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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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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力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得意劲儿:“这次就比凝元丹!三天后的卯时,在演丹台见。至于赌注嘛——”他瞄了一眼姜姝身后的小梅,然后又把目光收了回来,“你要是输了,就把上个月外门大比赢来的那株百年朱果交出来;我要是输了……”他故意把音调拉得老长,“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磕三个响头!”

姜姝心里猛地一紧。

那株百年朱果可是她用三个月采药任务的积分换来的啊,原本是打算用来炼制驻颜丹送给小梅的。

这小梅呀,老是念叨着想给老家的娘带点好东西呢。

王大力挑这个当赌注,肯定是事先打听过她的情况了。

而且更奇怪的是,凝元丹的炼制难度可比辟谷丹高太多了,就王大力以前那水平,连丹纹都凝不完整,怎么突然就敢挑战这个了呢?

“行。”她脸上还是很平静,但是手指却偷偷地在掌心掐了一下。

三个月前她在炼丹房偷偷练习的时候,那个熟练度面板显示,凝元丹的火候控制必须精准到十息之内。

这几天呢,她借着给张长老送药的机会,在药庐又多炼制了七炉,面板上“凝元丹·入门”的熟练度己经达到八十二了。

王大力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利落,一下子就愣住了,就那么一小会儿,接着就一甩袖子转身走了,还大声说:“三天之后,可别让我等太久!”他后面跟着的那些人哄笑着,你推我我推你地走了。

有个瘦高个儿,走之前恶狠狠地瞪了姜姝一眼,他的靴子把院子角落的一株野菊花都给碾碎了。

小梅凑到姜姝身边,小声地说:“姝姐啊,凝元丹的事儿……要不我去求求张长老呢?”

姜姝摇了摇头,看着地上那些被弄碎的花瓣,心里却在想刚刚王大力说“林公子说我肯定能行”的时候,那个瘦高个儿跟班不自觉地摸了摸腰上的青纹玉佩。

这玉佩和昨天她在杂役那边看到的,给外门弟子送药的那个穿灰衣服的人腰上的玉佩,纹路是一模一样的。

三天之后,演丹台这儿,太阳刚刚爬到东边梧桐树梢上。

王大力老早就占了中间那个炼丹的位置,他的丹炉擦得那叫一个亮啊,丹炉旁边摆着五份灵草呢,其中有一份赤焰草的叶尖上还挂着早晨的露水,很明显是刚从药园采来的。

他看到姜姝抱着自己的黑陶炉走过来,就扯着嗓子喊:“姜师妹啊,可别像上次那样,炼到一半就……”

这时候,负责监考的外门执事敲响了铜铃,说道:“开始。”

姜姝就低下头去点火,然后把自己的神识探进了丹炉里。

面板上的提示啊,就像萤火虫似的,在眼前晃悠呢:【凝元丹炼制·入门:现在的熟练度是82/100】【火候控制:得让离火保持三息,再转成青木火七息】她手指头轻轻一抖,就把炉底的灵火给引动了。

赤焰草刚一放进炉子里,嘿,就飘出一缕特别的香味儿——这就说明灵草新鲜得很呢。

可王大力那边就出岔子了。

他把赤焰草往炉子里一扔,那火苗“噌”地一下就蹿高了三寸,首接在草叶上烧出个焦黑的洞。

他额头首冒汗珠子,慌慌张张地去调火,结果呢,把青木火加成了离火,丹炉里“呼”地就冒起一股黑烟。

“噗——”就在王大力的丹炉炸开的时候,姜姝这边的丹炉正好传来清脆响亮的声音。

她把炉盖一揭开,三枚带着淡金纹路的凝元丹“叮”的一声就落在玉盘里了。

“三纹凝元丹啊!”监试执事眼睛都瞪圆了,“外门都快十年没出过三纹的了!”

王大力的脸涨得紫红紫红的,气呼呼地一脚就把自己的丹炉给踹翻了。

那碎瓷片到处乱飞,炉底压着的半张纸条就露出来了,姜姝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上面有个“林”字。

散场的时候,小梅举着玉盘,一蹦一跳地说:“姝姐,你看呀,张长老派人送贺礼来了呢!”她把红绸一展开,里面有个巴掌大的檀木盒子,盒底还压着张长老亲手写的字:“小友啊,最近你越来越出众了,可得千万小心啊。”姜姝把纸条捏得更紧了些。

那天晚上啊,她把杂役那儿的送药记录翻了个遍,结果发现呢,这半个月来外门弟子有十七份丹药都是同一个灰衣人代领的。

在这些领药的人里,王大力的名字就出现了五次呢。

第二天寅时,姜姝就被传到长老殿去了。

那张长老啊,他青衫的下摆沾着晨露,案头还放着一叠密报。

长老说:“最近有其他宗派的探子混进咱们山门了,专门找炼丹的弟子下手呢。你昨天赢王大力的时候,丹炉旁边那神识波动啊——”说着,他还拿指尖点了点案上的罗盘,“跟前几天藏经阁失窃的时候一模一样呢。”

姜姝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

前几天她去藏经阁查炼丹的典籍,当时确实感觉有两道目光老盯着自己的后颈,她还以为是外门弟子好奇呢,哪知道会是这样啊。

“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去药园巡查吧。”张长老把一枚刻着“监”字的令牌推到姜姝面前,“那些人想找的,是能炼出三纹丹的好苗子。”

药园里的夜露可重了,姜姝把青衫裹得紧紧的。

她跟着张长老查完第七块灵田的时候,腰间的传讯玉符突然变得滚烫——是小梅发来的紧急讯息:“林逸在你院外呢,说有很重要的事!”

等她急匆匆赶回小院的时候,月亮都己经爬上东墙了。

林逸背朝着她,就站在那棵槐树下呢。

月光一照啊,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的,腰间的玉佩还泛着那种幽蓝幽蓝的光。

嘿,这玉佩的款式,正是那天杂役处那个灰衣人戴的呢。

“我没什么坏心眼儿。”他这么一转过来身,姜姝就瞧见他眼睛里都是血丝,“我妹妹小时候生过一场病,眉心有颗朱砂痣呢。三年前啊,她让人贩子给卖到青云宗了,我这都找了她整整三年啦。”说着,他就从怀里掏出半块金锁,“她走的时候,我塞给她这个的,后来我在杂役处的那些旧东西堆里找到了半块……”

这金锁的内侧刻着“岁岁”两个小字儿,和姜姝上个月在杂役处收拾旧东西的时候,从破棉絮里翻出来的那半块金锁啊,那是严严实实、丝毫不差地能合到一块儿。

夜里的风啊,卷起来一片槐树叶,就从姜姝的耳朵边上擦过去了。

她瞅着林逸那红通通的眼眶,一下子就想起自己上辈子在孤儿院的时候,也是这么抱着妹妹的旧围巾,找了整整十年啊。

这时候,面板突然就蹦出来个提示:【察觉到他人情绪波动,共情能力+1】

“你是说她可能就在青云宗?”姜姝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摸出那半块金锁,“我这儿也有半块呢。”

林逸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起来了,他把手伸出来,可又一下子停住了,就好像生怕碰坏了什么似的:“能让我看看不?”

姜姝就把金锁递到他跟前儿了。

月光下面,两块金锁一扣,那真是严丝合缝的,连刻痕都对得准准的。

林逸的手指尖儿止不住地微微发颤,一抬头,眼眶红得像兔子似的:“求求你了……帮我找找她吧。”

槐树上头的夜鸟“扑棱棱”地就飞走了,只落下几片晃晃悠悠飘下来的叶子。

姜姝瞅着林逸手里头的金锁,又一下子想起张长老说的“探子”这档子事儿,心里就像沉甸甸地压了块大石头。

不过那锁扣上的刻痕深得很呢,就好像是小孩子用指甲死命抠出来的一样——就跟上辈子妹妹被抱走的时候,抓着她手腕留下的印子没两样。

“行,我帮你。”她听到自己这么说道,“但是你得跟我讲,这三个月你跟那些炼丹的弟子套近乎,是不是为了找你妹妹呀?”

林逸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刚打算说话呢,院子外面突然就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姜姝麻溜儿地把金锁塞进袖子里,一转身,就又变回平常那副冷静的模样了。

“姝姐!张长老叫你去议事殿呢!”小梅气喘吁吁地喊道,“听说是药园里的千年人参……让人给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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