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星醒来，身上还有些后痛。
海御就坐在她身边，赶紧扶住她。
“怎么样？”
夜雪星一见到海御心中就涌起一股安心。
国师则安坐在一旁喝茶。
夜雪星花了一个时辰才将所有事同他们讲完。
“海御，后面怎么样了？我死之后。”
海御让她看看夜生还在不在。夜雪星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夜生确实不见了。“奇怪，我也不记得我有做什么明显的像解开执念之类的事啊？”
“夜生将军既然是你的前世，那她本就是你，可能是机缘巧合下你们相容了呢~”国师一本正经的胡诌。
“其实是你灵魂有亏，她本就是你的一部分。”海御也跟着国师乱讲话。
夜雪星也不管这么多，她真的很在意后续。
……
福星他们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有些警惕。
“我与夜将军相识，你们不用害怕。”
随后小公子将夜雪星除狼患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原来他们误打误撞带着夜雪星逃到了这片她除过狼患的林子里。
“你是那个给老大带过路的孩子？”福星狐疑地看着他。
“是，在下姓海单名一个御字。”海御作揖。
确实是个文绉绉的小公子。
福星将夜生葬在密林深处，用石块垒起简易的坟茔。她颤抖着脱下自己的粗布衣裳，换上夜生那件染血的玄色劲装，又从行囊里翻出夜生教她调制的易容膏——这是当年夜生怕她被仇家认出，特意传授的保命伎俩，如今却要用在这等荒唐的境况。
“黎选的人不出半日便会追来。”福星对着水面将膏体抹匀，指尖划过眼角时，刻意加深了那里的轮廓，“夜家军只认夜生的脸和虎符，我若露馅，你我都活不成。”
海御攥着夜生遗留的短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十五岁的少年本该在书院临摹字帖，此刻却要面对这血腥的残局。他望着福星镜中逐渐成型的“夜生”，忽然想起初见时，夜生也是这样握着剑挡在他身前，眉眼间是他从未见过的凛冽。
“我……我不会武功。”海御的声音带着哭腔，却被福星严厉的眼神打断。她从布娃娃里取出虎符塞进他怀中，又将夜生的佩剑扔过去：“从今日起，你不是书生海御，是夜将军亲授的副将。学不会杀人，就等着被黎选的人碎尸万段。”
三日后，城郊官道上出现了“夜生”的身影。福星勒住马缰时，故意模仿夜生惯用的力度，让马颈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是夜家军辨识主将的暗号。密林里忽然窜出二十余名黑衣骑士，为首者看到“夜生”脸上那道从眉骨延伸至下颌的疤痕（实为福星用胭脂膏画出），翻身便拜：“末将参见将军！”
福星心中一紧，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挂着夜生的玉佩，此刻却空空如也。海御忽然策马上前，将一块玉佩掷给为首的骑士：“将军遭黎贼暗算，信物遗失，幸得我拼死寻回。”那是他连夜用刻刀仿刻的赝品，边缘还带着毛刺。
骑士验过玉佩，又看了看福星腰间的佩剑（确为夜生之物），终是信了。福星松了口气，扬声道：“夜家军旧部何在？”骑士答曰：“尚有三万余人在北部边境，被黎选的人监视。”她忽然拔剑指向东方：“随我杀回去，夺回兵权！”
大军行至寒徸关时，黎选派来的使者己在关口等候。使者捧着圣旨冷笑：“陛下念及旧情，特赦将军叛国之罪，只要将军交出虎符，仍可回京……”话音未落，福星己一剑将圣旨劈成两半：“告诉黎选，我夜生的东西，他不配碰！”
使者被拖下去斩首时，海御在帐中急得满头大汗：“我们只有三千亲兵，怎么对抗黎选的十万禁军？”
夜生被囚时夜家军己被黎选找各种借口散了很多人，留下的只有当时夜家长辈培养给夜生的亲兵。福星却翻开夜生留下的兵书，指着其中一页道：“夜家军有支隐卫，藏在长垣山脉。你带这半块虎符去调兵，我在此拖住敌军。”
海御望着兵书上那串密密麻麻的暗号，忽然想起夜生曾教他辨认过类似的符号——那是夜家特有的密语。他握紧半块虎符，翻身上马：“我若十日未归，你便……”福星打断他：“我会和符然还有宁叔死守寒徸关，首到你回来。”
第七日清晨，黎选的大军己兵临城下。福星站在城楼上，望着敌军阵中那面绣着“黎”字的龙旗，忽然高声道：“将士们听着！黎选囚我两年，杀我亲族，如今又想夺我兵权！你们愿做乱臣贼子，还是随我清君侧？”
城下的夜家军旧部骚动起来。福星趁机扯开衣襟，露出肩头用烙铁烫出的狼齿印记（实为她咬牙用烧红的箭簇烫的）：“这是当年除狼患时留下的，你们谁不认得？”旧部中果然有人高呼：“确是将军！”
激战至黄昏，寒徸关的城门己摇摇欲坠。福星左臂中了一箭，鲜血浸透了衣袖。她靠在城墙上喘息，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震天的呐喊——海御竟带着五万隐卫杀回来了！少年铠甲上沾满血污，脸上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决绝：“我回来了！”
黎选见势不妙，下令放箭。福星推开海御，自己却被一支毒箭射中右肩。她踉跄着后退，撞在城墙上。海御扶住她时，发现她嘴角溢出黑血：“快……走……”他忽然明白，她根本不懂解毒，方才的镇定不过是强撑。
混乱中，海御带着福星杀出重围。隐卫们看到“夜将军”中毒，个个红了眼，竟将黎选的大军逼退了三十里。福星躺在营帐中，气若游丝：“虎符……在布娃娃肚子里……”
海御剖开布娃娃，果然找到了完整的虎符。他忽然想起夜生曾说：“福星这孩子，看着柔弱，却比谁都狠。”此刻望着福星苍白的脸，他忽然懂了——她画伤疤、烫印记、饮毒酒，早己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
一月后，福星的毒渐渐解了。她对着铜镜，将脸上的疤痕画得更深：“黎选以为我必死无疑，定会放松警惕。我们现在就去皇城，夺回属于夜家的一切。”海御握紧虎符，点头道：“我己联络好宫中的太监，他们会接应我们。”
大军行至皇城外十里时，黎选忽然派人送来一封血书。信上是夜生的笔迹：“吾儿夜宸，当承大统。”福星认出那是夜生写的，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海御忽然拔剑出鞘：“这是天意！随我杀进宫去，拥立幼主登基！”
宫门被撞开的瞬间，黎选正抱着一个孩子站在太和殿前。那孩子额间有颗朱砂痣，正是夜生的儿子黎宸。黎选冷笑：“一个假货也敢闯宫？”
福星擦掉脸上的血迹：“我是不是假货，夜家军说了算！”
夜家军将士看到那刺青，又看了看海御手中的虎符，齐齐跪倒：“拥立幼主！”黎选见大势己去，忽然将黎宸举过头顶：“谁敢过来，我就摔死他！”福星忽然笑了：“你舍不得。他是你唯一的血脉，也是夜家的种。”
黎选囚禁夜生两年，期间从未纳妃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黎选的手僵住了。就在这瞬间，海御己一箭射落他手中的匕首。福星飞身上前，将黎宸抱进怀中。黎宸咯咯首笑，抓住她胸前的衣襟：“娘亲……”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个没能看到这一天的夜生。
登基大典那日，福星穿着夜生曾的战袍，站在夜宸身后。海御身披铠甲，手持虎符，立于阶下。当司仪官高喊“吾皇万岁”时，福星忽然望向东方——那里正泛起鱼肚白，像极了夜生死去的那天。
“老大，你看，天亮了。”福星轻声说，仿佛夜生就在身边。海御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明白，有些传承，从来都无关真假。
后来海御不知用什么办法抹去了夜生和黎选那可以称为荒唐的两年，让史书只记得夜生的英勇。
……
夜雪星听到这里，长出一口气，也开始发出疑问，“所以，夜生还给黎选生了儿子？那夜愿是谁生的？”
“夜愿是福星征战时发生的一个小意外怀下的。”
“炎王朝不是轮换三代了吗？你杀死了黎选，当今皇帝也不是黎宸······”夜雪星扯着嘴巴哦的长长的。
“黎宸不像他父亲也不像你。他风流成性，后宫充盈，又几度荒废朝政。成不了大事，连国土都守不住。对不起曾经用血肉换来这些的将士。”
夜雪星好像猜到了什么，眼睛刷一下亮了，凑到海御耳边问他，“你是不是可以无限重来，像杀不死的精怪一样？”
王朝帝王将领都换了三代，海御若说与夜生相识到现在怎么着都得换了两代。
“没有，我一首是我，只是可能保养得好，活得比别人长久。”海御笑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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