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王芳的突然崩盘出乎了几乎所有人的预料。
但也没有超出一些人的预料。
VIP包厢内，吴惠利央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终于爆发了啊。”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世间万物皆有承受极限，即便是我们吴一族经过千百年基因优化后的身体，也难以长时间承受解放带来的巨大负荷，更何况，飞王芳所施展的秘术对身体的摧残远超解放，他能坚持到现在才崩溃，反而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片原灭堂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惠利央，张潮的那个形态究竟是？”
吴惠利央说道：“我跟你们说过的吧，张潮练成了东国武术中的化劲，能控制全身所有肌肉，既然如此，自然也能随心所欲地调节心脏泵血的速率，从而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身体机能。”
“比起凭神，解放这样的秘术，都要安全得多。”
“若是放在古代，像凭神和解放这样的技术都只能被称作邪门歪道，只有张潮的化劲才是堂皇正道。”
加纳咢听到心头一片火热。
想到之前片原灭堂跟他说的会帮他跟吴一族交易，换取吴一族的内练之法的事，他就激动不已，恨不得立刻就拿到内练之法开始研究。
片原灭堂察觉到加纳咢的急切，轻声安抚道：“咢，稍安勿躁，你所渴望的，终会如愿以偿。”
场上，比赛已经终止了。
急救队伍紧急入场，迅速对飞王芳展开急救。
张潮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尽管飞王芳全身大量失血，脸色苍白如纸，但他却奇迹般地保持着清醒。
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向张潮，声音断断续续，却充满了不甘与疑惑：“你......算......计我......”
“终于反应过来了吗？”张潮并没有否认，坦然道，“没错，我是刻意引诱你提升功率。”
“为......什......么？”
飞王芳的这句为什么显得没头没尾。
张潮却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问他为什么明明也有提升身体能力的秘技，却不在一开始就用出来。
“因为你很强啊。”张潮缓缓说道。
“你这一招同时作用于心脏和大脑，对于身体输出和感知能力都有巨大的提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进入这种状态后，看周围的东西应该都是慢动作对吧。”
飞王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想到张潮竟然如此了解他的【神魔】。
张潮继续说道：“坦白说，除了可控、安全、持久以外，我的化劲论提升幅度是不如你的。”
“毕竟我不可能像你这样不要命的压榨生命力。”
“所以如果我一开始就提升身体能力，和你硬碰硬，那么局面应该就和先前一样，在相当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应该会维持谁都打不中谁的均势，虽然最后我会因为更好的耐力获胜，而且赢得更加漂亮，但这样的胜利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如果你是我决赛的对手，这么做没有问题。”
“但很可惜，你并不是。”
“化劲虽然能控制全身肌肉，调节五脏，伸缩血管，把加速心脏泵血所带来的负担降到最低，但这并不代表这样的负担不存在。”
“如果使用的时间过长，对我决赛的影响就比较大了，毕竟，若是不在万全状态，面对黑木和街雄，我也没有把握。”
“用一点点无伤大雅的皮肉伤，就赢下比赛，这笔买卖实在是再划算不过了。”
飞王芳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明白了张潮的算计，也明白了自已的失败并非偶然，可他的心中还有疑问。
他艰难地喘息着，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我还没有开启……全功率，以我……过往的经验，我应该还有时间的……”
张潮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与怜悯：“你太狂妄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虽说武术的本质就是要将人体的体能推向极限，甚至突破极限，但绝不是用你这么粗糙疯狂的做法。”
张潮的目光如刀，仿佛能剖开飞王芳的身体，直视他的内在：“你的心跳快到连我这个近在咫尺的人都听不见的程度，你的大脑应该也承受着与之相匹配的负担，大脑和心脏同时承受着连吴一族的‘解放’也望尘莫及的负荷。你以为自已是在突破极限，实际上，你是在透支生命。”
他微微俯身，声音低沉而清晰，仿佛在给飞王芳上最后一课：“如果把血液比作河流，血管比作河道的话，那你就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洪水泛滥的情况下，若不对河道进行加固，那么河水就会改道，冲垮沿岸的所有动植物。而以现在的医学手段，还没有办法能够对人体血管进行有效维护，从一开始，你就走入了邪道，你的身体早就已经千疮百孔，”
“而我做的。”张潮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描淡写，却带着致命的寒意，“只是在你的河道上制造更多的缺口。”
飞王芳的瞳孔猛然收缩，脑海中瞬间闪过比赛中的种种细节。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比赛一开始，张潮执着于用捶法和他战斗，那些看似普通的捶打，每一次都精准地震荡他的气血筋骨，给他造成内出血。
还有最后擦过他脸颊的那一拳，虽然没有打实，但以张潮的力量，即便是轻微的冲击，也足以造成轻微的颅内出血。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内出血或许微不足道，甚至不用管它，身体也会自行愈合。
但对于开启了【神魔】状态的飞王芳来说，这却是足以致命的伤势。
飞王芳的嘴角溢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原来……如此……我的败因竟是……我自已，神魔......竟只是歪门邪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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