，化作巨大的吸盘，将整条街道的物品都吸向空中。“控制住！”萧飞甩出蛇尾齿轮，冰霜却被唐虎皮肤吸收，反而让他的牛角变得更加锋利。千钧一发之际，小胖扯开围巾，第三只眼射出记忆锁链，缠住唐虎的意识：“想想你最珍惜的东西！用它压住失控的力量！”
唐虎突然僵住，嘴里吐出个褪色的口哨。他眼神变得温柔：“这是我爷爷给的......他总说我是废土来的种......”随着回忆浮现，他身上的肉翅开始收缩，被吞掉的物品雨点般落下。萧飞趁机抓住他手腕，发现唐虎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个齿轮状的胎记。
“去废土。”萧飞握紧唐虎的手，“你的觉醒不是意外，虚牛族肯定知道更多秘密。”他想起观星者提到的血肉齿轮，想起预言中即将重合的双月，“而且我有种预感，我们的命运早就缠在一起了。”
唐虎摸了摸新长出来的牛角，突然咧嘴一笑：“行啊！正好试试我的胃袋能不能装下黯影使者！”他张开嘴，喉咙深处竟浮现出星空般的漩涡，“对了，我在胃袋列车上看到个名单......”
话没说完，地面突然裂开血缝。三个黯影使者从裂缝中钻出，他们的面具这次变成了牛头形状，手中的血齿轮流淌着粘液。“容器找到了。”为首的使者抬手，唐虎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漂浮起来，“血肉齿轮需要新鲜的祭品......”
萧飞和小胖同时出手，记忆锁链与冰霜交织。激战中，唐虎突然大喝一声，胃袋空间彻底展开，整条街道的建筑都被吸进他嘴里。当使者的攻击即将命中萧飞时，唐虎猛地咬住对方手臂，血水混合着齿轮碎屑从他嘴角溢出：“老子的胃，可不止能装自行车！”
战斗结束时，唐虎瘫在废墟里首打嗝。他从嘴里掏出个齿轮状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模糊的字样——正是萧飞妈妈的名字。萧飞感觉心跳漏了一拍，而小胖的蛇尾不安地摆动起来。也许在虚牛族胃袋列车的深处，藏着比预言更可怕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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