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传到了东宫太子耳中。
“废物!连个病秧子都照顾不好!”太子正在饮酒作乐,闻言不耐烦地摔了酒杯,“让御医全力救治便是!这点小事也来烦本宫?”
然而,当“恐有性命之忧”和质子府“阴冷简陋不利养伤”的消息,以及老太监那番“肺腑之言”被有心人(司无妄安插的暗线)不动声色地传递到蜀帝的御案前时,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蜀帝虽不喜这个敌国质子,但也深知其活着作为筹码的价值远大于一具尸体。他更不想因为一个质子的“意外死亡”而给敌国留下口实,引发不必要的争端。他沉吟片刻,召来了负责此事的官员和御医。
“质子伤势恶化,性命攸关?”蜀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回陛下,确是如此。殿虚至极,伤口染毒,高热不退,需绝对静养,环境需温暖干燥,且需精通外伤之人时时看护换药,方能有一线生机。”御医跪地回禀,将情况说得更加严重了几分——毕竟,治死了质子,他也脱不了干系。
“质子府……条件确实不佳,尤其冬日将至,恐难满足静养所需。”负责官员也顺着御医的话补充道。
蜀帝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他需要一个既能保全质子性命,又不至于显得蜀国过于优待敌国质子、更不会让太子觉得被打脸的解决方案。他的目光扫过御医:“你说,需精通外伤之人时时看护?”
“正是!殿下伤口恶化,换药手法需极其精准利落,稍有差池,恐致毒气深入。”御医肯定道。
蜀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想起秋猎上,正是太子的女将扶桑第一时间为这质子处理了伤口。扶桑其人,军功卓著,忠心耿耿,更难得的是,她是个女子,且是太子的人!由她来负责质子的后续疗伤,再“合适”不过。一则,扶桑确实精通外伤处理,无人能指责;二则,人是太子麾下女将,等于将责任巧妙地推给了太子一方,又显得蜀国仁至义尽;三则,扶桑的将军府虽不奢华,但军将之家,干净利落,条件总比那阴冷的质子府强。
“传旨。”蜀帝开口,声音沉稳,“质子司无妄,于秋猎意外负伤,念其身份特殊,着即日起,移居扶桑将军府邸静养疗伤。一应所需,由内务府拨给。扶桑将军,曾为其处理伤势,颇为了解,着其亲自负责质子伤情,务必精心照料,使其早日康复。太子处,朕自会说明。”
旨意下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太子得知后,虽然心里膈应,但父皇旨意己下,理由充分,他若反对反而显得小气刻薄,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还假惺惺地派人送了些补品过去。
当传旨太监带着圣旨,和一队抬着“虚弱不堪”的司无妄的人马,抵达扶桑那座透着杀伐之气的将军府时,迎接他们的,是扶桑那张比秋霜还冷的脸,以及她身后亲兵们毫不掩饰的错愕和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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