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至三队，清理战场。”
叶晓优雅地拉了拉领带，仿佛刚才指挥的不是一场屠杀，而是一场交响乐。
“记住，补枪，对着脑袋和心脏各来六发。我可不想上演什么诈尸惊魂夜。”
“是！”
训练有素的秃鹫队员们立刻两人一组，端着枪，面无表情地开始执行“二次超度”程序。
他们动作麻利，配合默契，对着地上的每一具残骸，都在关键部位精准地补上数枪。
两枪胸口一枪头，神仙来了也摇头。
其严谨程度，堪比某些国家执行最高刑罚的流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这时，尸堆里突然暴起两道黑影！
是两只“装死”成功的幸运儿，分别朝着两个方向的树林亡命狂奔。
那速度，博尔特来了都得递烟拜师父。
“别追了。”
叶晓抬手阻止了正要追击的手下，对着耳麦轻声道。
“枭龙，放两个大烟花。”
“收到。”
两秒后，两架涂装漆黑的无人机如同鬼魅般掠过低空。
投下的“小可爱”在后山炸开两朵异常“绚烂”的蘑菇云。
恐怖的热浪隔着老远扑面而来，吹得叶晓的风衣猎猎作响。
这位俊美指挥官居然还闭上眼，一脸陶醉，嘴角勾起一抹让人脊背发凉的病态微笑。
“装逼遭雷劈啊！叶、大、指、挥、官！”
一个有气无力但嘲讽值拉满的声音从研究所门口传来。
只见许默浑身是血，跟刚从滚筒洗衣机里捞出来似的。
被一脸无奈的冷柔搀扶着，一步三晃地走了出来。
叶晓转身，金丝眼镜后的眸子瞬间眯成一条危险的细缝。
“哟，这不是我们‘哪都通’的万年临时工，打不死的小强，许默调查员吗？”
“居然还喘气呢？”
“托您老的福，阎王爷暂时不收我这废品。”
许默一把甩开冷柔的手，瘸着腿，努力挺首腰板走到叶晓面前。
可惜身高是硬伤，还得微微踮脚，才能勉强做到“居高临下”地瞪着对方。
“要是您老人家能早来五分钟，我还能给您介绍一下金刚先生，大家交个朋友。”
“金刚？”叶晓挑眉，语气毫无波澜。
“就这帮黑毛猩猩的老祖宗，五米高，手撕坦克跟玩儿似的。”
许默比划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尺寸。
“不过嘛，现在估计己经变成巨型烤串了，就在您刚才放烟花的那个地方，还是云爆弹口味的，啧啧。”
叶晓面不改色，仿佛在听天气预报。
“放心，任务报告我会如实写的。”
“调查员许默莽撞深入，导致事态失控。”
“清洁工部队临危受命，力挽狂澜，将损失降到最低。”
“我去年买了个登山包超耐磨！！！”
许默差点原地爆炸，指着叶晓鼻子骂道。
“叶扒皮！你放屁！”
“三年前要不是你丫的临阵脱逃，老子早被那只梦魇撕成二维码了！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
“根据《哪都通外勤行动准则》第三十七条补充说明第二款。”
叶晓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
“遭遇远超预案等级的高危目标时，现场指挥官有权根据风险评估，选择最优战术方案，包括战略性撤退。”
旁边的冷柔听得首翻白眼，心想这两个加起来都五十多岁的男人了，怎么吵架比小学生还幼稚？
而且这吵架的内容……信息量好像有点大啊？
战略性转进？牺牲非核心人员？这叶指挥官当年到底干了啥？
“行，叶晓，你行！”
许默气极反笑，突然露出一副阴恻恻的表情。
“三年不见，嘴皮子功夫见长啊。”
“不知道手底下功夫退步了没有？要不咱俩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交流交流’？”
叶晓慢条斯理地摘下刚刚戴上的白手套，随手扔给副官。
“随时奉陪，不过我个人建议，你还是先去医疗部报道。”
“你现在这副尊容，我怕跟你动手，别人会说我虐待伤残人士，影响我光辉伟岸的形象。”
眼看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浓得快要实体化了，冷柔终于忍无可忍。
一个箭步插到两人中间，双手叉腰：“够了！你们两个！加起来都能当爷爷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在这儿斗嘴？！”
“哼！”
“哼！”
两人仿佛排练过一般，同时扭头看向不同的方向，动作整齐划一。
“许默。”
叶晓突然收起所有表情，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冰山脸。
“总部命令，你立刻返回述职。”
“关于此次‘黑猿失控事件’的完整报告，包括你擅自行动的部分，必须在24小时内提交。”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
许默不耐烦地挥挥手，然后转向冷柔，语气立马温柔了八度。
“走了走了，离这帮家伙远点，晦气！”
看着许默一瘸一拐，在冷柔搀扶下离去的背影。
叶晓旁边的副官忍不住小声哔哔。
“头儿，您跟许调查员……这到底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叶晓重新接过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听说过《猫和老鼠》吗？”
“啊？”副官一脸懵逼。
“没什么。”
叶晓转身，走向他的指挥车。
“收队。记得把现场处理干净，我可不想明天的新闻头条是‘某野生动物保护区发生不明原因大型灵长类动物集体死亡事件’。”
副官看着满地狼藉的黑猿尸体，嘴角疯狂抽搐：“头儿……这……这得清理到猴年马月去啊……”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发挥你的主观能动性，和你的下属们对齐一下颗粒度。”
叶晓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声音飘散在晚风中。
“别忘了，我们可是专业的‘清洁工’啊。”
与此同时，走出老远的许默突然停下脚步。
鬼鬼祟祟地从破烂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比U盘还小的玩意儿，按了一下。
“你干嘛呢？”冷柔好奇地看着他。
“嘿嘿。”
许默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狡黠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
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微型录音器收好。
“收集证据啊！等老子写报告的时候，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知道。”
“叶晓这个装逼犯，是怎么拿着对付航母战斗群的云爆弹，来炸两只‘小蚊子’的！”
“我要让他上军事法庭！”
冷柔：“……”
她觉得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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