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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差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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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像银针般刺入霓虹闪烁的街道,陈默的电动车在积水中划出一道破碎的倒影。他低头看了眼保温箱里1988元的澳洲龙虾,配送时间还剩3分钟。

"操!"

轮胎碾过水坑溅起的污水灌进雨靴,陈默恍惚看见上周女儿小雨化疗时,点滴管里晃动的淡黄色药液。手机突然震动,前妻苏瑶发来的消息刺进眼帘:【明天抚养权听证会,记得穿你那件像人的西装】

帝王大厦27层的电梯门开启时,陈默的睫毛还在滴水。开门的富商脖子上挂着记忆熔炉出品的蓝水晶吊坠,瞥见他胸前的"速达外卖"徽章后,嘴角扯出个油腻的弧度。

"超时两分钟。"富商用鞋尖点了点玄关地毯,"放这儿就行。"

陈默蹲下时听见客厅里的哄笑:"王总又用差评逼外卖员下跪?"保温箱开启的瞬间,红酒香气混着龙虾的腥气扑面而来——餐盒边缘沾着抹暗红的酱汁,像干涸的血迹。

"这酱汁洒了..."陈默的喉结动了动,"我赔您..."

"赔?"富商突然抓住他手腕,智能手表弹出全息投影:【记忆纯度92%,建议采集】。陈默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己经划开手机:"你们公司规定,差评扣两百对吧?"

暴雨声突然变得尖锐。

陈默看见富商身后墙上挂着全家福,穿公主裙的小女孩正冲镜头比耶。他摸到口袋里小雨退烧用的冰宝贴,湿漉漉的己经失效。

"我女儿也在发烧..."这句话脱口而出时,陈默自己都愣住了。

富商的表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道德绑架?"他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现在跪着把龙虾摆盘好,差评改好评。"

陈默的指甲陷进掌心。

他突然抓起餐盒里的龙虾钳,在富商惊愕的目光中狠狠砸向那幅全家福。玻璃爆裂的脆响里,某种深紫色的雾气从相框裂缝中渗出。

"你他妈——"

富商的咒骂戛然而止。他脖子上吊坠突然裂开,露出微型金属触须扎进颈动脉。陈默踉跄后退,眼睁睁看着对方眼白翻起,脑门浮现出半透明的数据流:【记忆抽取中...情感模块己剥离】

玄关镜面映出荒诞一幕:富商像被抽空的皮囊般塌陷,而那股紫雾正在凝结成液态晶体。陈默的手机突然自动亮起,蓝光在雨水中投射出全息界面:

【记忆余额37段】

【可兑换:透视异能(消耗15段)】

【温馨提示:用"被羞辱记忆"兑换可享五折哦~】

机械女声带着诡异的欢快:"检测到优质记忆供体!您刚才产生的屈辱感纯度高达88%,要换成能看穿墙的超能力吗?"

陈默转身就跑。

消防通道里,他的雨衣刮在安全出口标志上,扯出刺耳的撕裂声。下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三个穿白大褂的人影正在上楼,胸前别着"记忆净化中心"的徽章。

"又是个触发系统的幸运儿。"为首的女人举起钢笔状的仪器,"别怕,只是做个记忆质检..."

陈默撞开通往天台的门。

暴雨瞬间吞没了他。手机在掌心发烫,系统界面自动刷新:【紧急预案启动!可用"第一次送女儿上学"记忆兑换瞬时移动】。全息投影里突然闪过小雨骑在他脖子上的画面,幼儿园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

"兑换!"

陈默喊出这句话的同时,听见自己颅骨内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世界突然倾斜,他看见二十六层楼下的地面扑面而来,却在坠落中途被某种力量拽进隔壁大厦的通风管道。

黑暗中,机械音轻声细语:"记忆提取完毕。顺便提醒,您女儿现在的体温是39.2℃哦~"

陈默摸到口袋里的手机。锁屏壁纸上,小雨穿着蜘蛛侠cos服对他笑,而此刻他盯着儿童手表APP里飙升的体温曲线,突然想不起这张照片是何时拍的。

通风管尽头透出微光,照见管道内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陈默爬近才发现,那全是深浅不一的"正"字,最新一道刻痕旁写着:【别相信苏瑶】。

他的手指突然刺痛。

刻痕凹陷处渗出熟悉的暗红酱汁——和刚才龙虾餐盒里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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