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少爷的情况，暂时稳定了。”
“但那些蛇纹...我无法完全消除。”
她的话音未落，宝玉颈间的鳞纹，突然剧烈蠕动。
将刚贴上的黄符震成碎片，飘落在潮湿的青砖上。
林凡蹲在床榻边，青铜八卦镜，在掌心映出，宝玉颈间若隐若现的鳞纹。
他伸手拨开，少年垂落的额发。
指腹触到，滚烫的皮肤时，袖口的铜钱剑，突然发出嗡鸣。
尽管呼吸已趋于平稳，但那些青黑色的纹路，宛如活物般，盘踞在少年苍白的肌肤上，
虽然停止蔓延，却透着令人心悸的诡异光泽。
“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转身望向，倚着屏风的妙玉，对方正用染血的帕子擦拭嘴角。
道袍下摆，还沾着施法时，溅落的朱砂。
林凡将八卦镜，收入囊中。
铜镜边缘的裂痕，在烛火下泛着暗红。
“我们先回去，研究这枚玉佩，或许能找到线索。”
两人穿过垂花门时，雨不知何时停了。
潮湿的空气里，浮动着腐烂的花香。
林凡余光瞥见王夫人，将袭人拽到月洞门阴影处。
贵妇保养得宜的手指，捏着一个暗红色布包。
布料上，绣着褪色的盘蛇纹。
袭人接过布包时，身子猛地一颤，眼中闪过惊恐。
随即又垂下眼帘，恭顺地应了几声。
转身，匆匆往厨房方向去了。
石板路上，积着的水洼，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妙玉的道袍下，摆扫过墙角的青苔，带起一阵细微的响动。
直到拐出贾府角门，她才突然抓住，林凡的手腕，袖中桃木剑叮当作响：
“林凡，我看到的那个幻象...祭坛上的人，确实是贾代善。”
“而且...”
她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道观飞檐。
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颤抖的阴影。
“我认识那个仪式...姐姐的记忆里，那是‘血契’仪式。”
“用来绑定器灵与血脉的...”
林凡感觉腰间的铜钱剑，突然开始发烫。
记忆中，王熙凤发病时，扭曲的面容，与宝玉此刻的症状，重叠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贾代善参与了，将风月宝鉴器灵，绑定到王家的仪式？”
他压低声音，目光警惕地扫过，巷口两个交头接耳的小厮。
妙玉摇摇头，发丝间的银簪，随着动作轻晃：
“不只是王家...还有贾家。”
“那个仪式，需要两个家族的血脉...一个作为容器，一个作为锁链...”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黑色血沫。
“宝玉会中招，因为他是贾家血脉！”
“而王熙凤作为王家血脉，成了器灵的容器...”
“不仅如此，”
她突然凑近林凡，呼出的气息带着铁锈味：“我怀疑...宝玉可能是...”
话未说完，一阵阴风吹过，巷口的灯笼突然熄灭。
妙玉脸色骤变，喷出的鲜血溅在青砖上，绽开诡异的暗红花朵。
林凡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身子，触到的皮肤冷得惊人，像是刚从冰窟里捞出来。
他将妙玉安置在石凳上，颤抖着取出银针。
月光下，妙玉颈间浮现出细密的青纹。
与宝玉身上的蛇鳞纹路，如出一辙。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
梆子声里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蛇信嘶鸣。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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