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尽的黎明,李云谦靠在满目疮痍的实验室墙边,作战服的破损处渗着血珠,却浑然不觉。首到一双温热的手突然按上他的肩膀,熟悉的雪松香气裹挟着硝烟扑面而来。
“别动。”叶诗韵的声音裹着晨雾般的温柔,指尖轻轻扯开他染血的袖口。她从战术腰带抽出便携医疗仪,蓝光扫过伤口时,李云谦才注意到她脸颊上的擦伤,像是被爆炸的气浪掀飞时蹭到了碎石。
“你的伤......”他刚开口,就被叶诗韵瞪了回去。医疗仪发出轻微的嗡鸣,伤口处传来酥麻的凉意,那是纳米修复材料在快速愈合。
“少操心别人。”叶诗韵把消毒棉按在他掌心的伤口上,力度却放得很轻,“上次演示会结束,你连轴转了36小时,刚才又跑去码头拼命......”她突然噤声,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李云谦这才发现,她眼下泛着青黑,作战服的领口也扯开了两颗纽扣,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记忆突然闪回战斗中,叶诗韵驾驶战机俯冲时,被气流掀起的发丝扫过她泛红的耳尖。那时他忙着摧毁干扰器,此刻回想,心脏却无端加速。
“诗韵,这次多亏你......”
“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叶诗韵打断他,从背包掏出能量棒塞到他手里,“顾梦还在检查设备,林清雪带着军方的人去追踪‘机械之影’的残余势力了。”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远处升起的朝阳上,“其实该说谢谢的是我。”
李云谦咬开能量棒包装,酸甜的草莓味在舌尖散开:“为什么?”
“你明明被暗物质遗族的事搞得焦头烂额,还愿意听我说起叶氏集团在黑市的调查进展。”叶诗韵摘下战术手套,露出虎口处的擦伤,“很多人听到‘军火交易’‘地下势力’,要么觉得我在危言耸听,要么想利用家族资源......”
“因为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李云谦认真地看着她,“就像你相信我的研究不是‘打开潘多拉魔盒’一样。”他想起暗物质遗族首领留下的蓝色光纹,此刻正安静地蛰伏在手背皮肤下,“诗韵,你觉得科技的本质是什么?”
叶诗韵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她走到破损的玻璃幕墙前,晨光将她的身影镀上金边:“以前我觉得,科技是力量,是叶氏集团能在军工领域立足的资本。”她指尖划过墙上的弹孔,“但看到你为了一个数据反复推演三天三夜,看到林清雪破解病毒时眼睛发亮的样子......”她转身时,眼中有细碎的光在跳动,“我好像懂了,科技也可以是火种,能照亮未知的黑暗。”
李云谦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突然想起大学时看过的老电影,男女主角在废墟中相视而笑的场景。此刻满地狼藉的实验室、远处尚未散尽的硝烟,还有叶诗韵发梢沾着的灰烬,都像极了电影里的浪漫镜头。
“咳......”他不自在地清清嗓子,从口袋摸出个小巧的金属盒,“这个给你。”
叶诗韵挑眉接过,打开的瞬间,瞳孔微微放大。盒子里躺着一枚微型无人机的核心芯片,表面用激光雕刻着她的名字缩写,边缘还缠绕着一圈蓝色的发光纹路,像是把暗物质遗族的能量波动凝固成了永恒。
“之前看你操作无人机很厉害,就用实验室的废料做了这个。”李云谦耳尖发红,“理论上能提升30%的响应速度,还加了......加了点防电磁干扰的私货设计。”
叶诗韵的手指抚过芯片表面的纹路,突然笑出声。她踮起脚尖,在李云谦发烫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呆子,这比任何礼物都珍贵。”
警报器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了这暧昧的氛围。林清雪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云谦!码头废墟里检测到残留的量子波动,和暗物质遗族留下的光纹频率吻合!”
叶诗韵和李云谦对视一眼,同时伸手去拿装备。这次,她的手指比他快了半秒,却顺势勾住他的手腕:“说好了,等解决完这次危机,你得陪我去天台看星星。”
“成交。”李云谦反握住她的手,作战靴踏碎满地玻璃的声音,都变得轻快起来。
当他们赶到码头时,夕阳正把海面染成血色。林清雪蹲在焦黑的集装箱旁,平板上跳动着诡异的量子波形。“波动源头在海底。”她调出声呐扫描图,“像是什么东西在有规律地发信......等等!”她突然放大某个坐标,“这个位置,正好是三个月前那艘神秘货轮沉没的地方。”
叶诗韵立刻联系叶氏集团的舰船:“准备深潜器,我要亲自下去看看。”她转头看向李云谦,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敢不敢赌一把?说不定能找到暗物质遗族和‘机械之影’的关联。”
三个小时后,李云谦戴着特制的量子防护头盔,和叶诗韵并肩坐在深潜器里。深海的幽蓝透过观察窗渗进来,将她的侧脸映得愈发柔和。深潜器缓缓下沉时,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掌心全是细汗。
“其实我有点怕黑。”她的声音混着呼吸器的气流声,“小时候跟着父亲出海,遇到过暴风雨,船舱进水的瞬间......”她顿了顿,握紧他的手,“但现在不怕了。”
李云谦反手将她的手包在掌心,指腹轻轻过她虎口的擦伤:“以后我当你的灯。”
深潜器突然剧烈震动,观察窗外闪过一道银色的影子。是某种机械生物,体表覆盖着类似暗物质遗族能量光纹的结构。它绕着深潜器游弋两圈,尾部喷射出一串蓝色粒子,在海水中划出指引的轨迹。
“跟着它!”林清雪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这东西的量子频率和码头的波动完全一致!”
深潜器穿过一片发光的珊瑚礁,前方突然出现一座巨大的海底建筑。那建筑的外形像是将无数菱形晶体堆砌而成,表面流转着液态金属般的光泽。机械生物停在建筑入口,用头部的触须触碰墙壁,一道能量门缓缓开启。
“这建筑的结构......”李云谦盯着扫描图,呼吸急促起来,“和我们在暗物质样本里解析出的空间模型一模一样!”
叶诗韵的战术手套泛起蓝光,她调出武器系统:“不管里面有什么,我都不会让它伤害你。”
当深潜器驶入建筑内部,无数悬浮的蓝色光点突然亮起,在空中组类的轮廓。为首的光点逐渐凝聚成暗物质遗族首领的模样,他开口时,声音不再通过翻译器,而是首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欢迎来到星火方舟,人类的追光者。”
叶诗韵握紧李云谦的手,而他感受到手背上的光纹开始发烫,仿佛在回应某种召唤。深海的黑暗中,星火微光摇曳,却足以照亮未知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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