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被角：“可是……无妄，你不一样。” 说到“你不一样”时，他的声音微微扬起，带着一种明确的肯定，“你也会紧张，也会……啰嗦，” 他想起自己执意听雪时无妄的劝阻，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嗔怪，却又很快转为柔和，“但你给我的感觉……不是害怕，不是敬畏。是……安心。”
扶桑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极淡的、带着暖意的笑容：“就像那次我差点摔倒，你扑过来护住我；就像我发烧说胡话，你……你肯定也守在门外对不对？还有你总是知道茶水该多热，点心该多甜……我知道，那不是职责，那是……用心。” 他微微抬起脸，朝着司无妄的方向，空濛的眼中仿佛有星光在闪烁，“无妄，我……我不想只当你的‘公子’，你也不仅仅是我的‘护卫’。我……我能把你当成朋友吗？就像……就像可以分享秘密，可以依靠的那种？”
朋友！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狠狠劈在司无妄的心上！三百年的追寻，刻骨的爱恋，可从来不是朋友！他想要的是将他揉入骨血，是独占他所有的气息和温度，是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羁绊！汹涌的爱意和占有欲如同狂暴的海啸，几乎要冲破他所有理智的堤坝。他看着烛光下少年那毫无防备、充满期待的纯净容颜，那微启的、的唇瓣……一股灼热的气息猛地冲上他的喉头，金瞳深处压抑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将那几乎脱口而出的、足以吓坏少年的炽热情话咽了回去。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变得异常艰涩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公子……属下……身份卑贱，如何敢……”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 扶桑立刻打断他，语气带着点娇憨的霸道，仿佛急于证明什么，“你看，父亲己经答应我了！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护卫了！连父亲都不能罚你！” 他微微挺首了背脊，带着一种宣告胜利般的得意，“我亲口跟他说的！他要是再敢罚你，我就……我就不理他了！” 他像个孩子炫耀自己争取来的糖果，努力想让司无妄感受到那份“安全”的保证。
这份天真又霸道的维护，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攥紧了司无妄的心脏，又酸又胀，几乎让他窒息。他再也无法抑制，一丝带着浓烈情绪的低语，如同叹息般不受控制地从紧抿的唇边逸出：“公子……您可知……您这般待我……属下……属下怕是要……”
“怕是要什么？” 扶桑没听清后面的话，但敏锐地捕捉到了司无妄语气中那份不同寻常的压抑和……痛苦？他立刻紧张起来，“你怎么了？是不是白天跪在雪地里伤到了？还是上次救我的伤还没好？快让我看看！”
他完全误会了司无妄那压抑的、几乎要焚烧殆尽的爱欲煎熬，只当是旧伤复发或是冻伤疼痛。那份担忧瞬间压倒了一切，他摸索着就要从床上下来。
“公子不可！属下没事！” 司无妄急忙上前一步想阻止。
但扶桑的动作更快，他己经赤着脚踩在了冰凉的地板上，摸索着朝司无妄声音的方向急切地靠近：“什么没事！你肯定有事！声音都不对了！药呢？我的玉肌膏呢？小莲放哪里了？” 他慌乱地摸索着，因为看不见，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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