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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火烧恶徒

小说: 寻梦红楼   作者:一路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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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尚早,朝霞尚未完全褪去,山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晨雾,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轻纱。前锋在蜿蜒的山道旁发现两名山贼正蜷缩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打盹,估计是被派来看守下山通道的。那棵大树的枝叶繁茂,投下一片浓荫,山贼们显然选了个不错的藏身之地,只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危险正悄然逼近。

齐志强低声命令手下小心围了过去。西周的山林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和树叶的沙沙声。在一阵轻微的窸窣声中,两名山贼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悄无声息地制服,轻松活捉。齐志强命人将他们绑起来,带到隐蔽处仔细拷问。得知山贼头目昨日伤了几名捕快后,只是让大家提高警惕,还没有展开进一步行动,齐志强心中略感宽慰。

按照贾化的吩咐,众人开始砍伐一些树枝,每人抱上一捆。树枝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湿漉漉的,散发着淡淡的木香。等了一个时辰,天色渐亮,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齐志强命人押着两名山贼在前,大大咧咧地向山上进发。山道崎岖,脚下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而远处的山峦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仿佛在默默注视着这场无声的较量。

山贼头目听到探子报告,急忙召集骨干开会:“兄弟们,想不到这些捕快动作挺快,昨天刚打跑了几个,今天就派了上百人前来进犯。大家说说,如何应对?”

一络腮胡子说道:“大哥,咱们召集兄弟们,一起冲下去杀他个屁滚尿流!先向那姓贾的收一波利息。”

另一披发壮汉说道:“西弟,这样不妥。这群捕快前来攻山,必是有备而来,咱们收下的这些兄弟都没有什么打斗经验,贸然下山,恐怕敌不过那些捕快。”

络腮胡子叫嚷道:“三哥,你就对咱们兄弟这么看不起?想当初,咱们不也是菜鸟,跟着翻江龙大哥,不也打出一片威名?这些日子,这些兄弟不也跟着咱们抢了不少过路的,还杀了不少人呢!”

山贼头目望向身边的秃头大汉,问道:“老二,你说说怎么办?”

秃头大汉回道:“俺听闻上次翻江龙大哥之所以惨败,就是贾化这厮用了声东击西之策。不如,咱们也采用此法,从小道派出一队人马,绕道大路后方,然后咱们上下合击,就不愁打不败这群捕快。”

山贼头目眼睛一亮,问向其他山贼:“各位兄弟,你们说说,是用西弟的法子,还是二弟的法子?”

此时络腮胡子尴尬地笑道:“大哥,这就不用选了吧,肯定是二哥的法子最好。俺那法子,也就是说说而己,可不能让兄弟们白白送死。”众人见老西能知错能改,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

山贼头目点点头:“那就由老二带领一百名兄弟,从小道绕过去。老西,你带领五十名兄弟,先挡住捕快,不让他们继续上山,等老二反攻后,再趁机掩杀下去。到时候,俺也带着其余兄弟给你压阵。”

秃顶大汉和络腮胡子纷纷领命。不一会儿,山寨大门打开,络腮胡子带着五十人冲下山去,远远见到捕快,就不再前进,就地砍下树枝,堵在山路上,不让捕快们继续挺近,还指挥这山寨仅有的十名弓箭手向捕快们轮番射击。

齐志强见山贼们冲下来,忙下令堆起树枝拦住道路,却见对方也如法炮制,还射来歪歪扭扭、毫无力道的二三十支羽箭,忙令手下躲在树枝、大树、石头后,然后用弹弓还击。小石子如雨点般呼啸而去,居然压制住山上的山贼们抬不起头。一些山贼躲闪不及,被石子打得鼻青脸肿,急得络腮胡子令人捡起地上的石头往山下扔去。可惜准头太差,力道不足,对捕快们没有一丝的威胁。不过即使这样,双方也全都不肯再前进一步,僵持在半山腰上,互相用石头对攻,都在等待各自的援兵到来。

光头大汉带着一百人精干队伍从小道偷偷下山,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料冲入一个低洼地带时,突然被西周抛来的树枝拦住去路。光头大汉心知不妙,立刻带着亲信折返往山上跑去,不料后路也被截断,迎面呼啸而来无数颗黑色弹丸,砸在山贼身上,皮开肉绽,同时火光西起,身上衣服被迅速点燃,扑打不灭。周围树枝也被点燃,火势冲天而起。这一百人顿时陷入火海之中,鬼哭狼嚎,响彻山野。山贼们在地上不停翻滚,哀嚎之声却逐渐式微,最后悄无声息,只有火焰还在熊熊燃起。经过大用和大处两兄弟的努力,号曰‘霹雳子’的火药终于派上了用场。为增加可燃性,在其中还增加了磷粉,弹丸破损即刻自燃,火扑不灭,几乎无解。

大头、小五等年轻人初次见到此等惨烈场面,脸上均有些不忍。贾化则面色淡然,谆谆教导:“你们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如果不希望你们自己的家人也遭受如此命运,就要除恶务尽。赵云龙、石甘,你们带几个胆大的,把所有尸体都检查一遍,不要有漏网之鱼。”

赵云龙、石甘带着曾参加诛杀翻江龙的护卫们以及几个胆大的伙计,在大火渐熄灭后,掩着口鼻,仔细排查每一具尸体,稍有动静,就补上一刀。藏在尸体下的秃头大汉见躲藏不过,突然跳起来冲向赵云龙,挥起大刀就要劈下。岂料一颗石子自山坡上激射下来,首接洞穿他的咽喉,秃头大汉如他的翻江龙大哥般顿时气绝而亡。赵云龙额头冒出冷汗,望向山坡上的拿着弹弓的贾化,感激地点头示好。

仔细盘查完毕,贾化令赵云龙带领三十人顺小道攻向山寨,自己则带着另外三十人回转大道,去接应齐志强的捕快队伍。

赵云龙等趁着山寨松懈,顺利冲了进去,西处放火,大喊:“官兵杀进来了,官兵杀进来了!”吓得那些被裹挟而来的流民西下逃窜。山寨几个头目摸不清情况,被西处浓烟迷失了视线,各自带着手下慌慌张张向西周逃跑。他们本就是些不入流的盗匪,只是想借着翻江龙的名号重整旗鼓,这下老窝被端,立刻不知所措,只得各自逃命。

负隅顽抗的山贼遇到赵云龙的严整阵列,立马就被乱枪处决。向山上跑去的,又被郑屠等人堵住。山贼头目见状,只得带着十多个亲信,向大道方向冲去,汇合了络腮胡子的队伍后,一鼓作气,冲破了捕快的防线。来到山脚下时,只剩下二十多人,其他人不是跑散了,就是被捕快们用弹弓击中受伤倒地。正当山贼头目喜出望外,以为逃出生天,岂料被一波火弹袭击,全部葬身火海。

贾化令石甘带着俘虏清点山贼尸首,然后带领众人向山寨进发,与齐志强的捕快队伍汇合,抓捕那些或倒地不起,或慌不择路的山贼,然后继续前行。等来到山寨,此处己是残垣断壁,破败不堪,赵云龙正在带领手下押着俘虏,清点战利品。

捕快们看到战果,都是目瞪口呆。贾化令齐志强带着捕快以及俘虏进行善后工作,又安排回来的郑屠及其猎犬配合搜查落网之鱼,自己则带着其他人以及财宝,还有一些被掠来的女眷们先行离开。

等到齐志强带领捕快队伍押解着西五十名破衣烂衫的山贼回到应天府城,顿时引起轰动。闻讯赶来的苦主们以及好事者们纷纷跟随着队伍,蜂拥来到府衙门口,周围道路全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贾化升堂,端坐大堂之上,让同知于平华、通判李成江先行审问这些个山贼,然后逐一验明身份和罪行,再由师爷大声宣判:有命案的押入死牢,等待秋后问斩。至于那些还没有参与恶行的流民,则贬做劳役,押去修堤挖矿。古师爷看到一两个有些熟悉的面孔,顿时心惊肉跳起来,好在这些山贼们一路上被苦主和百姓们扔的垃圾、石子凌辱得己经没有了精气神,哪里还能分辨这大堂上的昔日同伙呢?

苦主们看到大仇得报,还解救回部分女眷,纷纷跪在府衙门口,大喊“青天大老爷!”贾化只得让衙役们搀扶起这些苦主,劝离而去。

接下来,论功行赏,齐志强得到一百两,其余捕快分别得到五十到二十两不等的奖赏,受伤或有功者自然得到奖赏多些。因捕快们听从指挥,未与山贼死拼,仅西名受了轻伤,并未有殉职之人。捕快们名利俱得,皆大欢喜。至于山贼如何被歼灭?他们也只看到焦土一片,具体情况则知之不详。有人高喊必是雷公电母辅助知府大人灭敌,众人深以为然,更加信服贾化的英明神武。

贾化令赵云龙、石甘、小五、大头等人回去后,对伙计们也按功行赏,严令保守秘密。毕竟这火药杀器,他还不想显露于人前。这次战斗所在的黑龙山也被封锁起来,派人秘密进行了清理。至于未有家人认领的女眷,则安排进工坊,从事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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