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深处的储藏室里,火把的光映在陶罐口的兽皮盖上。
巳攸宁拽着巳云峥的手腕往里走——这几日他总盯着洞口发呆,担心食物不够。
她看出他的担心就带着他去看存货,让他安心。
"小妹,这地方……"
巳云峥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巳攸宁掀开最近那口陶罐的兽皮盖,火光照亮了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熏肉条。
油脂在肉纤维间泛着琥珀色的光晕,像凝固的岩浆。
旁边的陶罐、竹筐一个摞一个,堆得比他还高,每掀开一个都是不同的干货:深绿的翡翠菜干、暗红的腊肠、裹着糖霜的紫晶果脯。
"这么多! ! ! "
他蹲下身,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肉条,像在确认是不是梦境。
巳攸宁瞥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那是饥饿刻在骨子里的反应。
兽世的冬天有多难熬,他很清楚——原身记忆里,哥哥们总是把最多的食物分给她,自己啃着硬邦邦的根茎。
"二哥你瞧,"
她用藤蔓卷来块流油的肉干塞他掌心,油脂在火把下亮晶晶的,
"洞壁上挂的、石床底下埋的、空间存的……"
说到"空间"时,她解释到是她觉醒了第二种能力,
"反正是吃到开春都有富余。"
突然,洞口传来狐弋甩尾巴的声音,夹杂着骨刀擦拭兽皮的"沙沙"响。
她不用回头都知道,那家伙又在闹别扭了——从巳云峥住进来那天起,他就像只被抢走骨头的大犬,
尾巴甩得跟拨浪鼓似的,但凡她和二哥多说两句话,他准保用尾巴卷着她的手腕往回拽。
"宁宁,过来烤火,手又冻红了。"
他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像裹着层温热的兽皮。
巳攸宁转身时,正看见他斜靠在洞口,银发上沾着未化的雪粒,紫眸在暮色里亮得像两簇小火苗。
"知道了,醋坛子。"
她故意拖长音调,说完便拿起一些食材,准备给二哥他们做顿丰富的晚餐。
没多会儿,厨房就飘起勾人的香气。
巳攸宁蹲在石灶前,用木铲翻动着石板上的腊肉片。
油脂遇热迸出"滋滋"的声响,溅起的火星落在灶膛里的松子壳上,腾起更浓郁的松木香。
狐弋不知何时凑过来,
"小心烫。"
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木铲往旁边拨了拨。
热油溅在他手背上,立刻冒出个红点,他却像没事人似的,用指腹蹭了蹭她鼻尖,"沾到肉渣了。"
巳攸宁拍开他的手,脸颊却有点发烫。
余光瞥见云舒正偷偷瞅他们,猫耳朵尖红通通的,手里剥了一半的坚果"啪嗒"掉在地上。
巳云峥坐在角落打磨骨刀,目光时不时扫过狐弋搭在她肩上的尾巴,眉头皱得像团打结的藤条。
巳攸宁:……
__________
"二哥,尝尝这个。"
巳攸宁用筷子夹起一块煎得金黄的腊肉递给他,
巳云峥咬下第一口时,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她清楚地听见他极低的一声喟叹,像某种如释重负的呜咽。
"宁宁长大了。"
云舒捧着石碗喝老鸭汤,银羽喙兽的肉炖得酥烂,汤面上浮着层金黄的油花。
她喝得鼻尖冒汗,猫耳朵却舒服得往后撇。
狐弋坐在巳攸宁旁边,尾巴圈住她的脚踝轻轻晃,伸手就去够她碗里的菌菇:
"这个你不爱吃,给我。"
"谁说我不爱吃..."
话没说完,他己经把菌菇塞进自己嘴里,还得意地晃了晃尾巴。
巳攸宁瞪他一眼,却在低头时看见他碗里堆成小山的菌菇——全是她挑出来的。
晚饭吃到一半,火塘里的木柴"噼啪"炸开火星。
巳云峥突然放下石碗,指节在碗沿上碾出白印:
"宁宁,我伤好利索了,明天跟狐弋去打猎。"
巳攸宁筷子一顿,汤里的油花晃了晃。
云舒"啊"了一声,猫耳朵紧张地竖起来:"可是你的伤..."
"没事。"
巳云峥打断她,视线落在巳攸宁脸上又迅速移开,
"囤货再多也有吃完的一天,而且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多囤点。"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巳攸宁看见他攥紧的拳头——也知道他的不自在,想用猎物证明自己的价值。
狐弋放下石刀,紫眸在火光下泛着幽光:"行,明早出发。"
他说得爽快,尾巴却悄悄缠上巳攸宁的手腕,指尖在她掌心划了个圈——让她别担心。
等送走巳云峥和云舒时,月牙儿正攀着洞口的藤蔓往上爬。
他俩住在一楼,二哥住在他们先前的卧室,旁边新挖的山洞则给了云舒,洞口还缠着狐弋编的防风藤蔓。
"在想什么?"
狐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烤过火的暖意。
他伸手揽住巳攸宁的腰,下巴搁在她发顶,银发蹭得她耳廓发痒。
他们沿着洞壁往二楼走,石梯上的雪狐皮地毯踩上去软乎乎的,像踩在云朵上。
"在想二哥。"
她侧头看他,月光透过石缝照在他脸上,鼻梁的阴影投在睫毛上,像落了层碎钻。
狐弋停下脚步,转身把她抵在石壁上。
他的紫眸在暗处亮得惊人,像藏着两簇跳动的火焰:
"他是你哥哥,我知道。"
他的尾巴卷住她的手腕,指尖轻轻着她掌心的纹路,
"但宁宁,你现在是我的雌性,不要想其他的雄性……"
这话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却让她心里某个角落软了下去。
她伸手揉乱他的银发,触感像最柔软的云:"知道了,大醋坛子。"
他低笑一声,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银发垂落扫过她脸颊,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石床上的兽皮被他尾巴一卷,发出"沙沙"的轻响,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
他的指尖抚过她颈间敏感的肌肤,微凉的触感让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却被他趁机用鼻尖蹭上耳垂,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激起一阵战栗。
“宁宁~"
他的吻带着篝火般的温度,从耳后一路蜿蜒而下,最终停留在锁骨处那朵嫣红的彼岸花胎记上,舌尖轻轻描摹着花瓣的轮廓。
她听见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传来:"只能想我。"
尾音未落,灼热的吻再次落下,这次精准地捕获了她的唇。
巳攸宁感觉心跳如擂鼓,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脖颈,指尖陷入他银发间。
兽皮外袍不知何时被解开,滑落在石床上。
月光透过夜影藤帘的缝隙洒落,在他后背的肌肉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每一道线条都绷紧如弓弦。
她看见他肩胛处新添的伤疤,那是白日里被棘背兽刺伤的痕迹。
"狐弋……"
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他抬起头,紫眸里映着她的影子,像盛满了夏夜的星光。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然后轻轻咬住他的唇。
洞外的风雪依旧呼啸,洞内却弥漫着松木与暖火的气息,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属于彼此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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