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王蔼打的什么心思,但是他让在场的众人为自己敬酒,陆瑾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敬陆兄。”
王蔼首先站起来,将手中的酒杯高高举起。
王蔼身为圈内四家之一王家家主,带头敬酒,在场其他异人自然不能拂了他的意,纷纷起身,就连老天师,也惦着酒杯站了起来。
“梁玉师弟,你不要紧吧。”
张灵玉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梁玉,他知道全真弟子有住观修行,严守戒律,茹素的要求的。
“不打紧,我是俗家弟子,不讲观里那套清规。”
梁玉摆了摆手,解释道,白云观没有想象中那么古板,以前自己身子骨弱,兴云师兄还会去集市采买一些肉食来给自己滋补身体。
一杯酒下去,陆家大院内的气氛又热烈了几分,这时候王蔼再次开口了:
“陆兄、天师,你看今天这么一个大喜的日子,不若来点有意思的活动热热场?”
“哦?你想搞什么有意思的活动”
陆瑾问道。
“难得圈内这么多高门大户聚在一起,年轻人也来了不少,不如让这些小辈给我们练练吧。”
王蔼眯着眼睛咧了咧嘴,好像想起了有意思的事情,像一只刚刚偷了鸡的胖狐狸。
“这?”
代表各派前来参加寿宴的异人们面面相觑,陆老爷子难得的大喜日子,这么大动干戈会不会伤了和气。
“徐前辈,要不要阻止他们?”
角落里的窦乐突然小声问道,陆家位于华东地区,理论是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不过徐翔是上面调过来帮自己的老前辈,自然要问一下他的意见。
徐翔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坐在主位上陆瑾突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脸色变得可怕起来。
只有几位资历比较老的前辈和梁玉知道这其中的道道,王蔼这是在戳陆老爷子的痛处啊。
王蔼露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他出这趟远门,一来是带自己这个乖孙见见一些圈内的老朋友,二来嘛,就是想给这个假正经添点堵。
异人界的四家,除了远在东北的高家,王、吕、陆在数十年间都维持着不错的关系,后来因为陆瑾老爷子觉得王蔼、吕慈二人行事没有底线,王、吕二人也觉得陆瑾假正经,相看两厌,三家的关系才渐行渐远。
老天师则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这一切和自己无关。
陆瑾号称一生无暇,也有不愿意被提起的糗事,这其中就包括当年在陆老家主八十大寿的那一场演武。
也正是那一场演武,那一掌的风华,奠定了老天师同辈无敌的基础,作为垫脚石的陆瑾自然心中不畅快。
如今王蔼在这个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场景提起这件事,实为行诛心之举,对象正是陆瑾老爷子。
陆瑾难看的脸色让在场的异人们陷入了诡异的沉寂之中。
“哈哈哈哈,王家主说的有理,好日子当然要配上好节目了。”
片刻后,陆瑾才一改之前的阴沉,突然放声大笑,然后开口吩咐陆琳。
“小琳,你去安排一下,让家里人去把场地空出来。”
“是,太爷。”
陆琳恭敬地回应道,然后走出院子。
王胖子那家伙还真是小看我陆瑾了,但是如果他觉得这样就能膈应到自己就错了,我陆瑾活了一百岁,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
即便这样想着,陆瑾依旧心中有一口郁气难以消解。
在短暂的小插曲过后,场上的气氛又回归到之前的热烈当中,只不过比起一开始,所有人都感觉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老天师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然而一抬头,就看到陆瑾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心虚的老天师挪开视线不与其对视。
“老梁,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
坐在梁玉身边的陶桃突然问道,陆家的酒还是很有后劲的,波波头少女小脸微红,就连张灵玉也一脸好奇地看了过来。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准,不过梁玉哪里敢和她说实话,只能佯作不知。
“是吗?”
陶桃一脸狐疑地问道,由于座位的原因,从她这个地方看,对于梁玉的表情可以说一览无余,她总觉得梁玉知道些什么。
酒过三巡,安排好了演武场的陆琳再次返回,朝着陆瑾老爷子点了点头,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地往院外走去。
所谓场地,其实就是陆家后院一片比较大的空地,陆家宅邸走的是江南园林的设计风格,真要弄出一个像白云观那样一个大的演武场反而有些不伦不类。
眼见众人都到位,陆瑾也不耽误,开门见山:
“今天是我老陆大喜的日子,活动活动没事,点到为止,可别见血伤了和气。”
“在场的哪位高足先来给我们露一手啊。”
目睹了刚刚院内陆瑾的诡异之处,在没弄清楚状况之前,自然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率先站出来当刺头。
眼见事情马上要脱离了自己的预期,王蔼抬起手:
“王复,你去给在场的前辈各位露一手吧。”
“是,叔爷。”
王复是王蔼弟弟那一脉的子孙,一手家传的神涂在王家小辈中也属拔尖。
王复从王蔼身后走出,走到空地的一边:
“在下王复,见过诸位前辈,请诸位同仁上台赐教。”
见王蔼出招,陆瑾也不含糊,知道自己刚刚失了从容,现在所有人都在看自己脸色。
“二狗,你帮我走一遭。”
陆瑾嘴里的“二狗”是个和梁玉看起来差不多大的青年,打扮的骚里骚气。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鄙人王二狗。”
“噗”
陶桃蚌埠住了,一个叫王复,一个叫王二狗,陆瑾老爷子派这个人上台真不是来捣乱的吗?
在场的其他人也一副古怪的表情看着台上对峙的二人。
“不要小看二狗。”
此时忙完了的陆琳向梁玉等人走了过来。
“二狗自创的功夫——流彩虹就连太爷也颇为称赞,称其若能将这门手段发扬光大,有望开宗立派。”
“快看,那个王二狗的炁好奇怪!”
“简直就像实体一样,而且颜色怎么如此绚烂?”
有观战者突然发出疑问,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寻常异人的炁除开那些炼炁多年的老前辈,基本都是呈隐约可见的状态,可是这个王二狗周身散发的炁,居然凝实得不成样子,宛若实质。
“不止如此,二狗的炁还有其他用处。”
陆琳摇了摇头,说道。
色彩这个主题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影响,几乎触及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因为色彩蕴含着丰富的传说、丰富的意义和目的。
有心理学家曾经提出过假设:颜色不仅能够影响个人的生理状态,也能对人的心理产生影响,当然,直到现在也没办法得出确切的结论,只能说颜色和情绪却是存在着某种相关性。
“二狗的先天异能很特殊,除了能够改变炁的颜色,几乎没有任何对战力方面的提升,为此他参考了大量的和色彩相关的文献,开创了自己独一无二的手段,他将其称为——流彩虹。”
——怯懦之黄
纠缠了这么久,终于完成了。
王二狗心中暗喜,然后将周身的炁切换成红色。
“身体被削弱了。”
王复暗道不好,双手护住要害。
“好重的拳头!”
场上的局势一改前面的势均力敌,王复竟然被王二狗一拳击飞了出去。
——自我暗示·红色调·狂战血
王二狗趁热打铁,双手附着着红色的炁继续向王复进攻过去,迅猛的攻势让王复应接不暇。
“二狗的流彩虹在自己的炁中加入了暗示,所有的攻击都会通过炁影响对面的情绪。”
“最重要的是,这种暗示不仅对敌人有效,对自己也能生效。”
陆琳继续补充。
“那王复要输了吗?”
看着落入下风的王复,陶桃开口问道。
“未必,别忘了目前为止王复可是什么手段都没使出来呢!”
梁玉摇了摇头,哪怕不提那门传说中八奇技拘灵遣将,王家也不是靠拳脚功夫称雄的。
而且王复的样子虽然狼狈,但是可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下一秒台上的情况就如同梁玉所说,发生了变化。
只见王复借力一把拉开了二人的距离,咬破手指,以指为笔,以炁为墨:
——神涂·虎蛟
祷过之山,泿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海。其中有虎蛟,其状鱼身而蛇尾,其音首如鸳鸯,食者不肿,可以已痔。——《山海经》
刨除吃虎蛟的肉能医痔疮的槽点,王家的神涂确实玄妙。
——望炁术
梁玉看着场上的墨兽,眼中灵光闪过。
“或许可以和墨筋柔骨结合?”
符图是墨筋柔骨一脉的精华,最早可溯源至图腾崇拜的时代。
所谓图腾,就是那个时代的人们将某种动物、植物或非生物等当做自己的保护神。
不同地区和国家的人有不同的图腾崇拜,比如的黄帝时期的龙图腾,毛子则有熊图腾的崇拜。
神涂绘兽的法门,似乎有可取之处。
在王复的指挥下,墨兽虎蛟朝着王二狗飞了过去,由于没有实体,所有的物理攻击对其都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王二狗欲行擒贼先擒王之策,却被王复轻易识破,与其周旋开来。
这下看你怎么办。
王二狗的手段早就被王复摸清了,只要不给对面的炁接触自己的机会,并与其拉开距离,他就奈何不得自己。
原先还占据上风的王二狗在墨兽出来之后迎来了大逆转,被王复放起了风筝。
这也是先天异人的局限性,因为炁的属性从一出生就被固定下来,很多后天的手段都没办法学习,就像原著中的风莎燕,就无法修习家传的拘灵遣将。
不出意外,最后的结局还是以王二狗的落败告终。
“承让。”
王复抱拳行礼,一点没有漫画中同宗堂侄王并的嚣张跋扈。
也是,如果王家里面都是王并这种人,也传承不了这么久。
梁玉对王家颇为在意,特别是在见识了神涂的妙用之后。
王复和王二狗开了个好头,其他门派的异人也觉得这是一次难得的好机会,便纷纷让自己门下的子弟上台,就连一向佛系的陶桃也被张旺叫过去,让她待会上去露个面。
“太爷,我也上去玩玩。”
王蔼身边的王并看着这么多同龄人都上去比试,也耐不住性子了。
“这......”
王蔼有些为难,并儿还没有开始学家传的神涂,自己还没做好让拘灵遣将现世的准备,真的要让他上吗?
结果王并根本没打算征求王蔼的意见,话音刚落,就自个儿跑上台去了。
算了,有自己在,难道还有人敢为难自己的宝贝乖孙吗?
王蔼摇了摇头,一脸宠溺地看着台上的王并,从小就是王家大宝贝的王蔼将王家护犊子的传统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此时台上的正是被张旺叫上台的陶桃。
“你这女人就是我的对手吗?”
王并一脸兴奋地看着陶桃,什么神涂,今天我就要让世人知道我王家真正的手段。
陶桃眉头一皱,对这个不礼貌的黄毛失去了好感。
她张开樱桃小嘴,调动体内的肝脾之炁化作炁膜从嘴里吐出,很快,这些包裹着水火金三炁的炁膜就遍布了整个场地。
“这个王并,怎么如此草包。”
王二狗眉头紧锁,虽然不知道陶桃这些气泡的作用,但显然是在做某种布置,王并居然一点不紧张,就这么干看着。
同样是王家人,这个王并比起王复可是差远了。
“你输了。”
看着王并周身已经布满了自己的炁泡,陶桃懒洋洋地说道。
“你这个臭女人在说什么?”
对于陶桃的轻视,王并怒火中烧。
“砰”
一颗离王并最远的气泡被陶桃引爆了,虽然没有炸到其身上,不过强大冲击下,还是震得王并耳膜生疼。
比斗的结果不言而喻。
王家大少在台上的表现让在座的众人大跌眼镜,议论纷纷。
陶桃伸了个懒腰,撤去空气中的炁泡,就要往回走。
只留下阴晴不定的王并呆呆地站在原地,台下众人对他的评价如同魔音洗脑一样,进入王并的耳中,这对于从未受过挫折的王家大宝贝根本无法接受。
就当众人以为这场比斗就要这么结束了的时候......
错了,一切都错了,为什么要瞧不起我,为什么要忤逆我!自己明明什么手段都没使出来,为什么就败了?不,我没败。
王并双眼通红,恨意涌上心头。
——拘灵遣将·拾柒式·将欲行
一道鬼影突然出现在陶桃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毫无防备的陶桃攻击而去。
“且慢。”
“......”
可是谁也没料到场上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在场修为最高的老天师反应过来了,准备出手干预......
——乾坤掌
一道刚猛的炁劲从台下疾驰而出,打在鬼影身上,救下了陶桃,是梁玉。
看过原著的他早就知道王并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因此早就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竖子尔敢!”
出声的是反应过来的怒不可遏的张旺,当了这么多年的杀手,差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伤了后辈,还好陶桃没出什么事情,不然他会自责一辈子的。
惊怒之下,他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就要对王并出手,却被王蔼拦下:
“老匹夫,你敢对小辈动手!”
好好好,自从两年前杨烈门主战死之后,一个个都不把我唐门放在眼里是吧。
张旺从未感到如此憋屈,眼中的杀意愈加浓烈。
两个从建国之前活到现在老人丝毫不顾及陆家的面子,一副就要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
唐门和王家双方的年轻人也跟着自己的长辈互相对峙起来,特别是马龙,残忍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王并,仿佛在思考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主座上的陆瑾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一时间里外不是人。
“旺爷。”
这时候,梁玉突然站了出来。
全场的视线都落在其身上,似乎好奇他想说什么。
“小辈的事情就交给小辈来解决吧,晚辈和陶桃是朋友,这件事就交给晚辈吧。”
“你觉得怎么样,王大少爷?”
说完把目光投向了王并,眼中带着一丝轻蔑,试图激怒迫切证明自己的王并,王并也不愧是草包,一下子就中了梁玉给他下的套:
“太爷,让我来。”
“王并这小兔子崽子真不是个东西啊。”
徐四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说道,不过也好,这下就不用出手了,真让王家和唐门打起来,公司也会很头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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