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臭到几乎要凝结为实体的鱼腥味，就连身为猫咪的鱼摆摆也忍不住作呕。
鱼人似乎是发现了楚毅等人，看着他们藏身的方向露出无比丑陋的狞笑。
“小……点心…”
鱼人发出低沉难听的声音，说话断断续续的，好像许久都没有说过话一样。
他横冲直撞，直线冲向楚毅，碍事的承重柱什么的通通撞碎，给楚毅一种他很强，但是脑子不太聪明的感觉。
头铁是有代价的，鱼人脑壳上的鳞片炸开，烂了一脸。
看来他对自已的力量没有准确的认识，而且没有明显的痛觉？
楚毅刚想把自已得到的信息分享给白灵儿，就见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闪过，扑通一声，鱼人和白灵儿都没了踪影。
楚毅：……
水里不断变化，溅起数道水花还没平静几秒，如同深水炸弹炸出水花，白灵儿用尾巴捆着鱼人闪亮登场。
鱼人看上去很狼狈，气若游丝，双手无力地耷拉着。
反观白灵儿，啥事没有。
“不……可能……我不甘心…”
不是哥们，就这？
刚刚装得挺猛。
楚毅上前去尝试在鱼人的口中挖出点有用的消息。
被制止的白灵儿冷冷地瞪着楚毅，松开鱼人的尾巴不满地拍打地面，引起轻微晃动。
楚毅笑哈哈装傻，躲在白灵儿身后喊话，主打一个稳健。
“你是人类吗？”
“呵呵……谁知…知道了，或…许这就是我们原本的模样呢？”
“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楚毅接着问道。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鱼人喃喃着，此时他说话已经没了一开始那样生疏，原本浑浊的眼睛变得明亮透彻，眼里闪过回忆的光芒，找回了原本的人性。
楚毅是这么认为的。
他在回忆，嘴巴微张半晌后说道，“那是返航的第一天，我们遭遇了史无前例的海上风暴，我只记得船翻了，我们都掉进了海里，等醒过来，就变成了这样……”
鱼人凸出的眼眸凝视着水面，被自已的丑陋吓到说不出话，最后眼里充满坚定。
“求求你结束我的生命吧，我这副丑陋的模样已经没脸见我的家人了。”
“如你所愿。”
楚毅拿出随身携带的砍刀，就是在邻居那边顺走那把，打算亲自了结鱼人。
没想到他的用力一击仅仅是在对方的鳞片上留下砍痕。
从隐隐作痛的虎口和变钝了的砍刀可以看出其鳞片的坚硬程度。
“快……点！我快不能控制自已了！”
鱼人冲着楚毅发出刺耳的叫声，正准备弹射起身被白灵儿再次捆绑，抓住来回往地上砸，直到血肉模糊，没了生息。
“多谢了。”
“嗯。”
“你真的要吃吗？”楚毅不确定地问道。
由人类变成的鱼人，怪膈应人的。
白灵儿看着死去的鱼人陷入了沉思，眉毛微微皱起，一副纠结的小表情。
她指了指铁盆里的调料。
“烤。”
楚毅恍然大悟。
原来白灵儿不是在思考吃不吃，而是在思考怎么吃啊。
身为资深铲屎官，区区“杀鱼”这点小事根本难不倒他。
换了一把菜刀，沿着鳞片绽开的地方入手，很顺利地将带着鳞片的皮搁下。
鱼人的肉虽然紧实，但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片好的大块鱼肉用签子串好，架起烤炉把鱼肉放上面烤，烤制两面微微金黄后撒上各种调料，把那股浓厚的鱼腥味压了下去。
别说，还挺香的，把某只躲得严严实实的小馋猫都给吸引出来了。
鱼摆摆坐在楚毅头上发令道，“狗修金撒嘛，本喵要吃烤肉！”
“你确定？”
“确定！真是的，有好吃的都不告诉本喵。”
楚毅神情怪异。
猫不能吃调料吧？
即使今时不同往日，楚毅也不敢乱喂鱼摆摆。
话说这鱼肉什么都不放的话她能吃下去？
“你看看这是什么肉？”
楚毅恶趣味地将串好还没烤制的鱼肉递到鱼摆摆跟前，她当场就yue了。
“呕！你干什么，快拿开！！”
“不是你说想吃的吗？”
鱼摆摆清楚那是刚才那个怪物的味道，看向白灵儿的眼神变得怪怪的。
楚毅甚至把处理过鱼肉的手怼到鱼摆摆的鼻子，鱼摆摆激动得哐当一声掉进铁盆里。
“臭楚毅！”
…
甭管这肉烤得多香，他楚毅就算是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会吃一口烤鱼人肉！
白灵儿接过烤好的串串开始狼吞虎咽，楚毅则继续处理剩下的鱼肉。
由于第一次解剖鱼人，刀法略显生疏，总是不小心切到骨头，其实是鱼刺太多了。
鱼人的胃里，不止有未消化完的位置头骨和酸水，还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用签子将珍珠挑到水里，木签触碰到胃酸的部分立马被腐蚀。
楚毅小心翼翼地捡起珍珠，手上发出滋滋声。
幸好他带了橡胶手套，橡胶只“烧了一点点就止住了。
厨子按耐住好奇心将珍珠揣进兜里，继续备烤。
便利店这边造成的动静可不小，安静下来后什么牛鬼蛇神都开始冒头。
“年轻人，分我几串烤肉，我给你付钱。”
“我出一百块，一百块一串快给我烤好送上来。”
“我出一千。”
“我去，你居然乱抬物价，我出三千。”
“我陪你一次…”
“淦！”
里面似乎混了些奇怪的东西。
他们不敢出来，只是在窗户看吃播白灵儿炫烤串，在视觉和嗅觉冲击之下忍不住分泌唾液。
楚毅不作回应，只是在心里偷笑。
呵，你们要是知道这是什么肉就不想吃了。
“小伙子，你怎么不理人，这样很没礼貌诶。”
“你们看那边的骨架像不像人？”
“吃人了？！”
“偶买噶！”
“对啊，就是吃人了，不过吃的是鱼人。”
楚毅笑眯眯地将鱼皮套回骨架，拿出来吓唬人，如此阳光的笑容让人们感到一阵恶寒。
看到这丑陋的“鱼皮”，人群瞬间就炸开了锅，皮上没刮干净的血肉表明那是真的…
当这种猎奇、罕见的事情伴随着天灾出现时，人们的反应各不相同。
不过楚毅并不想搭理他们，不然就没完没了了。
咦，这里怎么有块不一样的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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