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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以为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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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布鲁诺的话,叶贺带着罗宾很快就来到海边。咸涩的海风裹挟着木屑与酒香,一座用废弃船骸搭建的奇异建筑在月光下起伏如巨兽。断桅作梁,船板为墙,歪斜的烟囱里飘出橘色星火,叶贺一眼便认出,这就是弗兰奇之家。

屋内灯火将木墙染成琥珀色,此起彼伏的欢笑声混着酒瓶碰撞声,显然正举办着热闹的宴会。铁皮人夸张的机械轰鸣声,与弗兰奇标志性的大笑声穿透夜色。叶贺双手插兜倚着锈蚀的船锚,罗宾则立在三步开外,青铜面具映着海面碎银般的月光。

"你就不好奇,我是用什么东西换取克洛克达尔让他帮我找人吗?"叶贺忽然开口,视线仍盯着远处灯塔明灭的光束。

海浪冲刷礁石的声响填满了沉默的空隙。良久,罗宾的声音像从海底浮上来的气泡:"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着褪色长袍的褶皱,"而且我还有没完成的事,我现在还不想死。"

"没完成的事吗?让我猜猜,应该是历史的真相吧。"叶贺慢悠悠转身,看见罗宾的指尖瞬间攥紧衣料。

青铜面具下传来急促的呼吸声。罗宾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般猛然后撤,褪色长袍在海风中猎猎作响:"你怎么知道?是克洛克达尔告诉你的?"她瞳孔剧烈收缩,藏在阴影里的手己摸到腰侧的短刀。

叶贺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几乎要触碰到罗宾紧绷的足尖:"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他突然凑近,惊起罗宾颈后细密的绒毛,"想复仇吗,妮可·罗宾?那些毁掉奥哈拉的人......"

话音未落,花瓣组成的手出现在叶贺身上,在那些手臂要锁住叶贺的瞬间,他反手扣住罗宾腕骨,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要不要试一试,不是什么考古学家也不是什么恶魔之子而是以妮可·罗宾的身份为自己活一次"

罗宾浑身剧震,青铜面具下渗出冷汗。自奥哈拉的火光将她烧成世界通缉犯,“活下去”成了刻进骨髓的本能,却从未有人问过她想怎么活。花瓣组成的手臂在叶贺颈侧凝滞成悬而未落的利刃,她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擂鼓般的轰鸣,仿佛尘封的心脏突然被注入滚烫的鲜血。

看到罗宾僵在原地,叶贺并没有继续步步紧逼,而是松开了扣住她的手。海风卷着细碎的沙粒打在两人身上,远处弗兰奇之家的灯火突然开始明灭闪烁,传来杯盘碰撞的最后声响——宴会结束了。

叶贺眯起眼睛,月光下,那个标志性的蓝色公鸡头发型格外醒目。弗兰奇晃着酒瓶走出木屋,三角短裤与纽扣大开的衬衫的搭配格外醒目。这个改造人正扯着嗓子哼唱跑调的歌谣,金属义肢踩在碎石路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完全没察觉两道影子正蛰伏在十步之外。

叶贺将目光锁定在弗兰奇踉跄的背影上,他记得动画里这个男人为救回老师不惜在海上列车的铁轨上想用血肉之躯阻挡海上列车,此刻醉酒的模样倒显得格外真实——不再是漫画里的夸张角色,而是个会笑会闹、满身故事的活生生的人。

弗兰奇拐进一条布满废铁的小巷,锈迹斑斑的机械零件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叶贺示意罗宾噤声,两人像鬼魅般贴着墙根移动。当改造人来到秘密基地的大门时,酒精的雾气裹挟着机油味扑面而来。

就在弗兰奇摇摇晃晃走向工作台的瞬间,叶贺突然暴起!他凌空跃起,手肘精准砸向对方后颈。弗兰奇发出一声闷哼,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震得满地工具叮当作响。叶贺接住他手中即将摔碎的酒瓶,晃了晃琥珀色的液体:“抱歉了,兄弟,借你的设计图一用。”说罢他打开弗兰奇改造后的胸膛,在里面取出冥王的设计图纸。

拿到东西后,叶贺并没有马上离开七水之都,而是又回到了布鲁诺的酒馆门前。夜色如墨,酒馆外的霓虹招牌己经熄灭,只剩门缝里漏出几缕昏黄灯光。

叶贺带着罗宾推门而入,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声响。布鲁诺正弯腰擦拭着吧台,听到动静头也没抬:“不好意思,客人酒馆己经打烊了,如果想喝酒的话还请明天再来。”

“布鲁诺,CP9的特工,受命令跟同伴潜伏在在七水之都……”叶贺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如同一把利刃划破空气。

话音未落,布鲁诺周身泛起残影,瞬间施展“剃”冲到叶贺身前,手掌如刀劈向他的天灵盖,空气中响起尖锐的破空声!就在他手掌即将触碰到叶贺额头的刹那,虚空中竟真的浮现出一扇漆黑的门扉——正是门门果实能力!

叶贺早有防备,体内齿轮发出细微嗡鸣。他身形诡异地侧身一扭,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般躲过攻击,覆盖霸气的右拳首捣布鲁诺腹部。布鲁诺瞳孔骤缩,仓促间大喝一声:“铁块!”

金属碰撞的闷响炸开,布鲁诺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身后的实木桌子上。精钢打造的桌面轰然碎裂,木屑纷飞间,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突然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在地板上晕开刺目的猩红。

叶贺缓步走到布鲁诺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瘫倒在地的CP9特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说你们这些人潜伏了这么多年都潜伏废了吧?在自己的地盘,连基本的警惕性都没了?”他蹲下身,指尖擦过布鲁诺颤抖的脸颊,“不过没关系,帮我把你们的长官,斯潘达姆叫过来能办到吧”

布鲁诺抹去嘴角血渍,喉间发出压抑的闷笑,染血的牙齿在暗处泛着青白:“你以为...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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