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面对唐吉诃德·罗西南迪的询问，日向天昊一边削果皮，一边说道。
“所以，他们也是你解决的？”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环视周遭，心里一惊。
从战场的痕迹，以及个别海贼的尸体，他看得出来，不是每一个海贼都是被手术果实的能力给解决的。
也就是说，在吃下手术果实之前，日向天昊就已经把狄艾恩·巴雷尔兹这一伙海贼给杀穿了。
一个10岁可能都不到的少年，居然能杀穿一整个海贼团。
简直是怪物。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心里想道。
“当然。”
日向天昊放下餐刀，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
借着果肉带来的酸甜滋味，总算是将吃下手术果实的恶心味道给清除掉。
“果然是这样！”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眼神无比复杂。
截胡手术果实的人，是一个比特拉法尔加·罗还小的孩子，他实在是不忍动手。
就算动手，也没用。
一旦动手，他毫不怀疑，被斩断四肢与头颅躺在地上的人里，必然会再多出自已一个。
退一万步说，就算能打赢，那也没用。
手术果实已经被吃下了，就算能把日向天昊吊起来打，也是毫无意义。
“……”
一念至此，唐吉诃德·罗西南迪神情黯然，宛如行尸走肉般，转身就走。
手术果实已被截胡。
特拉法尔加·罗就等同于敲响了死亡的倒计时。
是非对错，已经是不再重要。
与其在这里动手，然后被日向天昊斩成一块块，还不如调头回去，在特拉法尔加·罗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尽可能地陪伴对方。
“你不是想要手术果实来救人吗？”
“怎么？”
“这就要走了？”
日向天昊看着唐吉诃德·罗西南迪那黯然憔悴的背影，心里微微触动。
需要手术果实来改变命运的，可不只是特拉法尔加·罗。
被刻上笼中鸟的他，不过是另一个特拉法尔加·罗而已。
而且，特拉法尔加·罗尚且还有唐吉诃德·罗西南迪愿意豁出命去为他抢夺手术果实，而他却只能依靠自已。
“不走的话，还能怎么办？”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头也不回，脚步不停。
“两手空空回去，真的好吗？”
“山下那个男孩。”
“可是在等着你呢！”
日向天昊的话，让唐吉诃德·罗西南迪脸色大变。
“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等等！”
“你究竟是谁？”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打了一个激灵，猛地转身，死死地盯着日向天昊。
当他对上日向天昊那一双白眼的时候，只觉一阵从未有过的头皮发麻。
那是一种如同剥光全身衣服，甚至连心里想法都暴露在对方面前的感觉。
“我当然知道。”
“毕竟。”
“我可是一直看着你，把一个男孩放在床上，然后一步步地来到这里。”
日向天昊的话，让唐吉诃德·罗西南迪瞳孔紧缩，心脏剧烈狂跳。
“怎么可能？”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难以置信，心里不断揣测日向天昊的身份。
“相比起这些，你现在更应该关注的是特拉法尔加·罗的病情。”
“他的珀铅病已经发作。”
“除了肉球果实以外，也就只有手术果实能救他了。”
日向天昊摇了摇头。
“我当然知道。”
“可问题是手术果实已经。”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说到一半，没再说下去。
因为手术果实已经被日向天昊吃了。
“手术果实是被我吃了没错，但你的目的应该不是让特拉法尔加·罗吃下手术果实，而是治好他的珀铅病。”
“是这样吧。”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先生。”
日向天昊直直地看着唐吉诃德·罗西南迪。
“没错。”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闻言，心里一动，似乎涌现了什么头绪，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手术果实被我吃了，与治好他的珀铅病，两者之间好像本身并不存在冲突。”
“你觉得呢？”
日向天昊面露轻笑。
“……”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听后，心头巨震。
是啊！
手术果实是被截胡了没错，但这并不影响治好珀铅病这件事。
能得到手术果实固然是最好，但得不到也不用绝望。
只要。
“我可以帮你治好特拉法尔加·罗的珀铅病。”
不等唐吉诃德·罗西南迪开口恳求，日向天昊就已经抢先说道。
“你愿意救罗？”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听后，那张憔悴与黯然的面孔顿时泛起浓浓地狂喜。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身患珀铅病的人不是特拉法尔加·罗，而是他。
“为什么不呢？”
日向天昊不答反问。
如果不愿意，他在吃下手术果实后，早就抽身离去了。
之所以留下来，用白眼看着唐吉诃德·罗西南迪从山下狂奔上来，就是存了给特拉法尔加·罗治病的念头。
一是因为自已淋过雨，被刻上了笼中鸟，对身患珀铅病，算得上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特拉法尔加·罗起了恻隐之心。
二是特拉法尔加·罗未来看似桀骜，腹黑，冷漠，实则对于落难之人，没少出手相助，被其用手术果实救过的人，不计其数，如果换了是基德，日向天昊扭头就走。
三，就当做是结个善缘，也是为之后切除笼中鸟，先切个珀铅病来练练手。
“一切就拜托了。”
“只要阁下愿意给罗治病，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也反应过来了，直接一把跪在了日向天昊面前。
对方在吃下手术果实，杀穿狄艾恩·巴雷尔兹等海贼后，并没有选择离开，反而是好整以暇地坐在这里削苹果，再加上知道自已，还有特拉法尔加·罗的一切。
明显就是在等自已，想要帮他治好珀铅病。
不管日向天昊的目的是什么，身份是什么，在唐吉诃德·罗西南迪看来，只要日向天昊肯救特拉法尔加·罗，其他都变得不再不重要。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起码。”
“在给特拉法尔加·罗治病这件事上，是这样。”
日向天昊吃完手里的苹果后，便从椅子上起身朝门外走去。
一旁的唐吉诃德·罗西南迪见状，连忙跟上，走在前头，给日向天昊带路。
“有带手榴弹吧！”
就在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楼的时候，日向天昊脚步微微一顿。
“有！”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听后，也没问对方为什么知道自已随身携带手榴弹，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三颗手榴弹就递了过去。
锵
日向天昊伸手接过手榴弹后，直接就拔掉插销，反手朝背后的大楼扔去，然后头也不回。
轰隆
片刻后，一声声惊雷巨响从背后大楼响起，将四面八方的玻璃窗尽数震碎。
与此同时。
三颗手榴弹在落地后，皆化作三朵夹杂着浓烟的巨大火球，将躺在地上的海贼逐一吞噬。
“这样的手段。”
“这样的心肠。”
“真的是一个孩子能拥有的吗？”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转过头来，看向背对爆炸，在火光的衬托下，尽显冷冽与森然的日向天昊，心里不由大惊。
上一秒，还在与自已谈笑风生。
下一秒，便在谈笑间，抹去了所有海贼的性命。
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甚至一度让他产生一种错觉。
刚刚扬言要救特拉法尔加·罗的日向天昊，与面前这个没有回头看爆炸的日向天昊，根本就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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