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兹贝伦家存在于德国雪山中的一座城堡,这里白雪皑皑,一片严寒,四周分布着险峻的山脉,缺少对外交流手段,除了通过拥有契约的魔术家族获取支援外,便只能采集附近被冻结的的湖泊。
这里,水下的小生物缓慢地摇摆着触手。贝壳类动物盘卷着它们的螺塔,打破时间的限度,制成星辰形状的珍珠首饰。形如怪兽的六须鲇鱼在泥潭里游荡。肉食性鱼类向湖面回游,准备享用晚间盛宴和甲壳动物的祭品。
许许多多的存在跳着它们那水底生物的舞步,细菌则搅和着废渣,进行清化净化水质。这沉闷阴郁的搅拌过程在镜面下的寂静中进行,星星都无力在这片镜面上反射自己的倒影。
而城中,正是晚餐时间。
距离抵达山脉又过了一会儿,卡罗尔终于成功地潜入了雪之城,并顺利可以观察这片外领土。
他没有立刻去见到了在房间里的赏金猎人,而是平淡地收集信息
嘎吱!嘎吱!
窗外,一个手动皎盘把几百米长的绳素拖上来,每转一圈,纹盘都会支支地叫一声。两名目光茫然失神地女性人造人转着这机器,一直转了二十分钟左右。渔网才从深渊中现出身形。两个穿着白色衣物的女仆把灰色细网从水里拉上来,
她们捕到了不少白鲑。一会儿数百条鱼装满了洁白的大盆。
冰冷的湖水泛着青绿色的微光,馈赠它雪山中的果实。
女仆收拾好后推着推车前进,卡罗尔结束了一圈的观察开始静静的跟着她,默默看着活蹦乱跳的红点鲑鱼被放血去皮,最后落入锅里,被缀上越橘和少许油,显得鱼肉鲜美异常。
他跟着推着餐车的女仆前进。
太阳落下了月亮升起,魔力开始变得相当充裕,
爱因兹贝伦此时正抱着孩子在她的房间里,
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看着窗外,几个小时间目光,监督着阳光在白色的桌布上的游移。
就像过去没有遇到那个人之前一样,静静的坐着,等待某天的来临,以此完成自己的使命
“……哇……”
太太在沉默中惊醮,抱着自己的女儿,轻轻的哼着歌。
一盏盏灯亮起,原本还在活动的改造人纷纷离开,到达自己的房间前去休息。
她开始回想和那个人的相遇。
他生活的环境几乎不存在爱,而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份情感无处宣泄,有一天她而相信对方生性善良,主动去接触对方,而他从她们的相处中得到了爱,也使自己蠢蠢欲动的情感找到了一个归宿。
虽然那个人刚开始的时候的口气稍微有些冷淡,但不像其他人一样毫无冷漠,这逐渐填充了她的心灵
爱因兹贝伦心里很希望和城堡里的人,或者前来运送物资的魔术师,聊天时能够轻松一点,换句话说,多少有点人类的姿态。
她看向窗外,那有一个湖泊,城堡的水源与一些新鲜食品都是在那里得到。
湖岸线画出了一条正弦曲线一钾角为峰,湖湾为谷。凸出的黑色花边咬合着冰雪的湖面,线条起伏如同作战图,敌军战线突破深入,随后再被击退。
美丽的景色,但是许久不变。
……许久不变?……
没有时间反应,窗外的景象已变成了回去截然不同的情形。
周围的地面覆盖着厚厚的一层泥浆,一片漆黑,浑浊不清,而曾经雪白的森林就像一支被淹没的军队,只有刺刀林立在外面。
泥浆向着湖泊前进,冰层吱嘎作响,受它的运动挤压,冰面爆裂开来,在水银般的平原表面划下道道冰纹,发出清脆的噼啪声。如同玻璃破裂,流淌着蓝色的血。
……呼……
绿色的烟雾飘散,夜色充郁着诡异的气息。
爱因斯贝伦在窗外望着那外面的山脉,这些山脉积年累月地守护着这古老的城池,作为最坚韧的屏障
但此时,她感觉那堆冰雪逐渐演变成了无形的牢笼,
周围的环境似乎变成了一口充满噩梦的坩埚。而锅盖下面的她感受到了那股搅拌着锅的力量。
“发生了什么?”
她慌忙地站起身来,而此刻一个影子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就突兀地立在她的旁边。
来者一身黑袍,白色点缀,银发银瞳,骨铠遮面。冷漠淡然地站在那里
爱因兹贝伦身体一震,惊慌失措,她后退几步,却迅速变得冷静了下来,
喀嚓!
她迅速从自己秀娟如瀑的长发中扯下两根,单手抱着怀中的伊莉雅,一边向后撤退,一边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不明人物。
她对面的人。冷淡的看着她,明明没多客气,却显得彬彬有礼。
外面阴影降临,浮上湖面,啃啮着白色的平原,遮蔽了山峦,仿佛浪潮一般冲击的城堡。
而卡罗尔望着外面,仿佛他与群山一样在湖的另一畔,而这漆黑的暮色与他无关。
几个争促的呼吸后,爱因兹贝伦终于沉不住气,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转移视线,卡罗尔看向对方淡淡地回答:“对第三法有兴趣的魔术师而已。”
洁白的手指抬起,两条银白长发交织成魔力的图案,闪亮如同飞翔的龙骑。
威风凛凛,两只“白鹭骑士”向贼人发动冲刺。
乒!
空气一震,爱因兹贝伦动用魔力构建的术式还没有临近对方便破碎开来,变成在空中飞舞的碎屑。
”你不用太紧张,我是来和你做一笔交易的。”卡罗尔面容没有变化。
他完全不在意对方刚刚的行动,不是宽恕的对方的无礼,反而是完全没放在心上。
爱因兹贝伦听到对方的话,停止了继续施展头发魔术的无用功,看向卡罗尔眼神颇为不解:“交易?”
她只是这一个家族中的人造人,除了按照规定时间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外,再便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当然,除了自己的女儿,现在担心女儿的安危,暂时没有反抗,也并没有放松警惕。”
同时,她也没有大声呼救,因为她很清楚,现在这么大的变动,城中的人造人军队一定已经行动起来,
对方能这么平稳的和自己讲话一定心有所持,面前的人即便不是引发动乱的元凶,也是能够悄无声息潜入到这个地方的魔术师,就凭这些加上刚刚的动作的水准,伤害自己是轻而易举的。
卡罗尔点了点头:“对,和‘你’做一笔交易。”
爱因兹贝伦想继续说些什么,但因为刚才的举动,她怀中的伊莉雅再度惊醒了起来,布满稚气的面孔看着是两人。
“乖乖。”见到女儿醒来,爱因兹贝伦竖起手指,做了安静的手势。
而注意到望过来的小女孩,卡罗尔打开魔眼默默对着其体内扫视了一遍,果不其然,身体已经进行了改造,
……感觉,在胎内就进行了冶炼……嗯……
“你的女儿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呀,明明不是人造人”卡罗尔开口。
脸色变了一下,爱因兹贝伦没接他的话而是说道:“她是爱因兹贝伦的小圣杯,我也是。”
“我想请您知道这一点。”
这是在打消卡罗尔伤害自己两人的想法。
小圣杯————爱因兹贝伦的特殊人造人,是圣杯战争这一仪式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圣杯战争御三家,远坂家的灵地提供魔力,间桐家的魔术提供程序,爱因兹贝伦则提供必要“硬件”。
明面上,这一硬件便是爱因兹贝伦的特殊改造人,即被称为“小圣杯”的存在,她们承受战败者灵魂的容器,是许愿机的躯壳,会在仪式进行中逐渐失去行动能力,结束之时“发育成熟”,在教会对外宣传中,小圣杯或在仪式结束前受到损害,就会导致仪式中断失败。
感应了一下自己对于这座城堡的进展,卡罗尔说道:“让这么小的孩子参与战争吗。”
爱因斯贝伦没有继续进行这个话题,反而迅速掌握了卡罗尔话语中透露的信息:“你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
她盯着卡罗尔,并竭力回忆的什么。
卡罗尔没有回答她:“这并不重要,重点是我在这,并打算干些事。”
爱因兹贝伦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能拿来和你交换的,这座城堡也并不是由我作主,离开吧,圣杯战争会照常进行,如果对魔法感兴趣,参与战争即可”
“不,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价值,顿了顿,卡罗尔又接着说道:虽然可能在别人眼里确实没有什么作用。”
爱因兹贝伦拿不准对方的意图,沉默下来,这时房间外面轰然作响,房间震颤起来,她偏转头颅向着旁边望去。
墙壁里间传来了格斗和呼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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