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摔在黏腻的地面上,身体像散了架似的疼痛难忍。还没等他缓过神,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猛地钻进鼻腔,呛得他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他艰难地睁开眼,头顶那片暗红色的天空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青铜色的云朵竟然都是齿轮的形状,缓缓转动着,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某种诡异的力量操控着。
脚下流淌的河水更是让他头皮发麻,赤红的水流竟然逆势而上,朝着高处奔涌。更诡异的是,当血水碰到他的运动鞋时,就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立刻自动避开,在他脚边形成一个诡异的空白圈,像是在嫌弃他的存在。
“嘶——人类的味道。”
一声沙哑的嘶鸣从头顶传来,萧飞浑身一僵,缓缓抬起头。只见岩石上盘着个半蛇人,上半身精壮的胸膛布满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光泽,下半身是一条碗口粗的蛇尾,正有节奏地扭动着。对方额角顶着两根短角,鼻尖动了动,那双蛇瞳骤然缩成竖线,死死地盯着他:“萧远山的孙子?当年他打断我们族长尾巴时,可没说过他有后代。”
萧飞的后背瞬间绷紧,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爷爷在世的时候,从没提过废土,更没说过自己和蛇尾人有这样的恩怨。他的手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吊坠,爷爷临终前的耳语突然在耳边响起:“小羽,要是看见会动的齿轮,就把血抹在吊坠上……”
半蛇人突然发出一声怪笑,蛇尾猛地一甩,碎石飞溅:“萧远山的孽种,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话音未落,对方己经如离弦之箭般扑了过来,锋利的爪子泛着寒光。
千钧一发之际,萧飞心一横,狠狠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蔓延的瞬间,吊坠突然化作一团滚烫的液态,首接钻进他的皮肤。紧接着,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从双腿传来,他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小腿正在疯狂扭曲变形,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两条腿竟然变成了青铜色的蛇尾,鳞片在血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芒。
“血脉齿轮认主?”半蛇人愣住的刹那,萧飞本能地甩出尾尖。锋利的鳞片划破空气,狠狠割向对方的手臂。鲜血飞溅,滴落在逆流河上,河水瞬间沸腾起来,无数血手从水中伸出,如同恶鬼出笼,抓住半蛇人的尾巴就往下拽。半蛇人惊恐地嘶喊起来:“你竟敢用亢氐族的血河祭!萧远山果然教了你逆祖之术……”
话没说完,半蛇人就被血手拖进河里,河面很快恢复了平静,只留下一圈圈诡异的涟漪。萧飞扶着石头,大口喘着粗气。他惊讶地发现,这蛇尾虽然怪异,却比双腿灵活百倍,轻轻一甩就能跃上三米高的岩石。可与此同时,一股难以忍受的干渴从喉咙深处涌上来,仿佛刚才的攻击抽干了他身体里所有的水分,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着了火,每呼吸一下都疼得要命。
他试探着伸手碰了碰逆流河的水,指尖刚沾上,就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他连忙缩回手,这才确定——这河水真的是血,而且似乎只认亢氐族的血脉。
萧飞强忍着干渴,顺着血河逆流而上。在血色迷雾的笼罩下,一座巨大的青铜祭坛缓缓显现。八根蛇形柱支撑着悬浮的齿轮,每根柱子上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族纹,透着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当他的蛇尾触碰到祭坛台阶的那一刻,悬浮的齿轮突然发出一阵蜂鸣,仿佛被唤醒的巨兽。紧接着,某块齿轮板翻转开来,露出了暗格里的羊皮卷。
萧飞小心翼翼地拿起羊皮卷,上面是用凝血写成的字,边角还画着爷爷年轻时的画像。他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眼睛紧紧盯着那些文字:「2005年7月19日,第三次进入血穹。族长说人类不该拥有血脉齿轮,可我亲眼看见他们用人类幼童的血喂养血河。林小婉的妹妹还在废土核心,我必须带走亢氐族齿轮,哪怕被骂叛徒……」
萧飞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林小婉是他妈妈的名字,难道妈妈和废土早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羊皮卷的最后画着齿轮的凹槽,旁边标着“八大种族缺一不可”,而他脖子上吊坠的形状,竟然和凹槽完美吻合。
“原来萧远山的孙子,真的来偷齿轮了。”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祭坛顶部传来。萧飞猛地抬头,只见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蛇尾人站在那里,对方的尾巴末端缠着断裂的绷带——这不正是羊皮卷里画的“被打断尾巴的族长”吗?
族长抬手一挥,祭坛的齿轮突然开始倒转,发出刺耳的声响。逆流河的血水瞬间化作千万支血箭,朝着萧飞射来。萧飞瞳孔骤缩,本能地摆动蛇尾躲避,心中却涌起无数疑问:爷爷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自己又该如何在这个危险的废土世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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