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不敢深想。
她害怕自己会想到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闵乐恩真要如他所说的那般，那他也不见得是个干净的人。
苏念忽然心气绷紧，她想到了网上那些信息，脑子里补出了很多画面。
刹那间，她顿时觉得身边的男人，也透着她想象不出来的危险。
季辞把车停在了路边，他感觉到了苏念不安的情绪。
“你在怀疑我？”季辞望着她，问得直接。
苏念抿着嘴唇，心跳紊乱，呼吸也是不顺的。
她的手揪紧了安全带，许久才抬起眸子，对上那双让她一眼便沉沦的桃花眼，“我能怀疑你吗？”
季辞深呼吸，“有些事情，我解释不了。”
“那你干净吗？”苏念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季辞开了车窗，透了一口气，又偏头看着她，“什么叫干净？”
“违法乱纪，就是不干净的。”苏念定定地凝视着他，“你，干净吗？”
季辞蹙眉，没有立刻回答她。
他一直盯着苏念，许久才问了一句，“如果我不干净，你会怎么样？”
苏念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双手紧握，手指摸到无名指上的戒指，面对季辞质问的眼神，她脑子开始有点浑浊了，找不到一条清晰的方向，迷茫了。
季辞没有得到答应，他靠着座椅，想要摸烟，忘记他为了戒烟，车上早就没烟了。
“你要是在乎我的过去，就不该要我给你一个未来。”
季辞的话让苏念的心狠狠地一痛，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季辞，“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办法跟你说我的过去。”季辞很淡漠，眸光异常地阴冷，“你要是想跟我一起过一辈子，就别问。”
苏念因为他前一句话而心情压抑。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又过了一会儿，季辞重新开车上路。
这一路，谁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凝结，从和好后，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压抑的气氛。
苏念憋着气，到了家，车一停她就下车狠狠地呼出一口气。
季辞没有下车，直接把车开着掉头走了。
苏念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尾灯，完全呆住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不该怀疑，不该担心，不该问吗？
要不是他说起闵乐恩的事，她能问？
苏念提着一口气，给季辞打电话。
电话通了。
响了两声之后，才接听了。
季辞没说话，那边只传来风声。
“你去哪里？”苏念故作镇定地问他。
“我一个不干净的人，去哪里都行。”
“……”
苏念深呼吸，“你一定要这样吗？”
“不是你先嫌弃的吗？”季辞反问。
苏念紧蹙眉头，“我……我只是问一句，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我。”季辞很冷漠，“如你所想，我以前确实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所以，你有什么想法？”
苏念胸口闷疼。
季辞现在对她的态度让她很难受，就像是在胸口给她压上了一块大石头那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通话还在进行中，她听着呼啸的风驰声，咬着嘴唇，“没有想法。”
“还过吗？”季辞又问了一句。
“什么？”
“这日子，还过吗？”
苏念心脏再一次被狠狠地揪住，扭了一圈那么疼。
她从来没有想过不过，他应该也知道她有多想和他在一起。
只是话赶话的正好说到那里，她不能不去想。
她也很坦诚地问他了，是他反应太大。
“你不想过了？”苏念声音都在颤抖。
“你要是想抓着我的过去不放，或者你很在意，那确实是没有办法过下去了。”
苏念这一刻觉得季辞好陌生，她像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一般，瞬间就让他炸了毛，竖起了刺，整个人戒备心极重地对准了她。
他甚至，有了不想过的想法。
“我没有抓着你的过去不放，刚才也说了，只是话说到那个份上，我正好想到了，就想问问你。”苏念急于解释。
季辞冷声说：“今天我告诉你闵乐恩的事，不是让你怀疑我，只是提醒你，要警惕她。”
“我知道。”
“你早点休息，我今晚不回来了。”季辞说完，就挂了电话。
苏念拿着手机，整个人脑子越来越乱。
她坐在家门口的石梯上，手捂着头，她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季辞的反应太强烈了。
她想相信他是干干净净的，可是他跟她说的这些话处处透着他并非那么简单。
有些事情不去想，就永远想不到。
可一旦有了想法之后，脑补的那些画面更可怕。
苏念坐在家门口也不想回家，她翻看了手机号码一圈之后，还真不知道给谁打电话。
白苏这会儿肯定和陆随在一起。
剩下的就是乌芸了。
乌芸和韩唯在办离婚，她应该也是一个人。
苏念给乌芸打了电话，乌芸那头很吵，一听就是在外面玩。
现在乌芸真的是很放飞自我。
乌芸在酒吧门口接到苏念，看到她的那一刻就知道她有心事。
“今天你家那位舍得放你出来？”乌芸没有带她进去，本来就没有打算玩了，就给她带了一瓶水，陪她压马路。
苏念喝了口水，叹了一声。
乌芸蹙眉，“吵架了？”
“算是吧。”
“他居然跟你吵架？不是，你俩那么恩爱的人，怎么会吵架？”乌芸无法想象，毕竟他俩结婚后，感情是真的挺好的。
同事们都说苏念现在的气色是越来越好了，季显就是被老公滋润得太好才有的气色。
苏念苦涩一笑，“再好的感情，也会有吵架的时候。”
“也是。”乌芸说：“不过夫妻之间吵架也挺正常的，偶尔闹闹会让感情更好的。”
苏念低头看着脚尖，她不知道是不是吵吵会让感情变得更好。
但是季辞问出了还要不要过这样的话确实让她很不好。
他之前说过，他们再怎么样，也不能说那两个字。
虽然他是没说，但是过不过跟离不离好像都是一个意思，只是换了一个说法而已。
“行啦，夫妻吵架是床头吵，床尾和。他那么爱你，你对他又情根深种，你俩呀，顶多就是把吵架当情趣。回了家，睡一觉就好了。”
乌芸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走，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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