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前夜的送别宴设在顾府后园,红灯笼将青石板映得暖融融的。
顾昭举着酒盏转了三圈,忽然“砰”地拍在石桌上,酒液溅湿了袖口:“苏小姐既然自称会飞,不如与我打个赌——谁能先到后山古庙,谁就赢了!”
满座宾客哄笑起来。
苏家庶妹苏湄捏着帕子掩唇:“世子爷莫不是醉了?
我阿姐病弱得风都吹得倒,怎会飞?“
苏晚正用银匙搅着桂花酿,闻言指尖一顿。
她垂眸盯着碗里晃动的金波,系统光屏在视网膜上闪烁——方才顾昭话音刚落,那行猩红提示就跳了出来:“检测到白银级轻功进阶条件达成——需主动领悟‘借风之力’。”
“你这是想让我暴露实力。”她抬眼看向顾昭,后者正歪着脑袋冲她笑,发冠上的玉坠子随着动作轻晃。
这傻子,连眼底的期待都藏不住。
顾昭被她瞧得耳尖发烫,挠了挠后颈:“我就是...就是看你前日在太医院翻墙跟猫似的,好奇嘛!
赢了的人要什么都行,输了的话...“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输了的话,得让我跟着学两招轻功。“
苏晚被他灼热的呼吸烫得偏头,系统提示音又响:“当前躺平值980/1000,触发隐藏条件:主动挑战可加速进阶。”她心一横,将酒盏往桌上一放:“赌就赌,但我输了不嫁你。”
满座笑声更响,顾昭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狗,涨红着脸嚷嚷:“谁要你嫁了!
我是说...学轻功!“
夜色渐深时,两人跃上了相府西院的屋脊。
顾昭当先窜出去,青衫在风里猎猎作响,活像只急着抢食的猿猴。
苏晚故意落后两步,踩着瓦当边缘,指尖轻轻拂过腰间母亲留下的玉佩。
“风之韵·激活。”她默念系统指令。
夜风突然变得温顺,像双无形的手托住她的衣袂。
苏晚试着踮起脚尖,足尖刚触到檐角,风便卷着她腾空而起——不是跳跃,是滑翔!
她能清晰感觉到气流从身侧掠过,托起她的每一寸衣料,连发梢都在风中舒展成丝。
“娘子飞得比风筝还高!”顾昭的惊呼从下方传来。
苏晚低头,见他正扒着另一片屋顶的脊兽,仰头望她的眼睛亮得像星子。
她嘴角,借风势转了个圈,裙裾在夜色里绽开成一朵墨莲。
后山古庙的飞檐己近在眼前。
苏晚正欲收势下落,树丛里突然窜出几道黑影。
为首那人面覆黑巾,唯余一双寒潭般的眼睛,正是皇后暗卫首领墨鸦。
他袖中寒光一闪,三枚透骨钉破空而来:“拿下这妖女,带回宫审问!”
苏晚瞳孔骤缩。
她能感觉到透骨钉擦着耳尖飞过,在身后的砖墙上击出三个拇指大的洞。
顾昭从另一侧扑过来,挥剑挑落两枚暗器,第三枚却擦着他左臂划开道血口。
“跳崖!”苏晚当机立断,拽住顾昭手腕往山边跃去。
两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下方是黑黢黢的断崖,风声灌进耳朵,顾昭的剑穗扫过她的脸,带着血的咸腥。
“苏晚!”顾昭死死攥住她的手,指节发白,“要是摔死了,我...我就找你娘亲告状!”
“闭嘴。”苏晚低笑,风灌进喉咙,“系统说我能飞,总不会骗我。”
落地时她被碎石绊了个踉跄,手掌擦在青石板上,血珠立刻渗了出来。
古庙内积着半尺厚的灰,梁上的蛛网在风里摇晃,月光从破窗照进来,正落在墙上的斑驳壁画上——那是个凌空踏风的女子,广袖翻飞间竟有几分她方才的模样。
画旁刻着一行小字:“躺平者,非懒也,乃破局之道。”
苏晚心头一震,系统光屏突然剧烈震动,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检测到关键线索,己记录。”
“你刚才...是真的能飞?”顾昭捂着左臂靠在墙边,冷汗顺着下巴滴在青衫上,“还是说...你早就在藏拙?”
苏晚没回答,蹲下身解他的衣袖。
伤口深可见骨,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淌。
她从腰间取出银针包,指尖快速在他手臂上点了几下,血立刻慢了下来:“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系统提示音响起:“医术+轻功组合技触发,奖励:黄金级体质重构进度+10%。”苏晚垂眸,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具身体里藏着的秘密,怕是连系统都没完全说清。
顾昭忽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她的伤口传来:“我信你。”
话音未落,古庙深处传来一声木鱼响。“咚——”
声音沉闷却清晰,像敲在人心脏上。
苏晚抬头,看见后殿门帘被风掀起一角,隐约有白发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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