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苏之云，真的在一起了？”
沈鸢的声音在镜子迷宫里回荡，仿佛有无数个她同时在发问，每一个声音都清晰地钻进林照月的耳朵。
林照月的心猛地一跳。
她看着眼前半蹲着的沈鸢，对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那副眼镜的镜片上，似乎有微不可察的光芒一闪而过。
这是在用什么高科技测谎吗？
不管了，反正按照剧本，她必须嘴硬到底。
“当、当然！”
林照月咬着牙。
“我们......我们如胶似漆，感情好得不得了！她比你好一万倍！”
然而，沈鸢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镜片后的目光专注而深邃。
沈鸢看到，镜片视野的角落里，代表着心率、皮电反应等各项生理指标的曲线，平稳得像一条首线，完美得毫无破绽。
——行，那就继续。
沈鸢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镜片后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那是一种猎物没有给出预期反应时，略带不悦的审视。
不过，这抹不悦也只是一闪而过。
“那好，第二个问题......这三年，你想我了吗？”
系统：【宿主！请立刻回答‘没有’！语气要决绝！要充满恨意！】
林照月撇了撇嘴，正准备按照系统的指示，念出那句言不由衷的台词。
沈鸢却忽然轻笑一声，用行动打断了她。
“别急着回答......”
“唔......！”
屁股上挨了一下，林照月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想好了再回答。”沈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恶劣的笑意，“毕竟，有些东西，可以轻易地分辨出，你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林照月：“......”
哪有这样的！
卑鄙！无耻！下流！
系统：【宿主，我会全力掩盖你的情绪和各项生理指标，你只要念出台词就行。】
......没错，现在是，消耗系统能量的时候。
她极尽敷衍地照念：
“我才没有......”
“是吗？”沈鸢挑了挑眉，“那我来检查一下......”
“......！”
林照月想要阻止沈鸢，但锁链却将她的行动限制住，只能任由沈鸢胡来。薄衬衫之下逐渐透出一只手的影子，林照月下意识地后仰倒在沙发里。
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的镜面。
然后，她就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宽大的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长发凌乱，眼角泛红，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泪痕。
“可恶......”
而沈鸢无视了她的抗议，己经倾身，半跪在沙发上，将指腹在她的唇上一抹......
林照月的脸“轰”的一声，红得能滴出血来。
“看，你明明......就很想我。”
沈鸢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现在，还要嘴硬吗？”
......
......
等林照月再次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己经不在那个晃得人眼晕的镜子房间了。
她正躺在一张柔软得能把人陷进去的大床上，周围的环境也换成了一间宽敞温馨的卧室。暖黄色的灯光从床头洒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膏味，形成了一种奇异又安心的气息。
这显然是一间精心布置过的卧室，奢华，舒适，却依旧改变不了它是一间牢笼的事实。
她动了动，感觉一阵轻微的刺痛，不禁“嘶”了一声。
“——别乱动。”
林照月低下头，才发现沈鸢正单膝跪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根棉签，捏着她的脚踝在给她上药。
“......”
林照月脸一红，随即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点属于“恶毒女配”的尊严。
结果一动，就发现自己还在被好端端地锁在床头的雕花柱子上。
“喂。”
她没好气地开口。
“差不多得了，把这个给我解开。”
“解开？”
沈鸢头也不抬，轻笑一声。
“解开你不就跑了？”
“我......”
林照月被她一句话噎住，随即不服气地晃了晃手腕，链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腿都快断了，能跑到哪里去？你快给我解开！”
沈鸢终于抬起头，冲她挑了挑眉：
“求我。”
“你做梦！”
“那就算了。”
沈鸢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低下头准备继续涂药。
“......等等！”
林照月看着她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屈服了。
她放软了声音，用一种自己听了都起鸡皮疙瘩的语气撒娇道：
“......你就给我解开嘛......你看我的手腕都被磨红了，好疼的......”
其实并没有。
虽然是金属，但边缘被抛光得和玉似的，内圈还用了某种软材质，而且戴得严丝合缝，根本没有磨到手的可能性。
沈鸢不依不饶：
“该叫我什么？”
林照月装傻：
“什么意思？”
沈鸢：“你怎么让我的AI称呼你的？”
林照月：“......”
不就是让她的小AI喊了几声主人、学了几声狗叫，以及......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真记仇。
等等......
林照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故意试探道：
“那个称呼我早就改了啊......”
沈鸢冷笑一声：
“你、确、定？”
林照月：“......”
她就知道，那个AI没那么简单！
说什么本地数据......不会泄露给别人......
合着全泄露给沈鸢一个人了！
林照月：“！！！”
那她每天晚上对AI说过的那些虎狼之词，沈鸢岂不是也全知道了？？
生怕沈鸢想起来之后斤斤计较、秋后算账，林照月只好喊道：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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