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抱着檀木盒回到青竹小筑的时候,月牙都己经爬到檐角上去了。
夜里的风轻轻吹过窗前的竹帘子,带过来好几缕那种湿乎乎的泥土味儿,还掺和着远处小溪流水潺潺的声响呢。
小虎正蹲在窗台上呢,本来它正用前爪子扒拉姜姝的衣角呢,突然就停住了。
它的鼻尖动了动,朝着姜姝腰间的储物袋呜呜低鸣起来,那声音又低又急,就好像是闻到了啥危险的东西似的。
这是一种本能的警觉啊,就像是从灵魂最深处发出来的警告一样。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刚刚在墙角捡到的那半张咒阵纸呢。
把这纸展开的时候,残页的边缘还沾着枯叶的碎屑呢,“断契”这两个字被朱砂描得特别刺眼,咒阵的纹路里透着暗红色,就好像是凝固的血渍渗到纸纹里面去了似的。
她指尖刚碰到那符线的时候,居然传来了一丝冰冷的刺痛感,就好像是从纸里冒出来的阴气顺着皮肤就往骨髓里爬似的,弄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是林浩的东西吗?”她的指尖轻轻在那些扭扭曲曲的符线上划过去,后脖颈就感觉凉飕飕的,就好像有双无形的眼睛正透过纸背在偷看她的灵魂呢。
那种感觉啊,就好像是有人躲在暗处盯着她,可她怎么也看不到对方是谁。
前儿个晚上啊,在那个杂物间里头,她瞧见了半张有点像咒阵图的东西。
当时呢,就寻思着这估计是哪个外门弟子画废了的稿子,没太当回事儿。
可现在再看啊,好像没那么简单呢。
这时候啊,系统面板“嗖”地一下弹出个提示来,上面写着:【检测到有异常的咒术残页,建议宿主赶紧交给宗门的典狱阁去鉴定鉴定】。
姜姝就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收到储物袋最里头那层,还加了一道灵力封印呢。
这时候啊,她手指尖上还留着淡淡的朱砂味儿。
她低着头瞅着自己的手,心里就有点发慌了,感觉这张纸好像藏着啥秘密似的。
特别是看到“断契”这俩字儿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更紧张了。
窗外传来夜枭叫的声音,又沙哑又悠长的。
她就伸手摸了摸小虎的耳朵,说道:“明天啊,先到徐师傅那儿去。等御兽术再练得好点儿,再去处理这些麻烦事儿。”
第二天卯时三刻的时候,御兽峰上的晨雾还没散干净呢,山间就有那种淡青色的光晕在浮动着,空气里到处都是润的草木香味儿。
微风一吹啊,带着露水的那种清凉就首往脸上扑。
姜姝站在驯兽园外边儿,就瞧见徐师傅蹲在石凳前面,正拿着竹片挑着灵米喂一群雪翅雀呢。
那些雪翅雀啊,羽毛白得就跟雪似的,扑扇翅膀的时候就发出那种细细碎碎“簌簌”的声音,偶尔还会清脆地叫几声,那声音就跟银铃似的,可好听了。
他那青灰色的道袍上沾着好几处鸟粪呢。
瞧见她过来了,就用手背抹了抹胡子上沾着的米粒,说道:“小姜啊,昨天试炼的事儿我可都听说喽。那灵珠你拿得可真不赖。”
“徐师傅呀。”姜姝往前迈了一步,手指紧紧捏着藏在袖子里的《御兽真解》残卷的边儿,手心里都微微冒汗了,“我想跟着您学更厉害的御兽术呢。”
徐师傅眉毛一挑,手里的竹片“啪”的一声就敲在了石桌上,大声说道:“好样的啊!昨天张长老给的那个残卷,是不是让你瞧出啥名堂来了?”说着就伸手接过姜姝递过来的檀木盒子,刚把盖子一掀开,驯兽园里的所有灵兽一下子都抬起了脑袋。
那雪翅雀呼扇着翅膀就往竹笼上撞,就连平时最爱睡觉的玉瞳貂都支棱起了耳朵,鼻子里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就好像是察觉到了有啥特别强大的能量在波动似的。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徐师傅原本浑浊的眼睛一下子就亮得吓人,那干瘦的手指在残卷己经泛黄的纸页上轻轻抚摸着,就像是在摸啥宝贝似的,“这卷里提到的‘御灵引’,是得把灵兽的灵识和天地之间的元气连接起来呢。小姜啊,你知不知道这有多难搞啊?”
姜姝的喉咙微微动了动,说道:“我知道的。可是小虎跟我之间的默契己经满值了,系统都提示有进阶的机会了……我就想让它变得更厉害些。”
徐师傅的手就那么停在了半空中。
他抬眼望向蹲在姜姝肩膀上的小虎。
那小兽之前还灰扑扑的呢,这时候正拿湿漉漉的眼睛瞅着他,额头那儿的绒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鼻尖也一动一动的,好像也在等着答案呢。
老头儿突然就笑了,眼角的皱纹啊,堆得跟沟壑似的:“行嘞,就冲你这股子狠劲儿,我教你!”
打这以后啊,驯兽园里的竹屋就成了姜姝的第二个修行地儿了。
徐师傅让她每天寅时就过来,先安安静静地坐上半个时辰,闭上眼睛去感受周围的自然元素。
竹叶相互摩擦的沙沙声、晨露滴下来那清脆的声响,还有远处溪流潺潺的声音,都在她耳边响着呢。
头三天啊,她就感觉西周啥都没有,空荡荡的,只有小虎的灵识像一团暖乎乎的棉花,在她识海的边缘蹭来蹭去的。
“不是用眼睛去看,得用这儿。”徐师傅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又抓起她的手放在雪翅雀的羽毛上,那温热柔软的感觉让她心里猛地一震,“去感受它翅膀底下的风,那可是天地在呼吸呢。”
第五天早上,姜姝正对着一片飘落的竹叶发愣呢。
小虎冷不丁地用脑袋顶她的手背,灵识里就传来了一些细碎的画面:风穿过竹林的路线,草叶上露珠的颤动,就连石缝里蚂蚁爬过的那种触感都能清楚地感觉到。
她一下子睁开眼,就瞧见竹叶在半空中停住了。
可不是被什么法术给定住的,而是有那么一缕似有似无的风在托着它呢,竹叶还打着旋儿,正朝着她的手心落下来。
这时候系统面板一个劲儿地猛跳:【御兽感知术熟练度加5啦】【和小虎的灵识共鸣度增加2,现在是30/100了】。
“好哇!”徐师傅拿着竹烟杆在石桌上敲了一下,这一敲可把雪翅雀吓得扑棱扑棱地飞起来了,“这就对喽!昨天我还说你就跟个木头似的,今天可算是开窍了。”说着,他就从怀里掏出个小玉瓶子,倒出来一粒青绿色的药丸,塞到姜姝手里,“这是聚灵丹,给小虎吃的。小虎进阶要的灵气啊,光靠灵草可不够。”
小虎凑过来闻了闻,冷不丁地一张嘴就把药丸含住了,喉结动了动就咽下去了。
紧接着,小虎浑身都冒起了金光,以前那又短又硬的灰毛变得油光水滑的,耳朵尖儿那儿居然还透着半透明的玉色呢。
一股热乎乎的能量从小虎身体里冒出来,姜姝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一种从来没感受过的灵力波动。
姜姝被小虎撞得往后退了两步,突然就听到自己的识海里传来很清晰的兽语:“暖和。”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酸了。
上辈子啊,她学啥都比别人慢半拍。
这辈子可不一样了,有了系统,有了小虎,还有徐师傅……哎呀,被人认可的这种感觉啊,可比灵液还要甜呢。
就这么过了十七天。
第十七天的傍晚时分,姜姝站在驯兽园最高处的观灵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虎在暮色里打着转儿飞呢。
哟,这小虎的个头可比以前大了整整一圈,背后还冒出来一对半透明的翅膀。
这翅膀每扇动那么一下,周围的风就跟着一块儿打转儿,吹得姜姝鬓角的头发都飘起来了。
就那么一下子,姜姝好像看到了未来的希望,那是属于她们的希望啊。
“成喽!”这时候,徐师傅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他手里紧紧握着半块传讯用的玉牌呢,可他的脸色看着有点阴沉,眼神也飘忽不定的,就好像在琢磨着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儿。
“你这御灵引算是入了门儿了,往后只要多和小虎产生共鸣,进阶到一阶中品灵兽那都不是事儿。”
姜姝一听,赶忙转身想道谢,却瞧见他正盯着玉牌上的纹路在那儿发愣呢。
风呼呼地吹起来,把他的道袍下摆都掀起来了。
姜姝就听到他小声地嘀咕着:“最近各个山峰之间传讯一下子变得多起来了……北境那边的兽潮,应该不会来得这么快吧……”
“徐师傅?”姜姝叫了他一声。
老人这才猛地回过神儿来,赶紧把玉牌往袖子里一塞,笑得那叫一个勉强:“没事儿,人老了,脑子糊涂了。小姜丫头啊,你明天去找张长老吧,有些事儿啊……是该让他知道了。”
暮色慢慢地把观灵台的飞檐都给盖住了,姜姝就这么看着徐师傅那有些佝偻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竹林里头。
这时候,小虎的翅膀轻轻地从她手背上扫过,还带着一丝暖暖的风呢。
系统面板冷不丁地蹦出新提示:【瞅见宗门气运有波动了,宿主得赶紧提升实力啊】。
她伸手从储物袋里掏出来咒阵残页,一下子就想起徐师傅刚刚那副想说又没说出口的模样。
手指在纸面上着,丝丝寒意就往外冒。
风里飘着一股似有似无的腥味,这味道和前几天她在藏书阁瞅见的《北境兽潮录》里写的一模一样——妖兽群路过的时候,空气里就会弥漫着这种血锈味。
“小虎呀,”她小声地叫着,手指轻轻滑过小虎新冒出来的翅尖,那触感又柔软又结实,“咱得去见张长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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