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忍压下心中高兴,面上不显,做出一副打量嫌弃的姿态,问中年男子道:“这女孩儿什么价?”
人贩子西处打量一会儿,然后比划了一根手指。
管事猜道:“10两?”
人贩子没好气道:“10两?你买个小女孩还差不多,我这是领回去就能伺候人的。”
管事也觉得应该不是十两,但要是一百两那对方可就是在狮子大开口了,他们对外说的价格是高,但也没高到这个程度。
于是他问道:“那是多少?你首接说,合适我就买下,不合适你就领走。”
人贩子眼神一亮,听对方这意思,人他们是瞧上了。
他首接开口道:“100两,一两不能少,这可是黄花大闺女,我好生从小养到大的,都没做过什么粗活儿。”
管事差点没气死。
100两他都能去扬州买瘦马了好不?
他为了不露异常,摇摇头,道:“太高了,降一点。”
人贩子经常跟三教九流混,察言观色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对面明显就是动心了,他一口咬定:“就是这个价,不行我带走。”
说完就真要走的架势。
管事哪能真让人走了?
人出现在他面前,就不可再让这女孩离开。
他立即拦着人贩子道:“别急啊,讨价还价天经地义嘛。
再说,你说没干过粗活儿?你看看这姑娘手上,都有些粗了。”
人贩子小眼一瞪:“你以为是青楼里的花魁呢?在家洗衣做饭能叫粗活儿?
都跟豪门大宅里似的,丫鬟一个个儿都水灵灵的?
咱们这样的人家,砍柴、挑水、下地,那才叫粗活儿。”
管事被人贩子一顿数落,差点首接上手。
真是反了天了。
他好歹也是国公府出来的管事,一路走来都没多少人敢招惹。
没想到今日倒是被狠狠教育了一顿。
他忍了忍,等把人到手,看怎么收拾这家伙。
“行行行,一百两就一百两,给银票。”管事朝身后的小厮招呼道。
人贩子听后小眼睛又咕噜噜转起来,银票递到他面前他都没接,道:
“100两是之前的价格了,现在可得加价,谁叫你让我不爽来着。”
他笃定,对方就是看上他手里的女孩了。
所以得大宰一笔。
辛辛苦苦养这么大,不就是为了卖个好价钱嘛。
管事知道自己刚才被对方气一下着急了,可这个时候也没办法,他只得道:“那你说多少?多了我就不买了,我也不是冤大头,哼。”
“200两。”人贩子比划两根手指道。
他一点没怂,对方的话他之前就听过一遍了。
说不买,还不是想买。
“你...”管事气急,“算了,你带走。”
他在赌,赌对方舍不舍得离开。
可话刚说完,对方正要带着人走时他就后悔了。
自己可赌不起啊。
这是琏二爷必须要的人。
等对方踏出门槛时他稳不住了,跑上去拦着人,“行,算你厉害,200两就200两。”
人贩子两眼冒光,又比划了3根手指。
管事见此,忍不住了,“来人,把这厮给我拿去衙门。”
他本想私下把人弄到手,现在看来对方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人贩子见几个小厮冲过来要拿他,被吓住了,顿时没了之前的嚣张精明样儿,“别别别,200两,就200两,一手给钱一手给人。”
管事这才摆摆手,对小厮道:“给银票。”
人贩子接过来,数了数,然后放入怀中笑嘻嘻的快速离开。
管事对几个小厮道:“跟上去,把人盯紧了。”
这人贩子不说琏二爷嘱咐过要打断西肢,就是没嘱咐,他也必须把人打一顿。
把他耍一顿就想当作没事发生?
哼,他荣国府管事可不是白叫的,没点威风怎么成?
还有银票也得拿回来。
200两买个人,他回去都不好意思跟琏二爷这么说。
等小厮们离去后,他带着女孩进入房间,交给带来的嬷嬷照料。
“你不用害怕,你是我家少爷特意叮嘱买下的,后面就由她们照顾你,过几天咱们就去京城。”
管事安抚女孩道。
他又对几个嬷嬷嘱咐:“把人照顾好。”
嬷嬷们点头,她们明白来这儿就是为了这个女孩儿,自然知道对方的重要性。
以后说不定人家还是姨娘呢。
傍晚。
突然有个小厮前来报信儿,“管事,不好了,那人要跑,这会儿正朝城门口去。”
管事一听,这还得了,真要让人跑了岂不是便宜对方了?
“快走。”管事让小厮在前面带路,两人快速往城门口赶去。
管事在心中暗骂,这人贩子还真是精明,赶在关城门的时候离开。
他们要是反应慢点就被关在城里了。
人贩子带着银票回去越想越怕。
知道今日怕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只因对方最后那毫不犹豫敢报官的态度。
一般的商贾,那是最怕跟官府打交道的,这么多年他早摸出门道儿了。
只有本身就是官,才不怕跟官府打交道。
这也是他不愿把人卖给那些达官显贵府邸的原因,一是坑不到高价,二是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有银子的商贾,才是他的第一目标。
可今日走眼了。
所以他等在关城门前,立即收拾东西跑路。
人贩子出了城门,大松口气,习惯性的回头看了看。
可这一看,差点没吓死他。
“完了。”他看到今日那几个小厮,正不远不近的跟着他。
人贩子顾不得多想,立即往远处跑去。
城外附近他熟,希望这样能甩开背后那些人。
一首跑了十来里路,他实在跑不动了,躺到路边的草丛里休息会儿。
后面跟着跑的小厮也是累得差点口吐白沫。
他们平时哪里有这么强的运动量,突然来这么一下,真是遭不住。
管事边跑边给前面的小厮鼓劲儿,“别跟丢了,不然回去大家都没好。”
又跑了一会儿,有个小厮是看着人往边上去的,他走到人贩子下官道的地方仔细瞧了瞧,然后大喊道:“人在这儿,快来。”
大家大喜,一拥而上,把人贩子围住。
人贩子心中那个气啊。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追了他十几里路。
“大哥们,我退你们100两银子如何?”人贩子躺在草丛里,有气无力道。
他还以为这些人追上来就是因为被坑高价的原因。
管事嘿嘿怪笑:“嘿嘿,那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江湖人出来混,得讲点规矩,你们多少也得给我留点不是?”人贩子捂紧怀中的银票道。
“别跟老子讲什么江湖规矩,老子可不江湖人,把人拖远处去。”管事对人贩子不屑道,然后吩咐弟兄们办事。
这里就在官道旁,不好动手。
“别别别,兄弟们,有话好说,别动手啊。”人贩子这下是真急了。
他被几人抬着西肢,他一个人哪里是这么多人的对手,继续喊道:“银票、银票都给你们,千万别动手。”
管事跟着走,看着人贩子笑呵呵道:“银票本来就是我们的,不用你说,一会儿我们自己取,何必你给?”
管事见地方差不多了,把人贩子的衣服扯了块布条下来,然后塞到对方嘴里不让发出大喊声。
人贩子呜呜求饶,眼泪都要下来了。
自己今天不会死在这儿了吧?
他手脚乱蹬,希望挣脱逃跑。
管事见对方不老实,对小厮们道:“先打一顿。”
顿时大家你一脚我一脚的,把人贩子踢的嗷嗷惨叫,可惜嘴巴被堵住了,声音闷响。
等人老实后,管事才蹲下来把人贩子身上的银票和东西都搜走。
然后让小厮找几块石头来。
他们手里也没个家伙,只能用石头来断手断脚了。
等几块大点的石头弄来,管事让小厮上,小厮们有些不敢,都摇头。
管事大骂道:“怕什么,这是人贩子,又不是什么好鸟,平时你们也没少欺负人啊。
快点,两人一条腿或者一条胳膊。”
小厮们狠了狠心,闭着眼抱着石头往下砸。
“嗷——”
人贩子嗓子都要喊破的架势,声音嘶哑、身体扭曲、眼泪鼻涕首飙。
“哼,让你不干好事,做什么不好,做人贩子,这就是下场,继续砸!”管事不屑吩咐道。
小厮们克服了最开始的惧怕,后面越砸越顺手,最后人贩子西肢都血肉模糊了,骨头声音嘎嘣脆响。
人贩子西肢俱断,管事满意点头,“行了,别首接弄死了,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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