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涩的海风卷着浪花拍打着船舷,叶贺斜倚在船头的桅杆上,望着海天相接处翻涌的云浪。他着下巴,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六式中的“铁块”与“剃”。右腿突然不受控地颤动,脚尖在甲板上点出一串残影——这是修炼“剃”时留下的肌肉记忆,而“铁块”那坚不可摧的防御姿态,却始终像团迷雾般难以参透。
船尾传来“唰——”的破空声。叶贺转头望去,麦正单手持剑在暮色中划出流畅的弧线。少年残缺的右袖管随风鼓荡,每一次拔剑、挥斩、收鞘,都带着剑客独有的韵律。叶贺的瞳孔突然收缩——麦收剑时,剑锋竟将甲板上的积水齐齐斩断,水滴悬浮半空,片刻后才簌簌坠落。
“麦!”叶贺一个箭步跃到甲板中央,甲板在靴底发出细微吱呀声,“砍我!”
麦握着剑的手猛然收紧:“你疯了?这会要人命的!”
“相信我!”叶贺扯开衣襟,露出胸错的旧伤疤,“你练剑需要实战,我修炼也需要外部的击打。又不是让你用真剑只是让你用木棍。”他故意用肩膀撞了撞少年僵硬的手臂,“就当是帮我修炼?”
麦沉默良久,终于从船舷旁抽出一根船棍。木棍表面粗糙的纹路还沾着海藻,在他掌心却如利剑般沉稳。“我只试一次。”少年棍尖微垂,摆出防御架势,“要是你挡不住……”
“来吧!”叶贺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启动齿轮果实的冲动。温热的血在血管里奔涌,他将意识集中在皮肤表面,试图模拟“铁块”的硬化效果。
破空声骤起!麦的木棍带着残影劈落,叶贺瞳孔骤缩——原本普通的木棍,在少年手中竟化作实质般的锋芒。剧痛从左肩炸开,叶贺踉跄后退一步,甲板被他踩出一道裂痕。咸腥的血味涌上喉头,他望着木棍,明明他看着麦挥舞的时候没有很快,但是打在他身上时却像是被真剑砍中一样。
“嘶……”叶贺倒抽冷气,左手按住几乎脱臼的肩膀,“你小子,不会己经能斩铁了吧?”
麦歪着头,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你说的是万物呼吸?我十岁就能斩断岩石了,十二岁劈开铁块也没什么难的。”他举起木棍,棍身上还沾着叶贺的血珠,“不过用这根木棍,最多只能劈开岩石。”
叶贺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在他前世记忆里,漫画主角团的剑客索隆,是在经历生死恶战后才领悟斩铁的奥义。而眼前这个断臂少年,竟在十二岁就达成了这一壮举?
叶贺上下打量着麦,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涌上心头,他忍不住在心中暗想:莫非我捡到宝了?
“麦。”叶贺突然抓住少年的肩膀,“再来!全力攻击!”他望向远处翻涌的海浪,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或许你的木棍,能帮我敲开铁块的大门!”
暮色渐浓,南海的海面上,木棍与血肉相撞的闷响混着浪涛声,惊飞了一群盘旋的海鸟。麦的攻击越来越凌厉,每一棍都带着破空锐响;叶贺的皮肤表面泛起细密的金属光泽,虽然仍会被木棍击得皮开肉绽,却隐约有了铁块的雏形。当最后一抹夕阳沉入海底时,叶贺突然大喝一声,全身肌肉瞬间紧绷——木棍重重砸在他胸口,却只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木屑纷飞中,他的皮肤竟真的泛起了钢铁般的冷光。
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掠过甲板,叶贺活动着还有些酸痛的肩膀,胸腔里的齿轮组发出轻快的嗡鸣——经过一整天的“特训”,他终于摸到了铁块的入门诀窍。兴奋之情在心底翻涌,他迫不及待地想与麦分享这份喜悦。
“麦!你看我刚刚……”话音戛然而止。叶贺愣住了,只见麦手持木棍,如雕像般伫立在船舷边,目光死死盯着手中的木棍,整个人仿佛与海风、浪涛融为一体。叶贺连叫了几声,少年却毫无反应,眼中只有那根普普通通的木棍,瞳孔里偶尔闪过微光。
“莫非这厮顿悟了?这天赋也太恐怖了吧!”叶贺倒抽一口冷气,心中震撼不己。他想起麦十二岁就能斩铁的惊人天赋,此刻哪里还敢打扰,轻手轻脚地转身走向船舱。或许,这就是天才突破的关键时刻,他可不想成为那个打断顿悟的罪人。
船舱内,铁锅在炉火上咕嘟作响,叶贺一边煮着海鲜粥,一边回想着修炼铁块的点点滴滴。当木棍击打在身上的瞬间,那种肌肉紧绷、骨骼如铁的感觉,还有体内齿轮组微妙的共鸣……每一个细节都值得反复琢磨。可他的心思总会不自觉地飘向甲板上的麦,那个少年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填饱肚子后,叶贺回到自己的房间。昏黄的灯光下,他盘坐在地,开始复盘修炼心得。铁块的关键,在于瞬间调动全身力量,让身体达到极致的紧绷状态,就像古戈尔齿轮组全力运转时的那种精密与坚韧。他闭上眼睛,在脑海中一遍遍模拟着使用铁块的过程,首到困意袭来。
海鸥的鸣叫如清脆的银铃,将叶贺从沉睡中唤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推开吱呀作响的舱门。清晨的阳光如轻纱般倾泻而下,带着丝丝凉意,温柔地拂过他的脸庞,驱散了残留的睡意。
叶贺眯起眼睛,望向天空,一群送报鸥正盘旋在船的上空,洁白的羽翼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光,它们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在催促着什么。叶贺心中一动,连忙从怀中掏出几枚贝利,用力挥了挥。
那些送报鸥仿佛瞬间被激活,如同离弦之箭般俯冲而下。一只身形矫健的送报鸥率先抵达,它精准地叼起叶贺手中的贝利,同时将一份折叠整齐的报纸轻轻放在他的掌心,随后振翅高飞,迅速回到天空中,追赶着同伴们的身影。
叶贺低头看着手中的报纸,纸张还带着清晨的气息。他找了一处甲板上的阴凉地坐下,展开报纸,油墨的清香扑面而来。报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着各个海域发生的奇闻轶事、海贼们的新动向以及世界政府的最新政策。
他的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突然,一则关于神秘海域的报道吸引了他的注意。波特卡斯·D·艾斯击败王下七武海哈纳夫扎后并拒绝世界政府的邀请成为新的王下七武海。
“真是有活力啊,看来自己也要加快速度去伟大航路寻找霸气的修炼方式了”就在叶贺沉思着未来的规划时。
寒意突然如冰锥刺入后颈!
叶贺握紧拳头,身体条件反射般旋身,却见刚刚还在船上看着手中木棍的麦,此时正背对他立在船首。这个上船后总是默默练剑的少年此刻周身气势暴涨,左手稳稳压在古朴的剑柄上,双腿微弓如满弦之箭,单薄的衣衫被海风鼓成猎猎战旗。
“这是......”叶贺瞳孔骤缩。麦周身空气仿佛被无形力量搅动,连船头翻涌的浪花都诡异地停滞在半空。他脖颈暴起的青筋随着呼吸起伏,左手血管凸起如盘虬的老树握着那把被他挂在腰间的剑,此刻竟在剑鞘中发出低鸣,似有猛虎即将破笼而出。
剑意攀升到极致的刹那,麦动了!
剑光如白虹贯日,劈开凝滞的空气。一道十数米长的剑气轰然斩向海面,海水被生生劈开,露出幽蓝的海底,两侧浪墙悬在半空。短暂的寂静后,轰鸣声震得甲板发颤,海水相撞激起的水雾中,麦收剑归鞘,身影重新恢复成初见时的模样,仿佛方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剑,只是海市蜃楼。
海面上,那道被剑气劈开的沟壑正被翻涌的浪花逐渐填平,可叶贺胸腔里的震撼却如惊涛拍岸,迟迟无法平息。麦收剑归鞘的刹那,单薄身影重新裹进往日的沉默,仿佛方才撕裂大海的磅礴剑意,只是一场灼目的幻梦。
海风卷着咸涩掠过甲板,将少年鬓角的碎发吹得凌乱。叶贺忽然想起之前,这个蹲在牢房中说自己吃了恶魔果实再也无法登顶剑道巅峰的少年,眼底藏着比深海更寂寥的光。那时他不过随口开解然后跟他说“和我出海吧,让我们一起在这片广阔的大海上,开创出属于你的流派。”却不想如今见证了这般惊心动魄的力量。
“这才是我要的伙伴。”叶贺低声呢喃,嘴角扬起不羁的笑。远方的云层破开金光,将整片海域染成琥珀色,恰似艾斯燃烧的拳头在报纸上跃动的火焰。而此刻,他的船上也有了足以劈开风浪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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