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想起40多年前的往事，有些唏嘘。
女人才会说自已是丑小鸭，那时的我算什么？
癞蛤蟆，一只不敢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而此时的我，在最优秀的女性面前也不会相形见惭。
“你来自哪里？”索菲用的德语，从我的手，应该看得出我是亚洲人。
“日本。”我变了音，故意避开了和中国有关的一切话题。
“我还以为你是中国人，”索菲显然有些失望，继而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说：“我最讨厌日本人。”
尼玛，如果我真是日本人，这也太不礼貌了，我故意装作恼怒地说：“你是一个不礼貌的家伙。”
“因为你们伤害了中国人。1937年，你们发动卢沟桥事变，你们占领了四九城，在四九城里胡乱杀人，你们让四九城的经济崩溃，自已吃白米，而四九城的人吃大米就会被枪毙。”
索菲滔滔不绝地说。
妈妈的，我也是有根筋不对，或许是觉得自已假装日本人，再不说点什么，有点不像日本人，“哎，我不知道。”
“我的朋友就是四九城人，他就最讨厌的你们日本人，而且你们日本人不择手段，还要暗杀他。”
这说的应该是我吧。
我觉得缄默应该是我最好的处理方式，变的音始终不像，万一被她听出来，和她装日本人，她会不会扇我一耳光？
“可惜我的朋友没有来参加舞会。对不起，我不喜欢和日本人跳舞，”索菲抛下我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她以为我是中国人才邀请我跳舞，听说我是日本人，马上就翻了脸。
索菲嫉恶如仇，值得交。
看着她的背影，我惆怅万分，贺二宝找到我，他对这种看不到脸的舞会没兴趣，他的目的性非常强，即便跳舞，也得对他的人际关系有帮助，而这种蒙着脸，根本就不会知道对方是谁，都是瞎掺和。
一拍即合。
我也达到目的了，把贺卡放到了礼物当中，和贺二宝走下楼，刚进了轿车，揭下让我难受的面具，索菲拿着贺卡跑到了窗口，而轿车已经绝尘而去。
没想到，索菲看到了贺卡，也认出了我的笔迹：安安，YYDS！
索菲拨通了我的电话，哭着说：“何雨柱，你回来，你回来。”
“索菲，我还有事，我得走了，生日快乐。”
“你给我回来。”索菲哭成了泪人儿。
而我知道，我一定不能回去，故作开朗地说：“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女儿。我像爱沙沙漠漠一样的爱你。”
我挂了电话，眼看着窗外的青山绿树，碧湖粼粼，说她是我的女儿，是我违心的话，但她比我的女儿还要小一轮，当我孙女也不出格。
我们之间有着45岁的差异，她再美好，我也不会亵渎她的青春年华。
事后，安安给我寄来了明信片，只有一句话：你是世上最残忍的人。
其实，我多么的温情，可惜，她看不到。
生日宴会不久，我在美国出差，与教授接洽的助理抱怨一所高校的教授态度迷离，一会儿同意，一会儿反悔，正是索菲的学校。
我决定亲自去见这位教授，既然是欧洲裔，对东方文化肯定有所质疑，也能理解。
到了学校的咖啡厅，妈妈的，胸涌澎湃，我第一次凭借胸脯认出了人。
她就是安安生日宴会上的胖女人。
“她不是学音乐的吗？”我记得当天，她和我说过，音乐会让我变得更强，好像我挺弱似的。
她替我叫了一杯卡布奇诺，看着咖啡表面上的奶油，我想起了江亦书，每次和她喝咖啡的感觉都有所不同。
每每想起她，都觉得她是奇女子，若不是做间谍，她应该有一番大好的人生，可惜错付了事业，错付了男人。
“你为什么给我叫卡布奇诺？”我心中一凛。
胖女人不急不躁地说，“有一次采访，你面前就是一杯卡布奇诺，我还在想，你这样的男人，为什么爱喝卡布奇诺，不大像你的性格，你应该爱的是中国茶。”
这女人的眼光毒辣。
我骨子里并不爱咖啡，有时候喝咖啡，纯粹是怀念。
不想让江亦书彻底消失而已，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人再怀念她了，如果连我都把她忘了，她就真的消失了。
偶尔，我都会点一杯咖啡，好像咖啡在，她就在。
人是有灵魂的，比如我寄生在厨子何雨柱的身体里，而江亦书的灵魂有可能还没有寄生，否则她应该来找我。
“我的朋友爱咖啡。”
“哪一位朋友？”胖女人紧紧追问。
我定定地看着她，她也定定地看着我，除了一对大胸不讨我喜欢，相由心生，她的心地一定不会太坏，否则不会这么好看。
总的来说，她除了大胸不太应景，其余的条件还算不错。
据我所知，她是单身。
我一向不主张女人大干事业，除非遇上一个甘愿在背后男人默默奉献的男人，否则铁定一辈子单身。
比如冉秋叶事业成功以后，和涂瘸子格格不入，后来涂瘸子因祸得福，娶了美娇娘娜娜，别提多幸福美满，反观冉秋叶，只能在事业拼事业，当然也成了电视机界的女强人。
但是年华已逝，满脸都是褶皱，给她一个美男，她也无福消受，如同林清清，年轻的时候和艺术家打得火热，现在老了，还不是呆在我的大平顶和娄晓娥一等人打麻将。
这个女博士女教授比冉秋叶更惨，看她的样子，一辈子也没结婚，没有生孩子，浪费了一对大胸，我虽然不喜欢，但有的是男人喜欢。
我心里的阴暗勾当，女教授一点也不知道，和我谈起了学术，还好，我虽然没有她的造诣，但是听得多，见得多，不能深入交流，但捧捧她哏绝对没有问题。
“索菲说你是一个很迷人的老头子。”
我苦涩地一笑，没有说错，六十岁的老头子了，说迷人谈不上，可能还有点财力，至少工业城也好，大学城也好，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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