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嶋安很强,这是毋庸置疑的,这种强是全方面的。
衡量一个异人实力的无非就是性命修为、手段、实战经验,而这些东西,在丁嶋安身上,可以说体现得淋漓极致。
性命修为这一块虽然比不上奇遇连连还有金手指傍身的梁玉,但是也胜过很多人了。
而手段,学百家艺的丁嶋安更是堪称全面,即便是烂大街的劈空掌在他手里都能化腐朽为神奇。
至于实战经验,自出道以来一路挑战各路高手的丁嶋安更是一点不缺,昨日能孤身一人,压得张旺安排的唐门弟子抬不起头,每一招都有的放矢,可见一般。
“来了!”
丁嶋安眉头紧锁,梁玉手中的炁刃给了他很大的危险感。
这诡异的炁刃自己也不是第一次领教,威能大的可怕,寻常的护体法术在被碰上的一瞬间,就要被撕碎,那日在南不开,若是自己反应再慢一步,那炁刃就要穿过自己的遁光护体,深入血肉之中了。
“小心了。”
梁玉提醒道,师兄方兴云传的聚炁成刃这门手段很适合他,能够将他这一身性命修为很好地发挥出来。
聚炁成刃的原理很简单也很极端,就是将体内的炁经过多次压缩获得更大的威能,在梁玉弱小的时候便能达到以弱胜强的效果,在配合他观察入微的灵眼,近战可以说无往不利。
眼神一沉,灌炁于双腿之上,梁玉一个爆冲挥舞着双刃朝着丁嶋安攻了过去。
又是这招。
张旺眼角跳动了两下,那天晚上这小鬼就是提着这两把炁刃硬生生把自己给砍爆的,战后他当时身上的乌梢甲都被砍成了叙利亚风格,现在还躺在门中炼器师的工作台上等待维修。
梁玉的速度很快,在其他人眼中,两把紫色的炁刃化作两道长长的匹练,一个呼吸的功夫就站在了丁嶋安面前。
“咔”
紫色的炁刃再次与丁嶋安覆盖于掌心处的遁光交接,发出低沉的铿锵声。
果然!
丁嶋安死死地盯着炁刃与遁光交接处,一股轻微的酥麻感沿着掌心处的遁光一路向上,传导到身体各处。
上次他就觉得不对劲,此番他特地加大了遁光的厚度,即便如此,依然传来了摇摇欲坠的感觉。
那诡异的炁刃绝对不是简单的炁的外放凝形,那细微的震动才是其能够轻而易举破除自己护体遁光的根本原因。
就在遁光即将破碎的时候,丁嶋安故技重施,想要再现南不开那天晚上的场景,用射出的鬼门针逼退梁玉,赢得喘息的空隙。
看着朝着自己飞来的银针,梁玉脸色不变。
早等着你了!
“遁光”
银紫色的光膜覆盖全身,挡住了快速飞来的银针,落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也是遁光吗?
丁嶋安丝毫不意外,虽然没有见梁玉使用过,但是作为一种常用的道门护体法术,在他看来,梁玉不会用才奇怪。
就是这颜色有点奇怪。
众所周知,异人体内的炁是没有颜色的,无论是金光咒,还是遁光又或者其他手段,之所以表现出不同的颜色,本质上都是行炁路线不同。
换句话说,就算是老天师来了,用出来的遁光也是如他这般的银色,顶多更加凝实一些。
“咔嚓”
丁嶋安覆盖在手上的遁光终于还是不堪重负,被炁刃撕裂,发出玻璃破碎板的刺耳声音。
而几乎同一时间,无形的炁劲再次从丁嶋安另外一只手的掌心喷涌而出,打在梁玉刚刚击碎遁光的炁刃之上。
这道放在昨日足以击溃一个唐门弟子的劈空掌力打在炁刃之上,后者几乎毫发无损,就连其上面亮着的耀眼的紫色光芒也不见一点暗淡,达成的唯一成就,就是让原本就要削在丁嶋安的手掌上的运动轨迹往侧方稍微偏了一点。
足够了!
丁嶋安暗道,借助炁刃轨迹偏移的短暂间隙,丁嶋安散去覆盖在手上的遁光,下一秒整只手掌仿佛被墨水染色一样,乌黑铮亮。
“朱砂掌”
黑色的手掌轻轻在梁玉的手腕处拨弄一下,借助柔劲拨开了梁玉的炁刃,而后朝着后者的胸口位置打了过去。
朱砂掌又有梅花掌、红砂手之称。
练习之初,需要习练者先用一沙盘,满盛细沙,手入沙中,用力搓摩之,不限次数,力尽为止。
如是按日行之,至能以手在离沙盘尺许处,凭空搓摩,而盘中之细沙,亦能应手而动为度,至此,这第一步功夫才算成。
如再继续练习,易细沙为砂子,易砂子为铁砂,再易重四五两之铁球而后已,亦能手不着盘,铁球应手跃出,则朱砂掌全功告成。
寻常人练此功,至少需要十五年苦功。功成之后,如击人以掌,稍着其身,外部不损毫发,而五脏已受重创,不可救药。
“小心!”
夏禾一颗心几乎都要提到嗓子眼上面。
朱砂掌劲力阴狠,动则伤人内脏,遁光的防护几乎无效,这一记若是打实了,哪怕是梁玉被《北斗奇门》两度淬炼过的肉体也得落得重伤的下场。
这两人实力相近,又对自己极度自信,完全不担心收不住手的情况出现,一招一式之间都是朝着对手的要害处去。
丁嶋安如此,梁玉也如此,之前那一发炁刃在砍碎了丁嶋安的遁光攻势不减,完全就是奔着削去对面一块肉的目的而去的。
好胆!
梁玉心中愤怒,一个后撤步,另一只手上的炁刃泛着妖异的紫光朝着丁嶋安的朱砂手招呼过去。
方才的交手当中,梁玉只用了单手的炁刃,为的就是试试对方的斤两,丁嶋安此举主动出击,陷己身危险的境地当中,在梁玉看来有些太冒失了。
他就这么自信?
丁嶋安面色冷静,空出来的那只手再次覆盖上银色的遁光,握住了梁玉的炁刃。
这感觉?
梁玉面色一变,散去双手的炁刃,缩短了运动的距离,一个肘击打开了丁嶋安的朱砂手,往后退去......
“那是什么东西?”
低沉的声音从声带当中挤出。
丁嶋安散去了手上的炁,对上梁玉的眼睛。
“之前我就在疑惑了,你的炁刃有点太超模了,即便是经过压缩也不该如此轻而易举地撕开我的遁光。”
“一定有什么是我忽略了,直到刚刚......”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是震动吧,通过高频的震动让炁刃表面不断旋转以此换取更大的杀伤力。”
丁嶋安感慨道,原理虽然简单,难得地方在于那份对炁的操控力。
就好像一盆水,在盆中你想搅动它很容易,泼出去之后你再想对他进行控制难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梁玉恍然,心底对这个家伙更佩服了。
“你这家伙,还真是了不起呢!”
加上南不开那次,短短两次的接触就能弄清自己炁刃震动的秘密,然后做出应对......
这家伙的脑子还真是灵活呢!
回味了一下炁刃砍在遁光上那种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柔软触感,梁玉心中有底。
上善若水,让体表的遁光模拟水的流动,不再追求硬度,而是以极致的柔,克极致的刚。
梁玉的炁刃和电锯的原理差不多,而对于电锯来说,即便功率再大也很难劈开水流。
这就是丁嶋安的选择的应对方式。
“看来只能硬碰硬了。”
梁玉再次凝聚出炁刃,只不过这次他没有操控炁刃震动。
对于丁嶋安这样的人来说,寻常的小聪明只会被轻易破解,偷鸡不成蚀把米。
就像这家伙自己说的一样,他拼命锻炼可不只有身体,还有脑子。
对付这样的人,你只能堂堂正正的碾压过去。
刚刚若不是自己反应快,散去炁刃,恐怕那朱砂掌都打到自己身上了。
“这两人,真是了不起啊!”
从二人的对话当中,张旺知道丁嶋安应该是通过某种方式破了梁玉的炁刃,也只有这样,他才敢开着遁光用手去抓。
只有他这样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诡异的炁刃究竟有多大的威慑力。
“我唐门要是有这样的后辈,又何愁不兴呢?”
唐秋山叹了一口气,自从两年前前任门长杨烈故去之后,门内还掌握丹噬的就只有那个家伙了,偏偏那家伙又见不得光......
许多问题也随之暴露,唐妙兴临时接过重任,稳住了门内的局势,但是依然缺乏一个扛鼎之人。
直到如今,更是连老祖宗留下护卫宗门的大型机关也快要保不住了。
张旺无言。
作为武校的政教处主任以及外门的门长,很多东西他比唐秋山看得还要真切些。
唐门和其他高门大派不一样,说白了,他们就是一个杀手组织,即便是改办武校,新鲜血液的输入依然是一个大问题。
而且现在和以前还不一样了,放在如今,你要是敢出去执行什么刺杀任务,第二天就会有公司的人上门查水表。
门人缺少历练的机会,自然也就一代不如一代了。
这个平日极为严肃的老者罕见地拍了拍老伙计唐秋山的肩膀,宽慰道。
“会好起来的。”
夏禾不关心两个老头子伤天感地,一双美眸紧紧地盯着场上交手的二人。
局面又有了新的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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