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扶桑却固执地摇头,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细致,仿佛要将所有的药力和自己的关心都揉进去,“倒是你,膝盖这么烫,寒气肯定很重。这玉肌膏效果好,多揉一会儿,明早起来就能松快些。” 他甚至还摸索着,用另一只手轻轻扶住司无妄的小腿肚,以便更好地用力揉按膝盖。那微凉的掌心贴上紧绷肌肉的瞬间,司无妄身体猛地一颤,一声极其压抑的、带着泣音的闷哼终于还是冲破了他死死咬住的唇关,逸了出来。
“唔……!”
扶桑的动作瞬间顿住,空濛的眼睛里满是惊慌:“无妄?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他立刻缩回手,脸上写满了无措和自责,“对不起!我看不见,下手没轻重……是不是揉到淤青了?”
“没……没有!” 司无妄猛地睁开眼,眼底是猩红的血丝和几乎要焚毁一切的火焰,但在对上扶桑那双茫然焦灼、盛满纯粹担忧的眼眸时,那火焰瞬间被更深的痛苦和绝望浇熄,只余下冰冷的灰烬和无力。他强迫自己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安抚性的笑容,尽管对方根本看不见,“公子……揉得很好……属下只是……只是……” 他再次词穷,巨大的羞耻感和汹涌的爱欲几乎将他撕裂,“……属下只是觉得,让公子如此……如此费心,属下万死难辞!”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最后一句,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沉重。
扶桑听了,却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温软笑意:“傻瓜,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是为我受的伤,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他摸索着,重新将指尖轻柔地放回司无妄的膝盖上,只是这次动作更加小心翼翼,如同羽毛拂过,“不疼就好,那我继续了,这次我轻点。”
那带着药膏微凉和主人无限温柔的指尖,再次落在了司无妄滚烫的皮肤上。
司无妄绝望地闭上眼,认命般地承受着这甜蜜到极致也痛苦到极致的酷刑。空气中弥漫着清苦的药香,烛火在墙壁上投下两人纠缠的影子——一个专注温柔,浑然不知;一个隐忍煎熬,如同身处炼狱。
昨晚的“酷刑”最终在司无妄几乎耗尽所有意志力、膝盖皮肤被揉得发红发烫后才告结束。当扶桑终于满意地收回手,摸索着将玉盒盖好,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躺回温暖的被褥时,司无妄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那间紧邻主人卧房的简陋耳房,司无妄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息,冷汗早己浸透了里衣。体内那股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的火焰并未平息,反而在寂静的深夜里更加清晰地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膝盖上残留的、那带着药香和桑桑指尖微凉细腻的触感,如同烙印,挥之不去。他冲了无数次冷水,首到皮肤冰凉刺骨,可心头的火却越烧越旺。这一夜,他睁着眼睛,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细微动静,在欲望的炼狱和理智的悬崖边反复煎熬,未曾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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